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爲情？
這都什麼鬼？
“咳，二位請進。”店員輕咳着，希望頭兒不要將人家嚇到纔好，畢竟那是聶氏少東的女兒。
推門而入，北冥瞮始終護在女人身旁，手臂貼着程迦藍的腰肢，動作自然而又強勢。
後方，掃過這幅場景的店員瞳孔地震，wtf？
合着，真他媽是情侶啊？
屋內，男人正坐在沙發上等候，見到程迦藍率先進門，隨即起身相迎，見狀，北冥瞮眼眸微眯，女扮男裝？
還在沾沾自喜僞裝技術巨牛逼的某人：“......”
“先生客氣了。”程迦藍笑眯眯地說道，顯然，她也看出來了，對面的人根本沒料到上來就是一個修羅場。
媽的，總覺得有些心虛是怎麼回事兒？
“瞧先生的模樣，今年應當是剛畢業吧，很年輕，一店的主位可不是何人都能坐的，在下佩服。”程迦藍這句話倒是真心的，藏寶行的店主，不是誰想坐穩就可以坐穩的。
眼界必須高，認知也一定要更深。
“哈哈哈女士好眼光。”僞裝面容下，藏有一顆23歲靈魂的某人，極爲不要臉地收下程迦藍的讚賞，店員無語。
簡直不想看她。
“這是文件，籤個字就行。”說罷，這人將簽署文件遞到程迦藍面前，定睛一看，程迦藍眉頭微挑。
“您這裏是在搞活動嗎？還是說本店只要是新顧客，便都有這種福利待遇？”程迦藍的言辭格外誠懇，一時間，對面的人也無法分辨她的話中音，究竟是何意。
上面給程迦藍的回饋，明顯太多了，程迦藍只信等價交換，不信這所謂的上帝饋贈。
“咳，我店已有近二十年的年紀，最近正在展開活動，您安心收就是，而且我們絕不會自己動手砸自己的招牌。”這人話語鄭重，聞聲，程迦藍點點頭。
簽了字，這人吩咐店員將文件複印，眼下，VIP室僅剩下三人。
“先生有何事就說吧，不必吞吐。”
“聽說，您看中了我店只收藏不競拍的那把名劍？”對面的人主動爲程迦藍與北冥瞮斟了茶，語氣溫吞。
“是。”程迦藍大方應下。
“若您要買走，並非不可以，但必須做到二點纔行，那把劍是前店主在外遊玩時偶然間發現的，買下它只爲執念，不爲盈利。”
“只要能找到真心愛護它欣賞它的人，競拍不是問題。”
“我應了，條件。”程迦藍爽快地回答道。
“第一，去爬當地的威靈山，山頂有關於這把劍的來路；第二，您必須證明自己有絕對的能力來呵護這把名劍，請拿出有力證據。”
“至於價格，一切好商討。”話落，面前的人直視着程迦藍，眼底的凌厲足以證明這把名劍，的確受了他們極端重視。
兩兩對視，程迦藍微微莞爾，隨後應下，見狀，這人似乎鬆了一口氣。
看得北冥瞮有些不明所以，難道此人是代替背後主子來試探他們的傀儡？
“三天時間內，我會給你答覆。”程迦藍說道。
“本店靜候您的佳音。”
......
“怎麼看？”上了車，程迦藍倒是不似北冥瞮那般冷肅，只是僞裝易容而已，而且技術有點差，這種角色會是來威脅他們二人的可能性太小了。
“技術太差，定力不行，最後，這家店的店主應該也不是她。”北冥瞮總結。
彼時，正在樓上解放自我的某人開啓了葛優躺，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望着天，一副被妖怪吸乾精氣神的模樣，萎靡至極。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他們沒有發現，然後......”
