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麼時候去?”北冥瞮問着。
方纔,程迦藍剛剛通知助理將文件傳輸過來,裏面是她在各大公盤與拍賣會上砸下重金的記錄,同時亦有與收藏機構合作的案例。
足以證明,她有能力保護那把劍。
“等聶氏的人走了之後吧。”程迦藍聲音輕快,這一行的時間不可以拖得太長,必須速戰速決,與聶氏人相撞少不得又要應付。
太麻煩。
拍了拍男人的手臂,程迦藍回身仰頭吻住那張薄脣,進程其實已經很快了,現在左不過才三天時間,想來原定的一星期時間,應該用不完。
同一刻,程氏。
“特助,已經依照您的吩咐去做了。”員工回答着,聞言,助理輕輕點頭,現在是上午間休時間,各部門自行組織休息。
“不休息嗎,蕭特助?”蔣允川剛剛從設計部出來,笑着寒暄道。
助理的臉一黑,問就好好問,裝什麼大尾巴狼?
對面的蔣允川看着助理手中的文件,眸光微閃,只是忙着打道回府的助理並未發現。
“程總給出高工資不是讓員工玩鬧的,我作爲助理,自然要做好表率。”臨走前,助理義正言辭地道,語氣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滿滿的正能量,襯得蔣允川像是個上班只會摸魚的漁夫。
看着對方隱約帶着怒氣的背影,蔣允川聳聳肩。
將文件傳輸給程迦藍後,某位不知名的蕭特助正坐在沙發上較着勁兒,媽的,蔣允川這小子簡直欠揍!
現在尚且還不知道對方究竟要如何站隊,他着實不好下手,除去用特助的身份壓他之外,其他物理攻擊統統無效。
這蔣允川簡直就像是條滑溜的泥鰍,根本抓不住,費盡力氣之後結果人家拍拍屁股直接走人,反倒是他被濺了一身的髒水。
......
“叮。”文件傳輸成功的聲音極爲刺耳,程迦藍拿起手機隨後又放下,看着髮絲滴水的男人神色玩味。
“今後來柏城就住在這裏,百里家的房產絕對安全。”北冥瞮叮囑,得知程迦藍有意來柏城之際,北冥瞮便立刻着手安排了房子。
百里昭安就是個無孔不入的商人,哪塊地皮值錢哪裏就有他,至於封御庭,則是哪裏有八卦哪裏就有他。
現在這幾日北冥瞮與程迦藍所住的地界,便是百里昭安在柏城一手建立的樓盤,亦是柏城境內最具商業價值的房產地段。
本地人都沒敢插手的地段,結果被百里昭安一介帝都人拿下了。
因此,起初百里昭安可謂被柏城大大小小的房地產商人也罵慘了,當然了罵完了還要繼續跪舔百里昭安,誰讓人家纔是資本大鱷呢。
“你別告訴我,這棟樓是你從人家手中搶來的。”程迦藍笑侃道,語氣十分惡劣。
“不是。”
聞聲,程迦藍眼梢微微上挑,怎麼可能?
她可是聽說那百里家的少爺最重利益,沒有盈利可能的項目絕不做,還能輕輕鬆鬆就將這棟樓拱手讓人?
“是整片樓盤。”
也就是說,目前柏城最具價值的樓盤已經易主了,北冥瞮纔是老闆,而百里昭安就是個在前面負責擋箭的炮灰。
程迦藍:“......”
“我付了錢,你以爲他沒有佔便宜?”北冥瞮輕哼,百里昭安同意將這片樓盤轉手給他,也是打了小算盤的。
柏城經濟明顯不行了,房價一定會一降再降,與其將房產護在手裏,還不如儘早以高價轉出去,正巧還能賣給北冥瞮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爲?
不過最關鍵的一點是,百里昭安要報了當年北冥瞮將帝都中心區全視之眼賽場奪走的仇。
他忍很久了。
當年,百里昭安爲了安撫北冥瞮那顆盪漾而起的小春心,傻逼到幾乎以半價將中心區的地皮轉給了北冥瞮。
現在這塊地皮的價值已經不可估量了,爲此,百里少爺沒少在背後刷彈幕吐槽北冥瞮的禽獸。
看着那聶氏經理暗中咬牙。
當真是不識擡舉!
