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受不了!
旁人表白,要麼迂迴婉轉,要麼細水長流,怎麼到了他這裏就如此蠻橫兇暴?
被男人大力拉入懷中,程迦藍的側臉重重磕在北冥瞮的心口。
有力的心跳每一次都在擊打着右耳,有那麼一瞬,程迦藍突然很急,急着治癒右耳,急着去感受男人那顆只爲她狂跳的心臟。
小腦袋緊緊貼合着他的頸窩,程迦藍整個人被他扣緊。
“最近檢查一下,準備給你手術。”北冥瞮輕啄着程迦藍微溼的鬢角,語氣輕緩,柔情四溢。
“不是想登臺麼?治好了,才能踩準節拍。”北冥瞮繼續說着。
程迦藍放在男人臂彎中的手漸漸收緊,是,秦澤勵說得沒錯,走臺是她的夢。
幾世都是。
只是意外太多,她也就歇下了這個心思。
“我做你的觀衆,走給我看。”北冥瞮怕她遺憾,曾經的那三分鐘在他腦海中刻了一輩子。
永遠無法忘卻女人對着鏡頭送飛吻的美豔面孔。
“不強求了,你好就行。”程迦藍剋制住喉間涌上來的艱澀與腫脹感,聲音有了意外的微顫。
她沒有撒謊,比夢高的事情太多,現在她已經很知足了。
想要得到的,正一點一點被握死在她的手心。
相較於前世的她而言,太幸福了,上輩子命受到威脅,皮之不存,夢想還算什麼?
尾音落下,北冥瞮輕吻着女人的顱頂,毛髮濃密滑順,偏又帶着些硬朗,外表溫順,卻性似烈馬。
的確難以馴服,但北冥瞮做到了,這匹從來不曾向人低眉垂頭的烈馬,栽到了他手中。
“青年賽配不上你,成年賽的王冠才最配你。”
“程迦藍,我要你拿給我看。”北冥瞮聲音含着無盡柔情,當年他從百里家手中將賽場主辦地奪了過來。
那是全視之眼歷年來的舉辦地,上輩子,他一直在等,在等程迦藍重拾起登上秀場的戰鞋,但......
沒能等來。
今生依舊如此,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程迦藍。
“聽話。”男人哄着她,像是在哄小孩子,聽得程迦藍安暗自好笑,卻又揚不起脣角。7K妏斆
只能用緊緊攀着男人的臂膀。
“我舅舅很着急我的右耳,就是不知道,他得知有希望後會做什麼了。”半晌,程迦藍淡淡道。
“是否告訴他,你決定。”北冥瞮應聲。
現在,要看局勢走向再議,原本,前陣子蘭浮釧開口接下找醫生的事宜,程迦藍那時打算不手術。
因爲她能察覺到程望熙急着將她推出程家,右耳痊癒,代表她再無弱點,程迦藍一直以爲程望熙或許是怕她奪走程家的主事權才如此着急。
畢竟,中途收養了她,若是在她右耳尚未痊癒的時候就將她排斥在外,難保外界會說成什麼樣子。
不過,治好了她,那可就不一樣了。
介時,推開她毫無心理負擔。
只是現在,上輩子藏得極深的褚思梵現身了,太快了,對方手握DEVIL公會,是個勁敵,程迦藍沒料到這個人會此時現身。
所以,她要掌權程家,掌權云溪城!
唯有如此,做了程家的主,做了城內的主,她才能知道程望熙當年到底充當了什麼角色!
以及,清楚褚思梵心底的算計。
之前種種,程望熙言語上希望她進公司左不過是試探罷了,被她逐一回絕。
迄今爲止,他應當不知自己的盤算,這樣最好,出其不意才最刺激不是麼?
