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態度我不管,也懶得再管,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北冥家應該是默許了這個女人進門,不信你就繼續看,另外,你接觸陸溫喬沒用的,整個北冥家就她最沒話語權。”
話落,溫念汝眼神無波。
陸溫喬沒用,但她背後的人很有用。
“大哥可以拭目以待,北冥家究竟會不會迎了那女人進門。”溫念汝回答得毫無誠意。
“自己去聯繫邢君儒,不要讓邢家主動來找,好話我只說一次,聽不聽由你。”溫庭筠說罷轉動着座椅,移開視線。
門外—
“二小姐,爺的話也是好話,北冥一族從您父親那一代開始就與溫家勢不兩立,即便老爺子尚在之際,都沒能扭轉這一局面,帝都的好男兒有很多,您這又是何必?”家傭看着這對兄妹長大,還抱過,自然看不得他們因旁人而鬧彆扭。
“何必?他一句話要我甘心認輸,我就得認?這是我溫念汝的人生,不是他溫庭筠的。”溫念汝嗤笑。
她活了快25年,想要的東西她哥次次都要在關鍵時刻橫插一刀,而後美名其曰:
這事兒對溫家,對你都不好。
當年北冥瞮與傅家那位爺在帝都橫行霸道,那時候正值她哥最耀眼的時刻,可是無奈意外驟降,她哥原本是可以與北冥瞮與傅家那位爺齊名的。
可惜老爺子沒了,溫家名望一再下跌,帝都這羣見風使舵的傢伙素來喜歡看人下菜碟。
溫家滿門沒落了,自然也就沒有結交的必要了。
所以她哥的名字纔會逐漸淡出衆人視線,怎知這麼多年過去,這口氣從他們父親開始到現在,竟是還沒有過去。
“此話您別再說了,爺與您父親目標一致,如今爺又是溫家的掌舵者,您這不是以卵擊石嗎?”家傭焦急不已。
“當初父親仇視北冥一族,你見我應過嗎?”溫念汝說得涼薄,整個溫家,也就是爺爺對她有過幾分真心,她父親......
呵。
“備車,我要出發了。”
家傭見溫念汝態度堅決,終究是沒再說什麼,但心裏明鏡似的,溫家老爺子的大兒子,也就是溫氏兄妹的父親,與瞮爺的父親一生勢不兩立。
然而現在兩位當事人卻都不在了,一個病逝,一個失蹤多年,但這份仇視的態度倒是完美延續至今。
屋內。
“爺,邢家少東已經出發了,二小姐到現場應該就會與對方碰到的。”溫家了彙報着。
“嗯,告訴她做戲做得好看些。”
半晌,溫家人看着溫庭筠嘆息,有件事二小姐不知道,但他們跟了二爺多年,卻知曉一二。
那便是瞮爺父親失蹤一案,是與二爺父親病逝消息一起傳出來的。
二爺心中對此有疑問,不過此事知道的人太少了,沒有證據的事情,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所以這事兒爺便沒有告訴二小姐,但看爺這態度,明明看着二小姐想要一頭扎進北冥家,卻也終究沒有下死手去制裁。
導致二小姐一直覺得二爺仇視北冥一族,僅僅是因爲年少時期被瞮爺始終壓了一頭的緣故。
要知道,邢家少東在聽說自己親妹妹敢脫光了爬瞮爺的牀之後,一聲令下,就將邢家小小姐發配到東南洲去了。
據說每天都要下跪贖罪,這才令自詡爲書香名門的邢家聲望有所好轉。
不近人情的狠,太過涼薄。
“看您的意思是,邢家這個聯姻人選還不錯?”溫家人問道。
“目前還可以,阿汝嫁到誰家都會有問題,低嫁,溫家勢必要扶持一個弱到極點的世家,溫家沒那個精力,高嫁,目前的人選就那麼幾個,唯一看好的陸時晏對她根本沒那意思。”
“也就是邢君儒還算看得過去,再者,邢家與溫家誰也沒有比誰高一頭,若聯姻,阿汝絕不會喫虧,而且以她的性格,一般男人拿她沒辦法,弄不好就是結仇。”溫庭筠聲音冷肅。
“絕對不行,父親在境外結下的仇家太多了,她想要保住一生榮華就只能聽我的,人選不一定會是邢家,可以再看。”
“好了,這事兒到此爲止,我沒那麼多時間去理會這種小事。”溫庭筠不耐地打斷。
......