“走了?”VIP室,女人語氣明顯興奮起來,髒東西走了,她能不高興麼?
“您要不要給那程家小姐打個電話?”店員問着,競拍那日程迦藍簽署的文件上寫了自己的號碼。
“不必,人應該快來了。”女人聲音依舊大大咧咧。
果不其然,正好卡在聶氏人離開的一小時後,程迦藍與北冥瞮便到到了場,聽到消息後,女人心中嘖了一聲,這是隱形的下馬威啊。
先是輕鬆識破她的僞裝,卻不點破,全程舉止泰然。
明顯就是要看看她究竟要作什麼幺蛾子,至於現在,時間卡得如此精準,就是在告訴他們,她想要查他們輕而易舉,不然能連聶氏的人來搞事都知道?
這位程氏的祖宗還挺不好惹的。
“您的誠意我們已經收到了,這把劍的買家由我店全權做主,您放心就是。”言下之意:
我們想賣給誰就賣給誰。
“運送的問題我店會接管,當然,如果您不放心的話,也可以自行解決。”女人依舊易了容,聲音還是與之前一樣,就是每每對上程迦藍的那雙眼,着實心虛得很。
能別這麼犀利地看着她麼?
她特麼害怕啊。
“我就一個要求。”程迦藍淡淡收回視線,說得溫吞。
“我們在你們這裏的所有行爲,希望店家能夠保密。”商量的語氣中卻含着無盡威脅意味,聽得女人脣角微抽。
真成。
據說那聶氏少東也並非如此狂傲之人啊,怎麼還能生出來個這般桀驁的女兒。
“放心。”
關於那對帝王綠鐲子被外來客拍走的事情,聶氏上下已經傳開,聶氏經理本欲查清楚那拍走的人究竟是誰,但沒料到連店主的面都沒有見到。
“老爺,他們簡直是欺人太甚!”
“放肆!”忽然,一道女聲傳來,聶南伊不知何時出現在現場,看着所有人面色冷沉。
“什麼時候收藏這塊小衆領域,還有強買強賣的規矩了?”
“四小姐。”聶氏總經理立刻微微彎腰致歉,僞善的面孔讓聶南伊一秒都看不下去。
“我還在呢,你說什麼話?”坐在主位上的男子怒斥,一個一個都反了天了是吧!
“叔父,競拍價高者得,這句話可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店家容許誰競拍,誰纔有資格叫高價,先來後到四個字,在哪裏都適用。”聶南伊語氣冷肅。
“聶南伊!你以爲自己頂了一個聶四小姐的名頭,就能安枕無憂了嗎?”男子呵斥道。
“聶泊安那個沒有良心的人分走了家產,聶氏本就艱難,現在連個收藏品都做不了主了?這裏可是柏城。”
柏城聶氏,前綴就是最好證明,亦是聶氏苟延殘喘多年僅剩的優勢。
曾經的柏城霸主放到現在,餘威還是比較可觀的。
“所謂的柏城聶氏,僅僅只是聶伯父一人的聶氏而已,聶伯父主動給了聶氏一塊蛋糕,收回去又有什麼問題?”聶南伊聲音冷靜。
“啪。”一記耳光打散了空氣中的陰冷,臉頰迅速生熱,只是聶南伊神色沒有絲毫波動。
淡漠到令人髮指。
“就算你再怎麼懷念聶泊安,人家自己有女兒,程家那個會看得上現在的聶氏?”男子說得嘲諷。
“是否瞧得上與聶氏無關,聶氏所要的做只有問心無愧。”
“你真是魔障了!聶泊安早已經分出去了,一個頂着聶性的外人,憑什麼能壓着聶氏一頭?”男子橫眉冷對,氣氛冷得徹骨。
“這不是聶氏泯滅良心的緣由,貪慾太盛沒關係,但只能在自己的碗中貪,將手伸到旁人碗中又算得了什麼好漢。”聶南伊清冷的面貌如含銀霜,男子微愣,隨後又一場暴怒。
一瞬間,現場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