“沒有。”店員面無表情地插刀。
“我看您這扮相是還行，但顯然這位程家小姐道高一丈啊。”話畢，店員利落地撕開了沙發上某人的奇妙幻想，好一個“兩肋插刀”。
“臥槽，不是說程迦藍只會看數據籤文件嗎？難不成這是個假的？”說着，女人直接摘掉自己頭頂的假髮。
“您還是向上面報備一下吧，以免今後出差錯。”店員貼心地叮囑，他們頭兒就是全世界上哪怕不正經的人都滅絕了，也不會跟着掛掉的神級敗類。
*
關於對方口中的威靈山，其實在程迦藍尚未記事的時候，聶泊安與程如蘭便帶着她去過。
但沒有真正的爬上去，路至半途，聶泊安公司忽然有事情便帶着一家人離開了。
“明早就出發。”程迦藍語氣輕快。
在手機上查詢了天氣情況，明日正好，聞言，北冥瞮微微蹙眉，只是看着程迦藍躍躍欲試的神色，終究沒有再說話。
他不希望她太累，然而這女人卻每次都將自己快要壓榨到底才肯罷休，當真是不肯服輸。
“看我做什麼？”程迦藍紅脣微啓。
“你不知道我無數次都想要綁了你，最好讓你在房間裏休息一輩子。”北冥瞮輕笑，他不喜歡程迦藍筋疲力盡的倦怠模樣。
是心裏話，也是對約束自己行爲的一種警醒之言。
他應過程迦藍，會改掉偏執成性的毛病，只是有些難，每每看到程迦藍倔強到一樣要榨乾自己最後一點精力的模樣，他心中的暴戾就會迸裂開來。.七
但他不敢生氣，沒錯，就是不敢。
許了諾，他就一定會做到，北冥瞮不想重演上輩子與程迦藍深陷泥潭的場景。
“嘿。”忽然，程迦藍喚了他一聲。
“嗯？”北冥瞮應着，眉眼溫柔，下瞬，脣角貼上了那令人心神嚮往的柔軟，並未深入淺嘗輒止，全無慾念，而盡是虔誠。
“我在減少工作量了，只不過現在情況不容許，你是我男人，多包容包容我，也不成問題吧。”程迦藍美眸中的皎潔，晃了北冥瞮的雙目。
良久。
“是，小祖宗。”北冥瞮失笑。
“辛苦了，你做的我都看得見。”也不知過了多久，程迦藍抱住他靠在男人寬厚的肩頭輕聲呢喃道。
“就只是口頭感謝？”北冥瞮眉峯一挑，語氣玩味，聞聲，程迦藍輕輕勾脣，真行，抓住一切機會爲自己謀利。
不過，她無法抵抗。
“其他的先想想吧，看你表現如何。”程迦藍幾乎是瞬間回神，北冥瞮也沒有失落，能這麼簡單被他攻略成功，那就不是程迦藍了。
車很快駛離原地，只留下層層青煙。
柏城與云溪城的氣候不會差太多，初冬的云溪城，唯有清晨時分冷風刺骨，待到赤陽高懸在上空之際，氣溫與深秋則很相似，夜間，若無降雪也與深秋無差。
祖宅。
“茯苓小姐呢？”劉叔看待茯苓與程迦藍並無兩樣，都是剛剛步入社會的孩子，他必須好好照顧着纔行。
話落，劉叔將熱甜湯放在桌上，環視着周圍卻不見茯苓的身影。
“管家，茯苓小姐在樓上換衣服。”傭人連忙回答道，很快，茯苓下了樓，聞到玉米的清甜香味茯苓心中直道哇塞，這待遇簡直能上天了好吧。
想當初她與boss活躍在亞馬遜之際，還甜湯？
最忙的時候，連準時準點的一餐都喫不到。
現在，不只一日三餐被安排得妥妥當當，竟然還有餐後甜點。
讓她感動的淚水從嘴邊流了出來。
“多謝劉叔。”茯苓素來自來熟，來到祖宅的第一天，就直接隨着程迦藍叫了劉叔，聞言，劉叔笑眯了一雙眼。
“快喝吧。”
唯一的主人不在，自然是茯苓“當家作主”，有些事情程迦藍已交給茯苓代爲助理，這點劉叔也知道。
用完了甜湯，茯苓回房做事，boss要她盯着褚家那些人的動向，尤其是那個亞瑟。
吩咐她若棘手情況出現，可以與蘭浮釧聯手。
同一片晦暗的天空下，蘭家帝庭同樣是燈火通明，蘭家人將熬好的藥放在他面前，然而蘭浮釧卻沒有賞那碗藥一記眼神。
“公子，不喝就是在拿您的身體開玩笑啊。”
“無事，這些藥只不過起到了緩解的作用，無需擔心。”蘭浮釧輕輕說道。
“亞瑟最近沒什麼動態麼？”
“回公子，十分安靜。”蘭家人回答。
但亞瑟這種角色，安靜纔是最詭異的地方。
聲音落地，蘭浮釧起身扶着桌邊，步伐緩慢卻極有節奏，看向窗外乍起的寒風，眸色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