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先前,瘋了似地制裁江家,但得到了程迦藍的承諾後,喪子之痛竟也能忍下來。
成功將於文朗的位置從罪者擡爲了弱者,人已死,把控流言自然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眼下,所有矛頭直指江淮之,身爲另一個始作俑者,他的罪,更叫人難以切齒。
另外,飽經風霜的江家老爺子站出來親自將他逐出家族,並且承諾江家正式退出云溪城的圈子,動作之迅速令人髮指。
當然,此舉讓不少人心緒放平,知錯能改,江家家風還算是沒有歪。
旁人不知,但世家圈子一共就只有那麼大,江家......
是被於清風逼到毫無退路了,唯有舉家出境纔可保住後半生的衣食無憂。
未過48小時,江家人在云溪城的宅子已經拍賣出售,動作極快,只是奈何江家人忘了,身後還有一條將死的惡犬。
沒有了倖存可能的江淮之怎麼會放過繼續拉人下水的機會?
既然家裏人先動了手,那麼,他可不是要還擊?
沒錯,最初江淮之告知江家老爺子會吞掉於家,與徐家合作的對話,被他全部錄了音。
對話內容尺度頗大,涉及到不少機密,其中的瓜賊特麼多。
而錄音的設備則被江淮之牢牢鎖在了牀板下方,他每日都要查看一番,爲的就是防止被人反咬一口。
於是乎,江家老爺子沒等出境,便直接被抓進了局子。
而來總署局郊遊期間的房間,就在江淮之的對面,是董鶴鳴好心安排的,祖孫二人敘敘舊什麼的,也挺有愛啊。
......真特麼謝謝您了。
*
眼下,程迦藍正心滿意足地盤算着於家的產業,當然,最關鍵的還屬江家手中半數的運輸線。
城內,黃家手握大部分運輸線,而江家則握着小部分,於家則更少,剩餘的全部在徐家手中。
只不過,徐家的東西程迦藍暫時還不能打主意。
太鋒芒畢露只會適得其反,所以,這時候蘇家的存在很貼心,掩人耳目不必讓她暴露在外。
晨露陰溼,程迦藍又比較畏寒,正巧昨夜北冥瞮忙着處理江淮之的事情便沒有來見她。
獨自一人入睡的滋味並不好,程迦藍難得有了些起牀氣。
“氣我昨晚沒有來?”北冥瞮環住程迦藍的肩頭,程迦藍背對着他,看不見神色如何,不過,他知道這小豹子生氣了。
“你沒有給我打電話。”
“藍藍。”驀然,北冥瞮擡高聲音,引來程迦藍的側視。
回身的那瞬,程迦藍被滾燙濃烈的氣息堵住,北冥瞮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輕吻。
聲音黏膩。
“以色侍人?”程迦藍冷哼。
“你喜歡。”聞言,程迦藍暗自咬牙,就屬他會說!
“起開!”微微惱怒,她不再看北冥瞮那張欠揍的俊臉,見狀,北冥瞮沒有去戳破她的掩飾。
大掌強橫地扳過她的俏臉,專制獨裁,不給程迦藍一絲喘息的機會。
臉頰被他捏得發痛發酸,程迦藍用眼神控訴,她被男人抱在懷中,不得動彈,行爲很是受限制。
掙扎期間,北冥瞮身下的彈簧座椅忽然間動了一下。
緊接着,一道低沉卻歡愉的壓抑聲響起,驚得程迦藍只想跳出北冥瞮的懷抱。
“乖,別動了。”
“叩叩。”
“坐在這裏,我去開門。”腰後的熾烈灼人燙心,程迦藍憋着笑,附在男人耳側說了句話,北冥瞮才緩緩放過她。
開了門,原來是負責替程迦藍望風的傭人。
“大小姐,老爺今日會早些回祖宅。”
光.裸的上半身,滿是她留下的痕跡,道道指甲劃過的血凜,瞧着駭人。
“你說......”
“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偷歡?”程迦藍坐在北冥瞮膝間,保持一定距離定睛看着他,難掩眸中的皎潔。.七
“偷?”
“我只要光明正大,你以爲旁人敢碰你?”北冥瞮輕鬆撐起程迦藍的身體,沒有任何阻礙。
氣得程迦藍用拳頭砸他。
距離公盤開盤僅剩一個星期,程迦藍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介時,纔是真正意義上的光明正大。
他會喜歡的。
“介於我舅舅今晚會早些回來,所以呢,暫時委屈你一下,要麼乖乖待在房間隨叫隨到,要麼就離開。”話畢,程迦藍笑得格外皎潔。
“行。”北冥瞮輕笑着回答。
“我就在這裏,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說罷,北冥瞮蠻橫地抱住程迦藍,鐵臂似是不會鬆懈,力道極大,勒得程迦藍關節鈍痛。
話落的那剎,北冥瞮動了一下勁腰。
當然,亦可說,是向前挺了一下。
“我是不是許久沒有教訓你了?”程迦藍捏住北冥瞮的脖頸,惡狠狠地開口。
“前一晚不是教訓過了?”
“滾!”程迦藍冷聲開口。
*
不同於程迦藍的愜意,整座城都陷入了驚恐,畢竟,徐家都陷了進去!
“我要你一五一十地說,包括那個景若霖,你膽敢撒謊,我一樣可以親手除掉你。”徐成天剋制住盛怒,語氣愈發陰邪。
“景若霖不會知道,我發誓。”徐梵音淡淡道,如淡薄浮雲的面色似一張假面,慘白,陰沉。
“你發誓?”
“你的諾言在我這裏分文不值。”
“褚三先生就要入駐云溪城,這是徐家上位的機會,他可是程望熙的座上賓,如此關鍵的時候你惹了事,你覺得自己有幾條命能擔待得起,嗯?”徐成天那雙虎目緊盯着徐梵音,整個人已在爆發的邊緣。
“用最快的時間將徐家從中摘出去,那麼此事在我這裏就算了結,但等我出手,我保你碰不到徐家的核心生意。”
“你好自爲之。”
腳步聲越來越遠,徐梵音此刻心急如焚,景若霖不知道她的算計,更不知道徐家的祕密,所以誰會泄密?
是,現在沒有可疑人選,她父親在懷疑她,懷疑她是否想要藉機威脅徐家。
可是她根本沒有這個想法!
怎麼辦!
不行,景若霖不能再出現了,他若是出現了,這就是解不了一個死局了......
死無對證,找不到景若霖的人,那起命案就只能一拖再拖,這是唯一的辦法。
下午三點整,程望熙坐在書房等程迦藍,程迦藍的臥室距離書房甚遠,她攏了攏睡袍,將紅痕遮住。
手指拂過耳垂,彷彿這樣能降低那股燥熱。
五分鐘前,某男得知她舅舅要她去書房議事,險些沒有炸掉,子彈已經上膛,焉能半途收回已經扣住扳機的手?
當然不可能。
最後,程迦藍哄着他說盡了好話纔得到出門的機會,就是付出的代價着實慘不忍睹。
“坐。”程望熙頷首示意。
“徐梵音不行,將公盤拍賣師的內定名額換掉,你看着找個人頂上去。”
“能力過關即可,就這一次。”
“行,直接從蘇家抽人吧,還可以賣個人情。”程迦藍淡淡地接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