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北冥瞮從不介意,他在程迦藍面前尊嚴都可拋,臉面這種東西有什麼棄不得?
“她是個啞巴?”北冥瞮忽然說了一句。
程迦藍:“......她真不是。”
“你見了才知道,她是我找到頂了徐梵音位置的人,若遇到的不是她,徐梵音一定會得手。”
遺憾的是,徐梵音的運數一直不大好,氣盛時,被長姐與程迦藍壓得不能翻身,存在感極弱。
一朝得勢後,本以爲能夠扶搖直上,但,仍舊遜了程迦藍數籌。
這口惡氣,她豈能嚥下?
次次棋差一招,次次正中程迦藍的下懷,偏偏......
這些把柄是徐梵音親手送上門的。
“董鶴鳴按下這事,你覺得何時曝出去作用最大?”程迦藍懶洋洋地靠在男人的胸膛,美眸中盡顯愜意,小貓兒似的朝向男人懷中縮了縮。
“最多三日,等一個人出現。”
“誰?”程迦藍下意識接過話問着,不料,北冥瞮竟禁了聲。
“想知道?”
“抱歉,不是很想,睡覺。”程迦藍語速極快,拍打着北冥瞮的臂膀示意他現在暖牀。
頗有種使喚小廝的韻味。
將程迦藍抱起放平,北冥瞮撥弄着她鬢邊的髮絲,隨即輕輕道:
“景若霖該出現了,徐家不會再得意下去,這是我給你的禮物。”話畢,北冥瞮輕吻着程迦藍的額頭,虔誠,懇摯。
深沉而不自知的迷情足以晃了所有人的眸子。
這麼一雙含情眼,一生只看一個女人。
烈馬甘被馴服,兇獸願臣服於主人,男人的手掌滿是溼霧氣,蓋住了程迦藍的明眸。
漸漸沉睡過去,腦海中沒有了明槍暗箭爾虞我詐,溫情四溢,這是男人帶給的安全感。
他在,哪裏就是家。
他在,便可放肆任性地馳騁於天地間。
......
知道茯苓是程迦藍的人,董鶴鳴便祕密將人送了回去,至於去哪兒,幹他屁事啊?
也不怪董鶴鳴氣到原地冒煙,而是因爲這人忒奇葩了。
咱們不歧視殘疾人,但也別如此喪心病狂吧?
“恩恩!”茯苓朝向身後的董鶴鳴行了個禮,看得後者心臟直特麼抽抽。
他是想當人爸爸,可是沒想過想要用爹系行爲伺候人啊!
特麼的,董憶夢那個小棒槌都沒有這種待遇!
喫喝玩樂一條龍式服務,作爲受害者,還是不能開口說話的小可憐,董鶴鳴除去好好伺候着別無他法。
更別提,這祖宗還是程迦藍那個女魔頭的人了!
“呼--”
“終於送走了。”董鶴鳴呼出一口濁氣,mmp,但願不要讓他見到這個祖宗!
“隊長隊長!”將茯苓送到安全地界後,小隊員立刻狂奔上車,心情與董鶴鳴一般美麗得一批。
嘿嘿,他們也不想被折磨啊,所以,董隊命硬,那就董隊上吧。
董鶴鳴:“求你,現在一刀捅死我!”
“那些徐家人呢?怎麼處理啊。”
“也送回去,就說他們摔倒了,總署的人碰巧看到才見義勇爲,讓他們不必言謝。”
小隊員:“......”
徐家。
“徐小姐注意看管手下,畢竟不可能次次都如此好運,不謝,再見。”將被打到八分腫的徐家人丟到徐梵音腳邊,小隊員好一通敷衍。
隨即拍拍屁股走人。
“我讓你去請人,結果自己先翻到陰溝裏去了?”徐梵音似笑非笑地開口。
“小姐,我,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過程呢?”
過程?
哪裏有個屁過程?茯苓直接幾個手刀將人幹暈,之後才下得黑手,昏厥後的事情他們到哪裏知道?
