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說什麼二話啊,瞮爺開了葷,家人們不得慶祝一下?”封御庭語氣中盡是躍躍欲試。
“祝你好運。”男子涼涼地放下一句話,懶得搭理封御庭。
北冥瞮沒有離開帝都前,封御庭不是在他面前作死,就是在傅川霖身邊找存在感,最後,自然難逃被制裁的悲痛下場。
不過此舉落在百里少爺眼底......
就兩個字:
活、該。
深更半夜,封家下人看着疑似玩變裝遊戲的自家少爺忽然後悔,當初進封家伺候,怕是個錯誤決定。
“不是少爺,您這又是做什麼去啊?”
“你家少爺要起飛了,別嫉妒,也別羨慕,這是你們得不到的待遇。”封御庭語氣匆促,隨即......
換上了送外賣的套裝。
背後,您吃了麼四個大字閃瞎人眼,封家人嘆了口氣,當真受不了。
*
臥室內,男人目光灼灼,一絲不苟地看着女人的右耳。
最新的檢查結果已經出來了,恢復得不錯,北冥瞮心中那塊頑石終於落下。
“以後再也不用帶着助聽器了。”北冥瞮聲音微微嘶啞。
興奮,期許,暗藏進眼底。
“但還是不能受刺激......”
“我沒那麼大期望的,現在很好,別太貪心,你陪着我慢慢康復。”程迦藍揚起淺笑。
他從不是優柔寡淡的男人,若此事放在自己身上,定然也會如她一般拿出淡然態度來對待,只不過如今事情出在她身上,纔會如此無措與惋惜。7K妏斆
“嗯。”
忽然—
“叮叮--。”聲音細微,兩人在臥室,聽得並不清晰。
“等我。”北冥瞮起身的同時輕輕吻着女人的髮絲,來到門前,透過門鏡一看,好傢伙,外賣員?
搞什麼?
“咔。”房門被打開,某個外賣員將餐盒送上,沒有標識,還算是聰明,北冥瞮哼笑,下一秒—
“你誰?”將槍口抵在對方的頸間,北冥瞮語氣森冷。
聽上去,還真像那麼一回事兒。
對上那雙滿含驚詫的雙目,北冥瞮眉宇間卻沒有一絲波動,平平淡淡帝都瞮爺,要命搞人不在話下。
橫批:你作死你活該。
“啪!”
一道爆裂聲穿破空氣,打火機噴出火光的那剎,驚得封御庭險些沒有原地飛昇。
打擾了。
“秦先生,您的外賣已送達,注意接收。”某封嬉皮笑臉地送上餐盒,無視掉北冥瞮似笑非笑的眼神,視線越過他掃向屋內。
結果,連根毛都沒有。
“送到了就滾。”北冥瞮聲音淺淡,同時手指用力,只是,某封的作死屬性絕不容許他半途而廢。
“好秦秦,讓我見見?”封御庭猛然傾身靠近,手掌胡亂飛舞,放肆得一批。
頸間手槍狀的打火機亦不能阻止他在生死線邊緣瘋狂橫跳的行爲。
作死協會會長,能力自然卓越。
身後,程迦藍美眸眯起,定睛看着兩人疑似相互摩擦的男人,視線危險陰沉。
“阿勵,過來。”
聞聲,北冥瞮身形一僵,此刻,他真的很想一槍崩了封御庭。
臥槽!
怎麼是女霸王?不應該是個小仙女?
“你看什麼?”北冥瞮忽地冷下語調,封御庭心中暗叫不好,左右人已經見到了,心事已了。
“祝您用餐愉快再也不見!”
