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看地上是不是個人?”
“你開什麼玩笑?邊界人煙稀少,我們在這裏已經算是熱鬧了,哪裏來得其他人?”
未料,同伴突然高聲驚呼。
“臥槽,快走,他特麼動了,救人啊!”
“咳咳。”男人睜開眼睛,入目的僅僅是一片灰暗的天空,他費盡力氣地咳着,沉悶艱澀的聲響似是要將胸腔震碎。
“哥們兒,醒醒,醫生馬上就來!”
“我要......我要,舉、報。”男人聲音有些斷斷續續,趕來的兩人最初沒有聽清楚。
“醫生來了再說!”
忽然,男人從他們的控制中掙脫開來,只是力氣有限。
緊接着,在對方迷茫卻肅殺的眸光中掀開了袖口,密密麻麻的針孔被大咧咧地露出,上面才癒合的血痂還泛着黑紅色,猙獰可怖。
“臥槽!”率先看到的人一聲臥槽,聲音極大。
“這特麼,特麼的是不是......”
“快叫隊醫,我去聯繫董隊。”聲音匆促,兩人立刻行動,五分鐘後隊醫就位。
邊界私立醫院。
“董隊,人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就是這傷口......”
“行了,輸完液我來處理,你們隨叫隨到即可,防止這人突發意外情況。”董鶴鳴語速極快。
“是,董隊。”
病牀上,男人面孔上的傷口已經痊癒,但交錯縱橫的疤痕仍舊存在,甚至有一處還橫穿了整張臉。
他不是旁人,正是失蹤已久的景若霖。
“你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半小時後,我們會將你轉到城內,總署醫生已經就位。”
“我要......我要舉報。”景若霖說得堅定,但聲音極其虛弱。
“有事稍後再說。”
“踏踏踏。”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入耳,董鶴鳴蹙眉,隨後,跑到病房門口的隊員在他面前站立。
“隊長,城內面發現了景若霖的屍體。”
“你說什麼?”董鶴鳴揚起語調問道,那人也不知到底是何情況,特麼的,真假景若霖現在傻傻分不清楚啊。
“十分鐘,帶着他一起回去,車進入城內之後我先回總署,你們負責將他護送到安全的地方。”董鶴鳴用眼神掃過病牀上的景若霖,低聲吩咐着。
很快,消息一併傳到了北冥瞮耳中。
“不去看看?”程迦藍正窩在男人懷中,董鶴鳴這通電話來得突然,她只當是有急事發生。
“不需要,他有能力處理。”北冥瞮淡淡道。
“景若霖找到了。”
聞聲,程迦藍下意識在直起身體,卻又被男人按在了懷中。
“他說了什麼?”簡直不想搭理這男人的忽然神經,程迦藍接着話題反問。
景若霖這個人不論是身份,還是過往都太關鍵,如今一朝現身,她自然激動。
“現在邊界出現一個,總署認領的屍體也有一個。”
聲音落下,兩人皆是難言的無語。
半晌。
“那具屍體見到的人多麼?”程迦藍問道。
“不少,董鶴鳴已經將邊界那一個保護起來了,他的存在無人知曉。”北冥瞮如實回答。
“呵。”
“倒是挺聰明啊。”程迦藍聲音寡淡。
人死了,還如何做人證?
“董鶴鳴準備如何?”程迦藍不好直接參與人家的事,走下一步的前提最起碼要在總署動手之後。
“我讓他直接壓了下來,現在就將消息曝出去,立刻去審那個活的。”北冥瞮握住程迦藍的小手,說得不以爲意。
話落,程迦藍咋舌,秦隊真是......
心思大大的壞啊。
真與假,只有他們明白,旁人不知,但,這不是正好麼?
至於那個死的,他們說是假的,就是假的。
旁人能抓個無辜者做傀儡,他們當然可以先折後奏,直接斷言此事。
......
前腳,徐家小姐買兇殺人未遂事件已是定局,千錘打鑼,一錘定音,官方發話,誰敢有異議?
只是,衆人尚未從大瓜中擡起頭來,有一個大瓜從天而降。
將無數人砸懵。
“現有人舉報徐梵音小姐有不正當行爲,事件尚在調查中,具體進程請關注云溪城實時新聞播報。”
上了實時新聞,徐梵音三個字的熱度再上漲,堪比一線大腕。
秋高氣爽,但天色晦暗得越發早了,傍晚已是寒氣逼人,程迦藍看着翻窗熟練的某男眸色有些一言難盡。
行,就你厲害。
地球都裝不下你了。
“要不,我提議再加強一下安保,好讓你有點兒挑戰性?”程迦藍側臥在牀上,語氣卷着傲睨意味盛氣凌人。
美人圖,勾人心,斷了魂魄,燃了心火。
“我不介意直接將你綁了,要不要試試?”北冥瞮淡笑着回答,氣得程迦藍咬牙。
“你能穿上衣服嗎?”
“我這裏不是流浪漢收容所。”程迦藍入目便見到男人不着寸縷的放浪模樣,說得嘲諷。
“有意見,下了牀再說。”北冥瞮挑眉,直接堵住了程迦藍即將脫出口的所有話語。
情濃縱意之時,自然放鬆至極。
就是這兩人運氣不大好,程迦藍被堵到角落中,雙臂被男人大力扣住高高舉到頭頂。
“你再動?”北冥瞮聲音厚重,濃烈的欲,難以消散的情在程迦藍耳畔流連反轉。
獨屬於北冥瞮的野性氣息無時不刻入侵着程迦藍的腦海。
呼吸交纏,強勢且不可擋,男人似乎極有耐心,無視掉程迦藍的威脅,以皮囊蠱惑,次次成功讓對方入了圈。
循環無端,終而復始。
當然,這種享受逗弄獵物的感覺......
也極其惡劣。
終於,程迦藍胸腔中的燥火被男人撩得旺盛,屈膝猛然擡起一條腿,攜着利風,沒有絲毫手軟。
“想廢了我?”
“是你太欠揍了。”程迦藍嗤笑着,隨即,藉着對方扣住她手腕的力道進行反擊。
效果不錯,男人被層層壓制,直到......
跌倒了身後的沙發上。
正欲享受勝利果實的程迦藍,隨手將髮絲盤起,盤在顱頂的髮髻圓潤光滑,倒是可愛。
中間支起的碎髮勾得北冥瞮心尖兒發麻發癢。
很想,摸一下那個髮髻。
“狂了這麼久,這次大小姐還不得讓你喫點苦頭?”
“不用謝,教育熊孩子人人有責。”說着,程迦藍就要去掐住北冥瞮的喉骨。
動作狠辣,但,最後關頭卻又卸下力道,顯然是捨不得。
“叩叩叩。”
“迦藍,舅舅找你有事。”門外,程望熙的聲音響起,北冥瞮眯起一雙深窩眼,忽然勾脣淺笑。
“寶貝兒,繼續。”
“滾!”程迦藍沒好氣地瞪他,話畢,作勢要從男人懷中抽身離開,不料,對方不肯順她意。
“藍藍,做事要有始有終。”北冥瞮輕笑,指腹按住女人的後頸,他熟知程迦藍身體的每一處高危地帶,撩撥她,自然也是駕輕就熟。
本想着反殺一波的北冥瞮正等待懷中人的回饋,怎知---
“來了。”程迦藍輕聲開口。
懷中的人直接將他忽視個徹底,甚至,沒有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