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來。”程迦藍輕聲安撫着，昨夜太急，太瘋狂，她根本沒有機會去撬開秦澤勵的嘴。.七
“不行。”
半晌。
“過來。”程迦藍朝他勾勾手指，雪白的牀被看看掩住她的胴體，看着女人的手臂在眼前晃動，北冥瞮眸色深沉。
“免談。”他說得利落。
“三。”
“二。”程迦藍加重語氣。
“一。”
“快說。”北冥瞮冷着臉，昨晚，他怎麼就沒有弄死她？
“在那裏試試？”說着，程迦藍笑得皎潔，看向男人身後的玻璃吧檯神情遊離。
笑顏就如同記憶中的一樣，晃了北冥瞮的眸子。
正等着某男與自己討價還價的程迦藍，眼睜睜看着男人那張臉窩在了她的頸間。
“半小時，是我的底線。”
“我等你。”身上還帶着旖旎迷亂的味道，絲絲引誘着程迦藍，他有些高，程迦藍被迫擡起頭迎合男人。
那雙眸子寫滿了複雜，以及......
痛苦。
良久。
“我給你做飯，不走了。”程迦藍淡淡道，及腰的長髮被她挽起，盤在顱頂，碎髮頑皮地垂落，極致的黑與白，形成強烈反差勾得人心煩意亂。
只是，她沒想到迴應自己的，唯有沉默，男人扣住她的肩頭便不再放手，像是，壓抑着什麼。
“程迦藍，這麼多年，你究竟愛不愛我。”
聲音重重落下，近乎癲狂地敲擊着程迦藍的心窩，她定定看着北冥瞮面色中盡是茫然。
忽然，滾燙的淚從那雙深窩眼中掉落。
消失在地毯中，了無生息，程迦藍的手被男人反握住，對方滾燙的體溫彷彿要燃燒掉她的皮膚。
少頃，程迦藍緊抱住男人的雙臂再次收緊，環在北冥瞮的肩頭，用盡了力量。
“除你之外，我程迦藍從沒愛過旁人。”
那麼，上輩子爲何要放棄我？
爲什麼？
“程迦藍，我等了快二十年。”此刻，北冥瞮的意識並沒有很清醒，神智好似被剝奪，有些語無倫次。
話落，程迦藍的瞳孔驟然緊縮，二十年？
他今年還不足30歲，哪裏來得二十年？程迦藍脣瓣微張，心跳忽地加快。
快到幾乎無法被控制。
她多次回想，才明白自己能夠轉來這一世，起因就是源於那聲巨響，除去巨型爆炸，程迦藍想不到還有何種場面能造成如此巨大的殘局。
前生，爆炸前的現場人數不多，她與茯苓，秦澤勵，與那個男人。
剩餘則是無關緊要的人物。
那麼，如今她能夠再度重來一世，秦澤勵呢？
喉間猛然翻涌而上的艱澀與腫脹死死堵住程迦藍的話語，想要開口是那麼的難。
“看我秦澤勵，你看着我。”程迦藍雙手捧住男人早已泛起潮紅的臉頰，動作剋制。
聞言，北冥瞮想要掙脫程迦藍的控制，去找她的脣。
“你也重生了，對嗎？”程迦藍急於尋找答案。
她轉世，他重生。
太有戲劇性了，那股腫脹感即將衝破牢籠，脹得程迦藍心臟發痛。
“我他媽等了你近二十年，你爲什麼要放棄我？”北冥瞮雙眸猩紅，神智已不在，迴應程迦藍的唯有句句迷離的話語。
將手掌探到北冥瞮額間，程迦藍咬牙，怎麼吃了藥還能燙成這幅模樣？
“秦澤勵，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你。”
“你聽話。”
“這輩子，我不會再像曾經那樣愛你，你聽話好麼？”程迦藍只能一遍又一遍地誘哄，有些事情，終於解釋得通了。
竟是如此。
自己早該想到的，怪她不好。
“程迦藍，你抱抱我，抱抱我，求你了。”北冥瞮整個人蜷縮進程迦藍懷中，素來健碩不動如山的臂膀正在顫抖。
“我在，我一直在。”沉夜的迷亂直到現在仍未消散，程迦藍將男人攬在懷中，同時伸出手去找電話。
都沒有穿衣服，就這麼在牀褥下擁抱，看着北冥瞮執拗的動作程迦藍心底晦澀無比。
“我打電話找醫生，你乖一些。”
只是，數度輕哄終是無用，北冥瞮充耳不聞，只明白抓住程迦藍，不讓她再逃走，強勢的動作下導致程迦藍的手腕迅速充血紅腫。
鑽心得痛，不過，更多的痛是來自那顆鮮血淋漓的心臟。
見狀，程迦藍垂頭輕吻着懷中的北冥瞮，十分鐘後，終於撬動了他的態度。
不過大掌仍然死死攥住蓋在程迦藍身上的牀褥，怎麼也不肯鬆開。
接到電話的醫生正在用早餐，作爲祖宅的家庭醫生，倒沒有很忙碌，不過必須隨叫隨到。
嗯？
醫生看着屏幕發來的定位，怎麼不是祖宅啊？
而且，他記得大小姐所謂的私宅也不是這裏啊？搞什麼？
二十分鐘後，醫生準時就位，不過......卻是一臉風中凌亂，WTF？大小姐何時學會搞男人了？
“大小姐，這位先生情緒太激動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檢查。”
聞聲，程迦藍捏住眉心，寬鬆的睡袍是她從秦澤勵的衣櫃中翻找出來的，太大，只好找來一根寬帶系在腰間。
有些鬆垮，瑩潤的肩頭若隱若現，醫生自然明白非禮勿視的道理，全程做出頷首的姿態，剋制得一批。
“阿勵，你先鬆開，我會一直陪着你的，嗯？”
“啵。”話畢，程迦藍輕吻着北冥瞮的額頭，脣瓣印在額間，盡是虔誠。
醫生：“？？！！！”
“還看？”暫時哄住了北冥瞮，轉身卻發現醫生在原地發呆，程迦藍加重語氣，異常凌厲。
“呵呵，可能是急着趕路思維有些跟不上。”說罷，醫生趕忙拿出藥箱，這種情況服藥見效慢，打針纔可迅速見效。
針頭細弱，醫生即將扎入北冥瞮手背的那剎，不料，男人立刻動作。
狠狠鉗住醫生的小臂，痛得對方齜牙咧嘴，不過礙於形象問題，他終究是忍住了大喊的衝動。
“大小姐，您看這......？”
“繼續。”程迦藍無視掉醫生那愁眉苦臉的面色，錢財上自己不會虧待他。
足足十分鐘，醫生總算是完成了任務。
就是打個針而已，這特麼也太興師動衆了吧？
“卡沒有密碼，今日叫你來與祖宅無關，跟着我，好處不會少，你可明白？”
“屬下清楚。”醫生恭敬地接過程迦藍遞來的卡，連忙表態。
明面上，他是老爺指派到大小姐身邊的醫生，可，能否在程家走得長遠看的不是程老爺，而是這個大小姐。
關鍵是，大小姐都特麼有男人了，而且根本沒想過避諱他，就說明......
大小姐需要一個內應。
或許，此舉是想要瞞住程老爺自己處對象的事情？
“去附近住酒店，費用我出，近半個月隨叫隨到，這是命令。”程迦藍沒有去看醫生，儘管，話是對着醫生去的。
將毛巾浸溼擰乾，程迦藍舉止輕柔地擦拭着北冥瞮的手掌，碎汗涔涔，很是黏膩。
這幅好說話的模樣簡直叫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