帝都收藏協會舉辦會議的主場,與封氏大廈距離不遠,今日是某封同志與女海王相見的糟心日子,他緊張到腳趾都蜷縮起來。
媽的,要是特麼的真露餡兒了,他還哪裏有名聲可言?
主駕駛負責開車的小助理面色一言難盡,他真的很想告訴總裁,其實您還是個童子雞這事兒已經不是祕密了......
“呼,今兒怎麼這麼冷?”說罷,封御庭忍不住搓搓手。
“總裁,今天零上7度。”小助理默默補刀。
下瞬—
“給我下車。”封御庭面無表情地說道,聞言,小助理強顏歡笑,爲自己的嘴賤付出了代價。
與此同時,前方,一陣震耳欲聾的機車聲傳來,正巧封御庭愛好玩機車便想着下車看一眼,聞聲便知,這是臺好車。
然而—
“嗡嗡嗡--”
“剎---”只見一輛通體槍黑色與鮮橙色相交的EcosseES1Spirit瞬間在封御庭面前停下。
發動聲音沉悶卻不嘈雜,但剎車聲卻輕到極點,同時也很短暫,這就是EcosseES1Spirit名字響徹全球的祕密,亦是該品牌穩坐機車品牌中價格最高昂寶座的原因。
典型的絕版機車,封御庭當年想要,但手速太慢了,被人提前預定了,沒料到再見竟是這種場合下。
1億三千萬的價格,足以證明它的實力。
女人竟頭盔摘下,一頭利落的齊耳短髮,一刀切造型顯得颯爽至極。
不是封御庭喜歡的類型,但這女人會玩機車,封御庭很意外。
不過單看外表......
耳骨耳釘就有三個,藍鑽耳釘款式與腕錶錶盤上的那顆藍鑽相呼應,很會玩搭配,超短款皮衣,深藍色低腰牛仔褲,純黑色過膝緊身靴勾勒出一雙逆天長的美腿,的確像個海王。
鑑定完畢。
而且,這身行頭,全是三天前高定秀場中的作品,同時來自不同高奢品牌的最新款。
三天而已,就特麼穿身上了?
這姐妹,混時尚圈的?
怎麼看這都是個高段位玩家啊。
對面,封御庭心中暗忖,他媽究竟是怎麼從陸家那種古老刻板的人家,找出來這麼一位放浪不羈的主兒?
不科學啊。
“您好。”封御庭率先開口問着,能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這裏的,只有他媽介紹的相親對象了。
“您好,封少爺。”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極具磁性,像是來自西西里傳說中只鍾愛在荒漠中飛馳的瀟灑酒客。
“請。”封御庭挑眉,他敢說這類型在陸家,絕對是獨一份兒,他媽還真挺會挑的,很有品味,只可惜確實不是他的菜。
不遠處,黑車內。
“少爺,晏小姐進去了,不過,看樣子封少爺是沒那種意思。”說話的人摸摸鼻子,語調的底氣稍顯不足。
聞言,坐在後座的男子呼出菸圈,眉頭漸漸舒展起來。
良久。
“您要進去看看嗎?如果封少爺哪句話沒說對,以晏小姐的性格怕是會回擊啊。”
“急什麼?到了帝都,她那套爲人處世的手段就作廢了,她比誰都識時務。”男子聲聲淡涼。
“那您要見見晏小姐麼?”
“見。”
自然要見,他總要知道當初這女人甩了他究竟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