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儘快找到一個能救溫氏出泥潭的方式,熬過這一次,北冥瞮再想用同樣的計謀鉗住溫氏的動脈,絕對不可能。
“我讓你們找的人如何了?”溫庭筠問道。
“已經差不多了,以小姐的條件,不會缺世家子弟追求的,就是要看小姐什麼態度了。”溫家人回答。
“我什麼態度她什麼態度。”溫庭筠淡聲回話。
“資料準備好之後就給我。”
“是,二爺。”
......
關於溫家的變故,千里外的云溪城也已經傳開,只不過溫家一族的知名度稍遜,所以除去程迦藍在關注之外。基本上無人對此感興趣。
“溫庭筠怕是會氣瘋了。”程迦藍笑着說了一句,身後,北冥瞮挑起眉峯,若這般就會被氣瘋,那就不是溫庭筠了。
“聽說你與那傅爺,還動手讓他跪了一夜?”
“嗯。”北冥瞮應道。
話落,程迦藍眯起美眸,倒是狠啊。
不過說的不是北冥瞮,而是溫庭筠,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肯低頭跪他人?
跪父母天經地義,但被人強迫下跪,雖對天地,然而這般恥辱可不是說忍就能忍下來的。
“他一定會忍,更不會選擇與我撕破臉,他不敢。”北冥瞮沉下聲線,嘶啞的嗓音捲起了陣陣溼霧氣,程迦藍只覺得耳垂髮癢。
很不巧,最敏感的右耳已成了北冥瞮“盤中餐”。
“又得寸進尺?”程迦藍用手肘去頂他,北冥瞮聲聲沉笑,竟意外的惱人,沒有再說一個字,卻能強勢地鎖住程迦藍的魂魄,反覆拉扯直到注意力被他盡數勾走。
並未徹底禁錮住她,北冥瞮很懂得拿捏分寸,精準出擊擒住目標,頃刻間就能摧毀程迦藍的心理防線。
深吻過後,程迦藍呼吸微亂,靠在男人懷中眼底升起懊惱的情緒,扣住北冥瞮的肩頭微微用力。
輕微的刺痛感並沒有太大感覺,北冥瞮側頭看着程迦藍,垂頭輕吻着她的鼻尖兒。
“已經快到中午了,休息一下吧。”
“我讓你陪我上班,是爲了工作,不是讓你來誘惑我的。”程迦藍順着他的姿勢尋了個更舒服的角度,典型的口嫌體正直,瞧得北冥瞮啞然失笑。
少焉,掃過北冥瞮的側臉,程迦藍鬱悶的心情稍有紓解,昨夜她的確是被這廝氣到了,不過終究是沒有忍心下重手,只是將人趕出臥室了而已。
“藍藍。”北冥瞮忽然說道。
“嗯?”懷抱寬大溫暖過於舒適,程迦藍腦海中漸漸涌上睏意,緊繃的心絃在慢慢放平。
“今晚想喫什麼,我給你做。”
“都好。”說罷,程迦藍抱住男人的腰身語氣輕柔。
“下班回家我給你按摩,這段時間太累。”北冥瞮蹙眉,程迦藍臉上浮現的疲累感太明顯,兩指捏住她的右耳,動作輕而緩。
“好。”程迦藍溫聲回答,嗓音竟是意外的嬌軟。
“睡吧。”北冥瞮輕輕抱着她,壓住女人的脣角,薄脣輕啓低喃着。
很快,午休時間到來,一樓大廳員工們蜂擁而至,助理沒有接到程迦藍的任何指令,便沒有去敲總裁室的門。
“特助。”看到正巧下樓的助理,員工們紛紛問候。
回身一看,竟然撞見了蔣允川的身影。
“特助不給程總送午飯麼?”蔣允川輕聲詢問,助理聞言點點頭,心中正在瘋狂地刷着彈幕。
要不要這麼敏銳?