良久。
“呵。”
“斷了手臂,去給愛思基加一頓葷餐。”徐梵音說得寡淡,她當然不會信總署那些人的話,但,有一點......
是否想要藉機向徐家示好不重要,只要此事不會在景若霖被解決前曝出去就可以!
殘臂滿地,血污中的腥甜味道在空氣中炸裂,令人作嘔。
“找不到景若霖的人,就弄來一個死的。”少頃,徐梵音輕聲開口道,一個她想如何剝削的棋子,也敢挑事兒?
“是,小姐。”
“看到他們的傷了麼?能不能看出些門路。”徐梵音嗓音微啞。
“下手的人習武多年,且熟知人體構造,暗傷無數,明傷寥寥無幾,若我們親自上手,勝率不足六成。”
聞言,徐梵音捏緊茶杯。
呵,一個軟弱無力的拍賣師有如此高的身手?
騙鬼麼?
從景若霖被打開始,她一直處於下風,竟一次也沒有搶回上風!她前幾日才知道景若霖被打是江淮之做得手腳。
“再有,路數一定不是城內的人,也不太像聯邦的風格。”
咬住脣內側的軟肉,徐梵音火速冷靜下來,若這點可以被證明,那麼她就有機會翻盤!
“你有法子證明麼?”
“有。”
“去做,然後.....給我約褚三先生,我要見他!”褚三先生要入駐云溪城的消息能從她父親口中說出來,那麼,可能性爲百分之百。
耳聞此人極爲多疑多思,亡命暴徒,警惕性奇高。
這樣一個人,豈會放任其他勢力的人在云溪城攪弄風雲?
“小姐,褚三先生不是我們可以見的。”
“就告訴對方,有人在公盤上動手腳了,能力大到將拍賣師都已經換掉,他與父親再不出手,恐怕這云溪城就是旁人的了。”徐梵音冷笑不已。
“是。”
“只是,此事會不會是程家小姐從中作梗?”都知道徐梵音與程迦藍是死仇,這事完全有動機。
雖然換掉拍賣師的話是出自程家老爺的口,但誰知道是不是因爲程迦藍。
“她,應該沒有能力找到那種身手的人。”
“程小姐不可能,她那個保鏢呢?”
“噠。”手中的茶杯蓋兒忽然落下,磕在杯沿上,聲響清脆。
對,程迦藍不行,她的保鏢得了蘇家引薦,絕對有能力!
*
懷中女人睡得甜,北冥瞮不忍吵醒他,但許之意來了消息,他要回即刻啓程回帝都。
微弱的聲響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程迦藍依舊睜開了雙眼。
“我今晚會回來,繼續睡。”撈起程迦藍的腰身,深吻點燃了慾火,霸道攪弄,黏膩的廝磨有些難捨難分,北冥瞮咬着牙抽身而出。
直升機在邊界等着他。
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帝都總署,許之意已經等待多時。
“喏,這是他的資料,案子的權利我徹底拿過來了,也沒有驚打草驚蛇,對外只是說案子瓶頸期到了。”
若非六年都沒有較大的進展,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
當年,北冥瞮火速趕往云溪城陰差陽錯沒能拿到案子的處理權,但傅川霖的通知很及時,許之意代替北冥瞮截下了這樁案子。
晚一步,這事就輪不到他們了。
因爲......
不只是云溪城的世家在內,帝都也有家族踏進去一隻腳。
涉及到利益,他們怎麼肯眼睜睜看着這案子落入他人之手?一旦北冥瞮接下,真相曝出,所有名聲利益就都不復存在了。7K妏斆
好在,北冥瞮那時候並不在帝都,可是不等這些人找人頂替他的位置,許之意的手竟然伸了過來,傅川霖作保,再如何不甘,也只能不了了之。
“我說三哥,你家老爺子出面不行麼?”
“不行。”北冥瞮直接回話。
不是北冥家族不行,而是......
上輩子,北冥瞮順着爆炸案這條線查到真正的禍起源頭—
在、境、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