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櫃中的酒,隨意開一瓶都等於普通白領三年的工資,甚至更多,關鍵是瀾爺愛酒,還是隨了主公的興趣愛好。
在洲裏,人人知—
櫃中酒,瀾爺命根子是也。
畢竟身後還跟着主公,待到主公回來看到自己費心珍藏多年的名酒被洗劫了,遭殃的還不是瀾爺啊。
“小戎爺,您看要不這樣吧,瀾爺今後外出尋酒,帶上您的一份,如何?”經理心中明鏡似的。
小戎爺這是藉機報復呢。
多年前主公與這位爺便是明爭暗鬥,未料,轉眼六年過去,這位爺的性子還是這般......
最善睚眥必報。
不過畢竟是洲裏失職。
“想替他說話?”晏子戎眯眸反問,聽罷,經理立刻揚起諂媚的笑容,隨即緩緩道來:
“這便是小戎爺多慮了,主公在場,想必對於爺的決定,也是樂見其成的。”經理狂拍馬屁,推門而入的保鏢們頓時無語。
“爺,這些......都帶走?”晏子戎的保鏢乃是一門師兄弟,換言之,是屬於同一個家族的人,統一性奇高。
見狀,經理眸光微閃。
據說這小戎爺的保鏢,皆出自百年武術家族,曾經主公探過口風,奈何正值這位爺最混不吝的年齡段,性格極其欠揍,所以何事都沒能套出來,主公也便不在意了。
保鏢們口中的這些,單指晏子戎從酒櫃中搜刮的名酒,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搞批發的。
“還看?”晏子戎擰眉,聞言,對面保鏢無奈,行,爺做什麼都有理。
“叨擾了,經理。”保鏢們異口同聲,此地並非酒窖,所以對溫度,與震動方面的要求沒那麼多。
“且慢。”經理眼底劃過興味,下瞬,晏子戎撥弄着檀珠,回眸看向他,眼神極其雋永。
“瀾爺命人新釀的藍莓酒,小戎爺不如一併帶回去品鑑,也好提點兒建議。”說罷,經理用眼神示意,保鏢轉身捧了一罈。
“無功不受祿,說吧,條件。”晏子戎最愛果酒,果酒度數也分高低,只是太低反而不純,而市面上流通的果酒,多數都經過了特殊加工,垂頭嗅嗅,晏子戎便可知道純與不純。
北冥瞮這廝絕對比他更加悶騷,儀式感自然少不了。
這點,他無法與北冥瞮相提並論。
單論品酒,其中門道他還是從北冥瞮身上學到的,縱然他們年少相識,少年時的北冥瞮似乎對於品酒興致不高。
只是晏子戎哪裏清楚,當年的北冥瞮是爲了討程迦藍父母歡心才涉獵的品酒知識。
結果這麼多年過去,反倒是多次坑了晏子戎,在帝都頂流圈子裏傳着這麼一句玩笑話—
晏家晏六,帝都北冥,沒一個省油的燈。
因爲......這兩位主兒記事不久後,便勇到在藏獒的尾巴上綁輕裝型鞭炮,甚至“貼心”考慮到藏獒是否會受傷的問題,兩人動手改裝了那鞭炮。
結果藏獒是何事都沒有,北冥瞮也好得很,唯有晏子戎眉毛被燒焦了。
但怨不得北冥瞮,畢竟他事前提醒過晏子戎,不要靠近,只是晏子戎倔強至極,偏要反着來。
好傢伙,好懸變成無眉大俠。
事後這二位卻一個比一個強橫,認錯認得頗具大哥風範,險些沒將北冥老爺子氣死。
自此以後,晏子戎每每見到北冥瞮便恨不得上去手撕了他。
晏家晏六,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然而晏子戎的魔**母卻對此不以爲然,心疼歸心疼,也訓斥了北冥瞮,只是對於晏子戎愚蠢的行徑表示不理解,導致晏子戎幼小的心靈受到巨大創傷。
直到成年後,晏子戎對於年幼之事仍心有餘悸。
找出爆坑北冥瞮的機會,絕不會放過。
怎知,北冥瞮竟然坐地起價,培養起晏子戎的品酒愛好後,自己全身而退,化身爲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反而賺了晏子戎一筆又一筆。
當然了,全球唯有百慕洲的酒場品質最高,哪怕是聯邦酒場也無法與之相比,但是麼,這不是北冥瞮藉此機會痛宰他的理由。
“您看,您與我們主公多年兄弟,小戎爺若是想要什麼身外之物,只要主公能做到的,必不會虧待了您,現在洲內比較亂,不如小戎爺留下幾人,助主公一臂之力可好?”經理說得意味深長。
“爺,屬下等義不容辭。”武術家族出來的男人,性子直來直去,並不喜迂迴,又對晏子戎絕對忠誠,所以此話一出,幾位保鏢立刻站出來回話,聞聲,經理連忙道謝。
明明他纔是主子卻一句話都沒搭上的晏子戎:“......”