“砰!”<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pla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谷</span>
關門聲沉悶,北冥瞮懷中的餐盒還帶着溫度,鮮香味道獨一無二,這是封家的手藝無疑。
“藍藍,你餓麼。”
方纔,封御庭的那聲好秦秦,被程迦藍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可以解釋。”
“你們真有什麼?”程迦藍揚起語調,氣氛即將尬穿地心,北冥瞮無語。
這話,他怎麼接都是錯的。
“好秦秦?挺有愛啊。”程迦藍笑着開口,一口貝齒雪白光潔,就是莫名有些陰森。
半晌。
“只是你一個人的好秦秦。”某男平靜地吐出一句話,面色泰然,叫程迦藍瞠目結舌。
行吧,徹底熄火。
*
最終,那盒帶着對好秦秦滿腔“愛意”的外賣還是沒能入了程迦藍的口,因爲,某女逼着北冥瞮喫掉了。
這愛的便當,她怎麼好享用呢?
臨行前的最後一次檢查結果如舊,兩人打道回府,帝都之行僅僅七八天左右,但卻在圈子裏掀起驚濤駭浪。
瞮爺......有女人了?
開玩笑麼?
“你別忘了之前邢家那個被瞮爺搞成什麼樣兒了,逼婚,自殺,以身相許在瞮爺那裏統統不存在的。”
“誰逼他,他弄誰,性別算個六啊?”
“可是封家百里家和傅家這一次都沒有站出來阻止,就連最正派的陸家都沒有任何表示,這還不是有情況?”
聞聲,說話的人一噎。
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此刻,程宅。
“你去哪兒了?”程望熙強壓着怒火,整整一個星期,人不見蹤影,消息全無,只留下一句外出散心,她這是要反了天麼!
“和他一起?”
“舅舅,我要訓練了。”程迦藍留下話後轉身離開。
祖宅有專門爲程迦藍打造的訓練室,那是當年聶泊安斥重金爲小公主建造的,獨家設計,不菲的裝潢費用在城內已是一大奇聞。
世家圈子,如同聶泊安一般嬌寵女兒的父親,太少了。
資產多,不代表流動資金也多,聶泊安爲討好自己女兒數次一擲鉅萬,窮奢極欲,恨不得爲女兒摘星攬月的舉動讓程迦藍成了名副其實的公主。
站在原地,看着脊背挺拔的女子,程望熙猛地回神。
或許,他越是要抓什麼,結果就越不會如他的意,曾經縱橫城內的邪派狼王,此刻,落寞不堪。
“我看她臉色不好,去找醫生給她看看。”程望熙喉中艱澀,半晌,終於平復下洶涌的心緒,擡步下樓。
他抱着長大的丫頭,終是跟他離了心。
見狀,劉叔欲言又止,最初,大小姐纔回歸之際,老爺其實無數次試探過她,明明敲定了大小姐沒有進公司的意願,也確認了大小姐並不知道當年之事,怎麼現在就能這樣?
訓練室極大,一條貫穿了室內的T臺橫在了視線中,霸道至極。
程迦藍似乎能夠察覺到心跳在加快,熱血,以及想要登臺的渴望這一刻終於破土而出。
赤着腳跳上T臺,白裙飄逸,墨絲纏繞在肩頭,與頭頂散下的白熾光熔於一爐,聖潔之姿,只要一眼,便可住進心底再無法忘卻。
數年前的九號,已經成了女人,年少時風采豔冠羣芳,那麼,少年王者歸來,又該當如何?
提起裙襬,程迦藍一路跑到T臺的尾端,她沒有穿高跟,掂起足尖,步步穩健,哪怕......
臺步已經生疏,但刻進骨子裏的經歷依舊無法抹去。
多少年,她不敢進這間訓練室,因爲只要踏上T臺,再想放下過往於她而言無異於生死之間的折磨。
實現不了的目標,那就終止,不如不要開始。
口中輕哼R&B,自己打着節拍,右耳可以清楚地察覺到節拍的變動,心底的雀躍全部化作燦笑,額頭上沁出層層碎汗,但程迦藍卻渾然不覺。
遠處,程望熙欲言又止。
他外甥女,多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