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還特麼沒捂熱乎呢,結果就要遭受現實的洗禮了?
爹!記得給報銷啊!
“分兩路,與對方交手的人不知道是幾個,我們兩面夾擊搞定先進來的那人再說。”蔣晏溪低聲輕語。
......
靜夜深沉,寒霜冰冷,侵入心房後格外逼人,蔣晏溪心中快速分析着情況,看樣子先進入他們地盤的人手中應該沒有槍,再不濟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有槍那人暫時也沒有開槍的打算。
不開槍,很好辦,蔣晏溪受了她爹之命守在柏城,是要潛伏打探情報,所以能不搞事就不搞事。
開槍之後必然會引來無數麻煩,這不是蔣晏溪想要的。
彼時,亞瑟身爲拳手的血性與暴虐,已經被北冥瞮全部挑起來了。
這人明明就有戰勝自己的可能,卻每一次都在最後關頭都放鬆了攻擊,前後有二十次左右,擺明了就是想要玩他。
提拳準備攻擊,瞬時,亞瑟陡然回神,隨即漸漸冷靜下來。
不對。
對方在激他,就算不是,也絕對不會是因爲單純壓制他而如此。
“怎麼,認輸了?”北冥瞮同樣沒有用真音,雲裏霧裏的語調再次輕鬆讓亞瑟心底的暴怒開了閘。
歐境人在外爲何會被稱之爲殘暴的匪徒,有一個很關鍵的點—
就是因爲他們的情緒在發生些許不控制之際,心中的少部分亢奮與嗜血,會被即刻轉爲雷霆之怒。
人在盛怒被掀開的時候,情緒會瞬間飆升到巔峯值,如此情況下,行爲只受主觀意識的控制,絕不會被客觀想法所阻攔。
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這也是犯罪前夕的基本心理。
簡括地說:想殺了你,想弄殘你,那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這就是常年笑傲於決鬥場中拳手的特徵,顯著而又精闢,所以歐境北部的拳手99%都根本經不起刺激。
什麼樣兒的刺激都可以,只要你挑釁,他們就能立刻迎戰。
當然了,另類這種生物在北部必定也存在,但萬里挑一,亞瑟是其中一個,所以他能帶領一衆褚家人在聯邦境內喫得開。
若換成其他人,早就會死於非命了,也難怪會得了褚思梵多年的信任,的確不容小覷。
只是可惜了,北冥瞮今夜就是奔着亞瑟來的,豈會好心地放過他?
“呼呼--”亞瑟平復着心緒,他不能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他的下顎已經被鮮血染紅,血漬已乾涸,叫皮膚極其緊繃。
“還打?”退後幾步,亞瑟聲音玩味,情緒即將被刺激升到高峯值,但卻被他硬生生忍了下來,現在的亞瑟還算冷靜。
“兩敗俱傷,對誰都不好,不如說說你的條件?”亞瑟幾句話語速極快。
說罷,亞瑟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遠到安全範圍,他只知道對方目的成謎,並且身手極佳,或許他拼全力都不一定能勝,卻下意識忽略了......
方纔,北冥瞮的進攻套路,與他的路數完全就是同一種。
“北部出來的人,都如此......?”北冥瞮故意沒有將話說完,但意思無非就那麼幾種。
要麼說你慫,要麼說你弱,或許覺得你又慫又弱。
話落,亞瑟面色未變,兩人交手的時間爲十分鐘左右,不長不短,可是過手的招數卻有數百招。
期間,他不下三次喉骨就能被對方直接擊碎,若非他反應快,早他媽成這人的掌中亡魂了。
“激我沒用的。”亞瑟語氣寒涼,微微泛藍的眸子被血漬浸潤過後,顯得極似鬼魅。
下意識的驚懼直接帶動了他的情緒,原本已經被他壓制住的暴戾,竟是輕飄飄的再次被激起。
“決定好了再開槍,算算自己究竟有沒有能力扛住身份暴露的後果。”北冥瞮淡淡道。
之前綁了蔣晏溪與阿霖的時候,亞瑟已經開了槍。
機會不多,又已經被他用掉了一次,再開槍勢必會引來當地警所與總署的聯手圍攻,被追查之後,即便他回到云溪城也是後患無窮。
關鍵是主子,主子從來不容許情況失去他的控制。
身份有了敗露可能,任務就等於失敗。
對面,舉槍的亞瑟死死咬緊牙關,這人他媽究竟是誰!
“Getoutofmyface!”情急之下,亞瑟快速咒罵着,他要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廢物!
不足一秒鐘的時間將槍藏好,本能反應讓北冥瞮眸色下沉了幾個度,太警惕了,他敢說,這份警惕就連茯苓都沒有。
十字鎖是亞瑟制霸北部決鬥場的必殺技。
能用一招征服所有對手的人在北部屈指可數,除去幾年前橫空出世的拳皇亞瑟之外,就是那位神祕的北部少主。
可見這招被亞瑟用到了何種極端程度。
但這次亞瑟明顯是吸取教訓了。
他沒有上來就用十字鎖,而是先開始了交叉腿懸空攻擊,情緒的火苗三番兩次被北冥瞮挑起,亞瑟此刻紅了眼。
在亞瑟踢出右腿之際,北冥瞮依舊用臂彎扣住,隨即發力一擰,下一秒亞瑟喫痛放棄進攻,未料,竟被北冥瞮用一招上步低掃腿強勢扳倒。
“啪!”一記鱷魚擺尾過後,亞瑟微微弓着腰,咳出一灘鮮血。
隨後--
“砰!”他整個人被北冥瞮按在地面上,單膝跪地,腰腹中好似藏了一臺瘋狂運作的絞肉機,北冥瞮的那一腿,聲音極大,啪得一聲驚動了暗中蟄伏的蔣晏溪。
臥槽,這特麼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這他媽純純的搏鬥,不借助任何武器也特麼能打出這種特效??
聲音離她很近,這地方沒有路燈,夜間幾乎就是一片漆黑,所以蔣晏溪只能根據聲音距離自己的遠近程度來分析情況。
不過另一邊阿霖的境遇顯然好很多,他能微微察覺到前面的情況,他曾經學過泰拳與馬伽術,其中有一人用的必定是鱷魚擺尾。
這招數殘暴無比。
以堅實的腿功爲基礎,然後藉助強悍的腰腹力量,去將進攻的那條腿懸空甩起來。
而甩起來那瞬的衝擊力,則是普通鞭腿在進攻時的幾十倍之多,這一腿下去,如果踢在身體其他部位還好說,但若是直接踢在敵方的頭部,好傢伙,那可以立刻開席了啊。
十里八村來擡棺喫席,排面大大的有。
同一秒,亞瑟只覺得頭昏腦漲,他的髮絲被北冥瞮強勢抓起,看着亞瑟臉上經過微調的人皮面具,北冥瞮輕嗤。
下瞬,手中忽然彈出來一截刀片,亞瑟不善用刀,卻對刀的聲音極爲敏感,因爲一切有關於他弱點的東西,都必須賦予加倍重視。
“我讓你動了麼?”北冥瞮沉聲說道。
“咔。”
“有種就撕掉,不過我提醒你,動手的那一刻,我一定會先捅死你。”話畢,先前被北冥瞮踢掉的防盜刺,不知何時又被亞瑟重新奪到手中。
此刻,防盜刺的尖部正對着北冥瞮的腹部,才被他險些踢廢腰腹,緊接着就能以同樣的方式反殺回來,還真是出其不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