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文朗,佣金,沒有他人,惹了不該惹的人,幾個關鍵詞直接可以敲定於文朗的行爲。
死得並不無辜。
當然,其中變故董鶴鳴隱約能夠猜到,無非就是將計就計,有了懷疑對象,用於文朗的死引出對方,全程置身於事外,但每一環卻都有他的影子。
那幫人本意是要聽命於文朗,但沒料準秦隊手段如此殘暴,想要搞他不成,先被反殺,而反殺後又被算計。
眼下,所有退路全部絕掉,只能在獄中乖乖保命。
想到這裏,董鶴鳴簡直呵呵滿地。
開局被血虐,兄弟,你特麼搞誰不好?非要去作死搞大魔王?
*
躺在牀上,柔軟的牀褥勉強能夠承載下男人偉岸的身軀,灰黑色裝潢霸道剛硬,唯有牀邊的購物袋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M.K專有的鎏金標誌灼灼生輝,牀頭邊燃起的香薰燈有了些許滅掉的跡象,北冥瞮回眸。
耀燦的灼光映射進眼底,男人瞳孔亮得驚人。
許是屋內氣溫偏高,北冥瞮雙頰微微透紅,不是很乍眼,卻意外誘惑迷情。
恣意飄散的蘭香瘋狂入侵,北冥瞮緩緩閉上眼睛,滿腦子......
盡是她。
長指摸索到牀櫃邊緣,拿起一根菸想了想,口齒生澀,奇癢難耐,手中的淡煙就這麼被他捏住。
放下又拿起,許久不曾碰過烈到極點的煙,生理性的渴望瞬時開了閘,覆水難收。
半晌。
強行停住去拿烈煙的動作,徹底絕掉吸菸的心思,北冥瞮毫無睡意,時間尚早,他並非是夜貓子,也不是早睡早起的老年羣體。
眼下,左不過夜間九點,他當真是睡不着。
窗邊的看臺正巧能夠容納一個男人的身形,北冥瞮袒露着上半身坐在那裏,沉夜中的海幽深,不可觸及,沓沓而過的水流聲很養神。
暫時撫平了北冥瞮即將無法抑制的躁動。
拿起手機,神差鬼使般點進與程迦藍的聊天界面,最新一次聊天時間還停留在一個月前。
見狀,北冥瞮蹙眉。
在印象中,加了程迦藍的微信,他覺得聊天次數應當不少纔是,怎麼就這些?
撥弄着畫面,準備打一個視頻通話,不料,一陣奪命連環call頓時打來。
“咔。”看着來電人北冥瞮面無表情地掛斷。
點進視頻通話的瞬間,電話再度打了進來,北冥瞮微微咬住牙關。
“喂?”
“許之意在帝都這麼久可是引來不少說法,我說,你搞什麼呢?”封御庭聲調攜着道不盡的玩味。
鬼特麼知道從這廝啓程亞馬遜伊始,自己爲對方擦了多少次屁股?不但要應付他家老爺子的碎碎念,還特麼要防着總署那幫陰險小人。
“就算那案子你急,但六年前蓋棺定論的事情,再急也沒用。”
“你很閒?”北冥瞮沒有繼續對方的話題開口,聲音沉冷。
“還行吧,比起老隊長瞮爺應當閒了不少。”封御庭正在開車,冷風過耳,呼嘯聲鼓動着心房,刺激感翻倍。
迄今爲止,封御庭都不明白縱橫帝都多年的主兒,爲何執意去云溪城那種地界?
爲了那樁爆炸案,堪稱抵死漫生,案子牽扯極大,可不僅限於云溪城,耳聞帝都也有人入了局,不過消息極其隱晦。
當然,最關鍵的一環還屬背後那個女人。.七
某人護得緊,甭說是一句話了,哪怕一個難聽的字眼都不許旁人說出口。
他們圈子裏有個棒槌是經旁人引薦進來的,不清楚北冥瞮的性子,跟風嘲弄,正巧踩中某人底線,之後......
很快涼透。
鞭策直言,說什麼就算瞮爺看中哪個女人,對方也只有俯身跪舔的份兒。
手起刀落,血濺滿地,殘暴到令人髮指。
約摸着八九年前,這廝21歲,狂了十幾年的主兒自會引來無數怒視的目光。
儘管帝都瞮爺名號極盛,但,私下裏想要弄死他的人排隊都要排上幾年。
So......
21歲的北冥瞮意外落了對敵的圈套,不過,起因是在封御庭身上,想到這裏,封少爺有些悻然。
誰特麼能料到有人敢動手啊?
那一次北冥瞮受了重傷,在外遊蕩了半月,整個北冥家都要瘋了,結果人家正主兒優哉遊哉地回來了。
迴歸的那天,某人表示自己定要進帝都總署。
無人問出來原因,北冥老爺子本就是說一不二的狠角色,看得慣男人不畏天地的模樣,卻見不得唯唯諾諾滯泥不前的態度。
既做了決定,他不會阻攔。
這態度,就活該是他北冥家的種兒!
於是乎,年僅21歲的北冥瞮以強勢姿態入駐帝都總署,從基層隊員做起,步步徘徊在生與死之間。
強勢坐上了隊長的位置,出任務從無敗績,許之意那混小子就是北冥瞮一手提拔起來的。
後來,震驚全聯邦的328爆炸案發生,北冥瞮火速棄掉了在帝都總署的大好前程。
動身趕往云溪城,一個在帝都人眼中算不得發達地域的城市。
所有人大跌眼鏡,那時候,只要北冥瞮坐穩了隊長的位置,非但不會落了北冥家的顏面,反而......
可以助家族更上一層樓。
如此風光的前途在北冥瞮眼中竟是分文不值,調查爆炸案本不是北冥瞮的必要職責。
事發地點在云溪城距離帝都幾千公里,所以,爲了職責這個理由顯然無人會信。
但,唯有他們兄弟之間清楚......
讓北冥瞮行爲堪稱癲狂的根源,是個女人。
“放心,現在不會了。”
“去聘一批新的設計師給我,只能任我調遣,不要用之前的敷衍我。”北冥瞮笑得淡涼。
聞言,次次都被某人坑慘的封御庭頓時懵逼。
“不是,阿瞮你特麼多大了?還玩兒人家小姑娘那套換裝遊戲?”封御庭脣瓣那麼一貼,嘴巴似機關槍那般嘚吧嘚,很不怕死。
“你說,我轉手將股份棄出去,你覺着如何?”
封御庭:“......他覺得不是很好。”
良久。
“還是爲了......她?”封御庭語氣雋永,帶着些許試探意味,起初饒是他們也不知北冥瞮會爲了一個女人如此瘋癲。
甚至,一度懷疑此人究竟是否存在。
直到,因爲那張爆炸案慘失父母以及失聰的遇難者獨女出現,他們才恍然回神。
“不行?”北冥瞮哼笑。
“行與不行,自然您說了算。”封御庭十分上道地回答。
“但折騰了六年,你不會一點進展都沒有吧。”封御庭當然不想看到北冥瞮折腰換來的結局卻是爲旁人做嫁衣。
那個蘭家,可不是個善茬兒。
比之他兄弟傅川霖也不會差太多,傅川霖是他們之間與北冥瞮性子最相近的人。
似鷹如狼,下口必見血!
弄不死你,也可活生生咬殘你!而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
聲音入耳,北冥瞮猛地怔住,進、展?他......
從不敢奢望。
多少次,閉上眼回憶曾經,都似場夢,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是場遙不可及的幻境。
破了,再無可能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