“自然是......榨乾他價值的那一刻了。”說着,徐梵音凝視着牆上壁畫,絕豔妖媚的罌粟,是她的最愛。
含劇毒,卻美豔。
代表罪惡,卻能令人人慾罷不能,徐梵音最愛這種反差,明明厭煩憎惡至極,但觸碰的那一刻,還不是會上了癮?
景若霖仇家極多,依仗着徐家在背後站着,行事越發猖狂,這些徐梵音都知道,不過,她樂見其成。
對敵越多,就越會明白徐家的在外地位,聰明點,抱緊徐家就不會落得一個被報復至死的下場。
再者,緊緊貼着徐家,她纔好做事。
......
“小姐這是什麼意思?”景若霖語氣微沉,毫不掩飾眸中的憤恨與盛怒,看得徐家人心中發笑。
“什麼意思景少再清楚不過。”
“城東景少人盡皆知,但你究竟是如何上位的,可別忘到腦後了,叫你少爺,是給小姐面子,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明白麼?”
“你!”
“呵,你我都是徐小姐的走狗而已,誰他媽比誰高貴?話帶到了就滾,徐小姐的命令我不敢不從,至於你......”
“算老幾?”景若霖靠在身後的抱枕上,神色輕傲,叫對面的徐家人徹底冷下表情。
“事情辦好了,就能活命,否則,你那些仇家砍了你都是最輕的。”
放完話,徐家人離開,景若霖瞬間沉默下來,他忍徐家太久了,最初,是因爲利益才動了攀附之心,但......
他景若霖是個髒到徹底的爛人,徐家同樣不是好東西!
徐梵音更甚!
都他媽是爛人,所以,端看誰的手腳更髒,心思更陰了,忽然想起那晚的男人,景若霖死死咬住牙關。
他並非不恨那個人,若沒有他下手,雙腿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膝蓋傳來的劇痛時刻提醒着他那晚的慘烈,生理性的恐懼讓他噩夢連連。
只是,路是他自己選的。
對方給了他選擇,不應,連命都保不住!
況且,若無徐梵音的中途變卦,那人或許就不會起了殺心,新賬舊賬皆與徐家有絕對牽連,弄不死她徐梵音,自己也要狠狠撕下徐家的一塊肉!
關於城東的流言,北冥瞮尚未抽出時間瞭解。
程迦藍口中的徐家小姐新寵,他半點不知,擡起手腕看着時間,深夜降臨,街邊落葉蕭瑟,冷幽的氣息雜糅着些許森然四處搖盪。
董鶴鳴正在連夜查景若霖的資料,手邊鈴聲響起,引走他的注意力。
“啥事兒,哥?”
“我要徐梵音最近半個月的消息,是全部。”
“噗!”一口黑咖噴射而出,董鶴鳴沒辦法控制住自己,開局就特麼這麼直白勁爆,不被嚇出心梗都是老祖宗燒高香保佑了。
“不是,這又是鬧哪兒出啊?”董鶴鳴滿頭黑線,他不信對方不知自己與徐家的過節,所以,強行給他找不痛快?
不至於吧,誰閒,這位主兒都不會。
正所謂,敵對雙方纔最是瞭解,董鶴鳴對徐傢什麼態度北冥瞮最初就已經心知肚明,他懶得去一處處查,通過董鶴鳴最快。
“你哪裏來得廢話?”
“行行行,等着等着,發你郵箱。”
效率極快,30秒後--
看着某董同志傳來的資料,北冥瞮脣角微彎,原來不是最近才準備着手處理徐家人,而是......
早已經開始了。
資料很全,但,徐家不是喫素的,最勁爆的那部分顯然被隱藏掉了,留下的唯有一些不重要的痕跡。
某董同志還特麼挺懂事,當然,也很雞賊就是。
沒有隻發來半個月內徐梵音的資料,連帶着五年內的變動一併打給了北冥瞮。
小算盤打得那特麼叫一個響!
暗戳戳想要藉着北冥瞮的手來查一下徐梵音,畢竟,北冥瞮在帝都總署的身份,云溪城內......
唯有董鶴鳴知道。
“噠噠。”點進一處頁面,北冥瞮眉心蹙起,動作輕頓,眼底的無語情緒愈演愈烈。
敢情,那所謂徐家小姐口中的新寵,是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
點進的那處頁面中明確記着,數日前那場城東比賽中景若霖代徐家出戰,事先身上押了兩萬餘人的籌碼,只待一朝得勝撈一筆大的。
不料,中途殺出一個不速之客,景若霖是1號,而那個被稱作不速之客的3號,則是他。
指尖拂過眉骨,北冥瞮頗爲無語。
此事,他要如何告訴程迦藍那個小祖宗?
給出的時間爲三日,還未到一日,暫且不急,由於消息過於奇葩導致北冥瞮忘記了一些事情。
比如,爬窗。
躺在牀上的程迦藍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燒掉了,一句話而已,她至於警惕成這幅模樣?
沒錯,她真的將門窗都鎖死了。
結果,甭提是人影了,饒是一根汗毛都沒能見到。
而且,見鬼的是,某人不來,她貌似很失望?程迦藍眉頭緊鎖,活脫脫要索了誰的命。
“咳咳。”喉間的乾澀刺激着神經,北冥瞮皺眉輕咳。
不大舒服,關掉資料,正欲入睡的前夕,才猛然間想起,之前他好像放話暗示過程迦藍今晚他會去見她?
天色不再全然黯淡,晚風掠過,嫋嫋泛崇光,皎潔的月銀色柔光灑落在大地,分外柔和。
時針直指凌晨三點,北冥瞮徹底未眠。
視線在被鎖住的窗前定住,莫名兇狠,北冥瞮深呼吸試圖驅解心底升騰而起的暴戾。
防賊麼?
祖宅安保人員睡眠質量素來很不錯,看來,盡是遺傳了主人的好睡眠,屋內,女人正背對着他。7K妏斆
深沉的眼風掃視而過,下一秒......
“咔咔。”堪堪幾秒,北冥瞮撬開鎖,隨即,堂而皇之地進入,甚至,來了一次沐浴。
放鬆得一批。
淙淙水聲已然入夢,程迦藍只覺得眼前有團光暈,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
她看到浴室的門微微敞開。
騰地坐起,然後看向沒有任何威脅性的窗鎖,很強大,程迦藍被氣笑,她相信若是秦澤勵手中有槍,一顆子彈便能解決掉的問題,他絕不會再費力。
“不睡了?”北冥瞮擦着溼發緩緩走出,問得隨意,攜着萬千溼霧氣直擊程迦藍面門,溫熱溼濡,撩得人心癢難耐。
“賊都進來了,你覺得我能安心入睡?”
“颯--”沒有回答程迦藍的調侃,北冥瞮舉止孟浪,走到牀邊,直接掀了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