作爲助理,原本與蔣允川的接觸不必太多。
但是麼,礙於曾經程望熙尚在之際,助理與蔣允川之間還是有不少爭鋒的,而且蔣允川貌似次次都壓他一頭,所以......
導致他總在關注蔣允川的動態。
見狀,蔣允川嘴脣輕抿,不至於吧,當年自己不就是業績比他高了5個百分點麼?
這麼記仇?
......
半小時後,助理黑着臉將兩個餐盒送到頂樓,北冥瞮對此十分滿意,很有眼色。
“多謝,你觀察得倒是仔細。”北冥瞮淡淡道,聽得助理心跳漏了一拍,若非蔣允川故意說了一句,他還真就沒料到這點。
然而下瞬--
“無事,這是我的本職工作。”助理回答得極其鄭重,表情懇摯。
看上去覺悟非常之高。
“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我們要去趟柏城,你是自己人,有些事情我給你直接權利處理,該如何做你明白,不要讓我失望。”程迦藍字字冷厲。
“屬下清楚,不過程總這一行的時間大概爲多久?”助理問道。
“暫定在一星期內。”說罷,程迦藍看向助理,笑容和善,相信對方已經明白她的意思了。
祕密出行,身爲自己人就必須爲他們打掩護。
“是。”掃過程迦藍那飽含威脅的眼神,助理微微汗顏,他現在總覺得自己是上了一條賊船。
下班時間很快到來,北冥瞮與程迦藍剛剛回到祖宅,助理後腳便將關於柏城內部的資料傳輸過來。
“休息吧,讓劉叔帶着小廚房做就好。”程迦藍還記得某男中午說過的話,拉着他坐下,結果......
“不用,我來。”北冥瞮回答。
“哦,那行,你等等。”還以爲程迦藍會反駁,聽到她的話,北冥瞮不禁眼皮微跳。
一分鐘後,北冥瞮看着程迦藍手中顏色鮮豔的圍裙,眸色深沉。
“圍上它,更有廚娘的韻味。”程迦藍純粹就是想看好戲而已,也沒想過讓北冥瞮真的穿,畢竟昨夜的仇,她還沒有報爽。
怎麼着也要繼續纔是。
但,反轉來了,北冥瞮拿過那圍裙然後面無表情地看着程迦藍,意思明顯:
過來繫上。
由於是看好戲的是她,所以程迦藍只好勉爲其難地搭把手。7K妏斆
“坐下等吧。”北冥瞮覺得自己此刻手持一把鍋鏟,就能立刻登上廚藝大賽的舞臺了。
看着男人離開的背影,程總心底有些小小的不自在,搞得好像自己是欺負了他似的。
*
月夜寒涼,只是白霜灼眼,冬樹上掛着萬千晶瑩在銀光的映射下越發閃爍。
溫家坐落在帝郊,夜半望雪飲熱茶,是個放鬆心情的好場景。
“二爺,小姐的確已經睡下了,您今早去公司之後,家裏人說小姐一切如常。”
“出去吧。”溫庭筠滅掉未燃盡的煙啞聲說着。
每每到寒冬,當年因那場火遺存下來的舊傷就會復發,他原本不是抽菸的人,但是喉嚨被燒傷後,每次氣溫驟降就會奇癢無比,他只能用吸菸來遏制。
距離之前聯繫歐境纔不過半月,溫庭筠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去主動開啓聯繫渠道,那位文少主生性桀驁,極難攻克。
說是會扶持溫家,但背後,則是溫家在給對方做下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溫庭筠咬牙,終究還是下不了決定。
以對方在歐境北部的地位,出手爲溫氏聯繫幾起合作根本不是問題,聽說歐境那邊極亂,歐境北部在全球商界的影響力已十分可觀。
但除去北部之外,51區那塊70%的地盤所產生的能量會有多大,溫庭筠根本不敢去想,再者掌控那70%的爺究竟是誰,恐怕帝都也無人知曉。
又是一小時過去,溫庭筠終於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