“手術時間大概在什麼時候。”
“20天到45天后,手術方案共有五套,要看你的狀態如何,不樂觀,進程隨時停止。”北冥瞮不容許出現任何意外。
要做,那便一舉成功。
“那就......成功了再告訴他。”
“順便昭告天下,我要進程氏。”
沉夜中的烏色一望無際,女人的聲音愈發縹緲,感受着熾烈的體溫,程迦藍微微眯起美眸。
相信,這會是一個盛大的驚喜。
*
DEVIL公會正式入駐云溪城商圈的事情徹底傳開,徐家這一次衝在了最前方。
“你看着,不許插手。”徐成天沒有去看徐梵音,語氣冷硬,強橫至極。
“說你蠢,你從來不信。”
“江淮之已經瘋了。”徐成天無頭無尾地說了一句。
“他瘋了,是命太軟,不中用而已與我何干?”徐梵音胸腔中怒意翻涌,模樣有些狼狽。
“還看不明白麼?那是程家在警告你!”徐成天嗤笑,江淮之那個人陰貨想要算計徐家不是一日兩日了,他知道於文朗當初截殺的那人是誰。
可不就是程迦藍那個保鏢?
那保鏢有蘇家做擔保,身後又背靠程家,江淮之那種貨色自不量力想要陰程家一把,結果目的沒等實現,自己先瘋了!
江家人舉報江淮之的三日後,江淮之莫名被強姦,而且......
對方是男人,且是個慣犯。
想要越獄,不知怎麼就看中了江淮之,臨走前想着放縱一次,膽子大了,當然不知收斂。
關鍵是,江家老爺子就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畢竟是江家血脈,被如此折辱,江家老爺子立刻心梗身亡。
你問總署的管制會如此鬆散?
可能麼?
當然不可能,那準備越獄的男犯是個老手,前科太多,就差一步便可被執行死刑。
這一次,折辱江淮之的途中人贓並獲,被槍斃那是少不了的。
顯然是故意縱了那人犯事,直接一舉搞死!
現在看,程家絕對有能力伸手進總署,轉了一手,替總署解決掉一個禍害,又能泄憤,何樂而不爲?
是不合規矩,但怎麼做那是人家總署的事情,輪得到外人說?再者徐成天隱約知道,程迦藍或許在中間啓到了不小作用。
江家人的忽然舉報,時間點卡得過於完美,而那段時日程望熙一直在忙公盤的事,哪裏有時間去注意江家這種不入流的角色?
唯一的可能,只會是程迦藍。
“論城府,你比程迦藍差太多了。”
聞聲,徐梵音死死握拳,爲什麼!爲什麼所有人都認爲她弄不死程迦藍!
當年,她亦能設法搞死徐南梔,弄死程迦藍一樣也可以!
原本,她也不是定要取了程迦藍的命,可是一步步走到現在,她爲的就是拿到徐家核心生意的管理權。
但程迦藍每一次都能壞了她的大計!
接管徐家之後,她就可以名正言順打壓程家,打壓程迦藍,DEVIL公會的合作者也該換了!
憑什麼程家就能獨領風騷?
“沒了你,我還可以收養孩子,這世上有很多聽話的孩子,徐梵音,別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徐成天嗤笑。
徐家只需要工具,這是他的規矩。
他自幼只知讓徐家步步高昇,至於底線,規則,都要他定,就算是老家主也沒有資格說一二,那麼她徐梵音憑什麼去打破?
“你是我父親!家族血脈怎可混亂?”徐梵音不甘怒吼,只是她忘了,她父親徐成天......
從不在意此事。
“徐家沒落太久了,我只要機會,誰能給我機會,我就扶誰上位,養孩子而已,我在,誰敢動手腳?”留下一句話,徐成天轉身離開。
言外之意:
養在身邊的孩子就是他的工具,並且可保絕對聽話。
良久,久到無聲,徐梵音半邊身子已經涼透。
太是他父親的性格了。
她打小就不受爺爺的喜歡,父親也是,爺爺只喜歡徐南梔,哪怕父親掌權後,爺爺也從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一眼,都沒有。
“喂?”徐梵音撥通了一串號碼,似是下定了決心。
“買命錢,千萬起步,否則免談。”
話落,徐梵音說出一個日期,隨後,淡淡開了口:“將她送到那個男人的牀上,事後,直接做了,留下那個男人的命,我有用。”
“直接將當場的那個拍賣師一併解決,記住,要在開場前動手。”
通話結束,徐梵音猛地回神。
這一次,她要讓蘇家,程家全部身、廢、名、裂!
要玩,就玩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