良久,晏子戎脣角輕勾,經理微微弓腰以表感謝,見狀,晏子戎當真有怒氣也發不出。
“滾蛋。”晏子戎面無表情地吐出二字。
......
此刻,瀾諾正忙着處理事情,流言基本可以確定是從不洲內各大商會傳出來的,只是具體個人無法查找,但不要緊,他會一刀切。
既然誰都表明自己無辜,那麼責任,就由所有人一起承擔好了。
“瀾爺,如果流言並非是從我們商會傳出,那麼商會的生意可否提前恢復運行?”有人戰戰兢兢地問道。
“視情況而定,主公的命令,加上小戎爺的聲譽,還不足以讓你們小心翼翼?”瀾諾聲音陰沉。
“呼呼--”下瞬,有人一路狂奔而來,令現場氣氛肅殺。
“小戎爺不大高興,已經啓程離洲了。”
話落,現場頓時沸騰,百慕洲誰人不知小戎爺與主公乃是過命交情?
原本只是個小插曲罷了,現在竟是鬧大了。
“請主公放心,小戎爺之事所有商會定會全力而爲。”方纔想要提前恢復運營的人連忙表忠心。
其他各位紛紛跟隨,少焉,瀾諾放在腰間配槍的手指點了點,明顯是滿意了。
隨後退步離開。
關門聲響起,所有人呼出一口濁氣。
回到房間,瀾諾眼中含笑,若論誰當年與小戎爺鬥得最恨,必屬小戎爺,只是主公之事,小戎爺素來也最上心。
“小戎爺的確已離洲,不過......”說話的人還沒有將晏子戎名酒大搬家的事情告知瀾諾,導致瀾諾現在對晏子戎無比看好。
卡在這個時間點離洲,明顯就是在配合瀾諾一刀切的手段。
對此,瀾諾自然感激。
然而......
這只是在他不知酒櫃幾乎被搬空五分之一的情況下。
“還有事?”
“有,您有空還是去看看藏酒室吧。”說罷,他立刻開溜,獨留瀾諾在原地懵逼。
“來人。”瀾諾沒再管,因爲他已經設想到會發生何事了。
“屬下在,瀾爺。”
“最多48小時之內,給我抓住所有可疑人選,至於是誰動得手不重要,人抓住之後,只要有嫌疑,就給我綁了。”瀾諾字字陰沉。
與此同時,北部。
這是文森特被軟禁的第一日,風影暫時被允許與文森特接觸,情況於他而言,還未到最壞的那一步。
“少主,百慕洲那邊動手太快了,纔不足10個小時,就抓了三百餘人,我們的人基本上全部在內,不過其他無罪者也並不少。”
聞聲,文森特下顎微緊,線條愈發分明,風影沉默不語。
“先停手,我的目的已到達,其他不急於一時,如果有人敢暴露,直接先做掉。”文森特聲線微沉,語調仍未變。
“屬下明白,暗中先瀾諾一步做了他們,絕不是問題,至於掌門那邊究竟在忙於何事,根本查不出來。”
半晌--
“那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文森特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起,不過動作很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