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一時情急,您......”亞瑟繼續道。
“聽到了麼,你大哥自願推你上位,還不謝謝他。”說罷,褚思梵猛地鬆開鉗住追一喉嚨的手掌,話中有話,半點沒令屋內詭譎氣氛得以消散。
聞言,亞瑟眼角猩紅,不言不語,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謝謝主子,多謝大哥。”追一斟酌着話語回答,褚思梵脣角那抹陰冷的笑意終於消失殆盡。
“亞瑟。”褚思梵點名。
“你得到了褚家誰都沒有的機遇,這份待遇,我只給最強者,你若一直想要,記得提着腦袋來搶,實力不行沒問題,有很多比你優秀的人,你好自爲之。”
“咔。”房門被關上,亞瑟手掌扶地掙扎着起身,見狀,追一上前欲攙扶,竟是被亞瑟躲開。
“回去。”
“對不起,大哥,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追一今年23歲,是亞瑟手把手教出來的徒弟,亞瑟只比他大6歲,所以兩人私下裏關係不錯。
“與你無關的事情今後少說。”
話落,亞瑟打開門走出方面,未料,竟是直接撞見了抱住褚思梵手臂的沙琳,對上沙琳意味深長的眸光,亞瑟伸出舌尖兒舔去脣內側的血漬,神色狠戾。
褚傢俬宅面積不小,之前北冥瞮的暗衛悄悄潛進來過,但中途被亞瑟發現。
後勤部,蘇煙正處於輿論風暴中。
“我天啊,追一是亞瑟大哥親手帶出來的,結果現在他們平起平坐了,亞瑟大哥會不會弄死追一啊。”
“難說,不過現在那個女孩最慘了,夫人一定會藉機報復的。”
那個女孩指的是自然是蘇煙,蘇煙暗中翻了個白眼,心頭微重,這褚思梵新頂上來一個人,當真是出其不意,都這時候了,亞瑟反而不得他心,什麼鬼?
Boss豈不是還要費心再查一個追一?
而且那個追一頭腦根本不行,不是她誇大亞瑟的能力,而是整個褚家被褚思梵視作心腹的屬下,唯亞瑟一人武商智商爆表,且統領力極強。
得此下屬,如虎添翼。
褚思梵斷然沒道理現在給亞瑟難堪。
很快,後勤部到達換班時間,蘇煙心思頗重,倒是沒發現後方的亞瑟。
“還在忙?”
瞬間,蘇煙心跳聲加快,僵直着身體不敢回頭,幾秒後,似是分辨出這是亞瑟的聲音,纔敢回身擡眸。
“您累了一晚了,還是快些休息吧。”蘇煙唯唯諾諾地說着,聞聲,亞瑟輕笑,這個女孩兒演技真的不錯。
“你還沒有名字,對麼?”
“是,是的,亞瑟大哥。”蘇煙心中微動,這是何意?
夜寒霜露重,繞彎路過這裏,僅僅只爲了詢問她是否有名字?
“我若爲你取名,你會介意嗎?”亞瑟那循循善誘的語氣,讓蘇煙簡直接受無能,一隻成了精的狐狸,對你揚起誠實善良的笑容,着實瘮得慌啊。
“我個人,是,是不介意的,但夫人和主子......”蘇煙說着,就發現亞瑟的眸色疾速下沉。
媽的,她怎麼忘記了亞瑟這個小可憐剛剛被奪了權呢。
“對,對不起,您如果喜歡爲人取名,我當然不會有異議啊。”蘇煙心中呵呵噠,她自覺腦子轉得極快了,然而亞瑟此舉之用意,她還真是不懂。
“Quella,你今後只是我的人,不需要聽我之外任何人的命令,是任何人,明白麼?”亞瑟溫聲詢問。
Quella,譯爲瑰拉。
“多謝亞瑟大哥。”蘇煙眯眸應下,這名字,很普通啊,有什麼特殊含義?
......
對於亞瑟莫名其妙之舉,蘇煙神色含着疑問。
但並未說些什麼,她準備找個時間將消息傳給boss,只是未等蘇煙有動作,竟是看到蹲在牆角的亞瑟,蘇煙只能看到亞瑟的背影,好像在......
顫抖?
半晌,蘇煙挑眉,她在房頂,攀爬是她的長項,亞瑟就在她的視線之下,在抽菸。
耳聞褚家亞瑟不喜菸酒,這是蘇煙潛入褚家後,第一次見到亞瑟吸菸。
近一個小時後,在褚家外圍等待的北冥瞮準備撤離,亞瑟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應該是不會行動了。
他沒打算進去,畢竟進易出難,他不能確保亞瑟一定會再次行動。
定睛看了毫無聲響的褚家大門,北冥瞮壓低頭頂的鴨舌帽。
只是他前腳剛剛要離開,後腳亞瑟就出現了。
別懷疑,就是這麼巧。
這一次出行亞瑟的行頭明顯更加隱蔽,後方,北冥瞮看到亞瑟背了款斜挎包,很輕盈,這幅態度像是要去找什麼東西。
結果跟着跟着,北冥瞮就發現,亞瑟是要出境。
這時候出境做什麼?
另一邊,程迦藍剛剛得到蘇煙的消息,亞瑟才從險境中脫身而出,反而興致極高地爲蘇煙取名。
“什麼名字?”程迦藍問道,目前蘇煙的處境很安全,亞瑟雖懷疑她,但必須利用蘇煙才能夠實現精準打擊沙琳的目標。
所以,在徹底將沙琳打到爬不起來爲止之前,亞瑟與蘇煙需要互相包容實現共存。
只要亞瑟有意願“保”蘇煙,在褚家,除褚思梵外誰也動不了亞瑟,那麼蘇煙安全自然可保。
再者,褚思梵不屑於在乎傭人,而亞瑟要利用蘇煙牽制沙琳,自然也不會讓蘇煙出意外。
“瑰拉?”茯苓回答。
這名字好熟悉啊,蘇煙沒聽過,就說明這名字至少近段時間沒在褚家出現過。
“再說一遍?”程迦藍微微訝然。
“瑰拉,沒錯的,就是這個名字。”茯苓聽令重複,聞言,程迦藍忽地嗤笑一聲,瑰拉,瑰拉茲,瑰拉,瑰拉茲,兩個名字就差了一個字。
但後者,卻是褚思梵身邊的上一任情婦,名爲—
瑰拉茲。.七
聽罷,茯苓險些失聲,所以,這亞瑟的確就是要弄死沙琳是吧?
半月前,秦隊查到了褚思梵前幾位情婦的存在。
當然了,當秦隊將消息傳回來的時候,她與boss也是無言以對,褚思梵與卿赫然身邊的女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都抱着自己的小算盤才近了金主的身。
不過語言藝術玩得比較好,一場場各取所需的感情與金錢交易中,這些女人起初活得都很滋潤。
至於金主褚思梵與卿赫然,則被她們輕言細語哄得心悅,畢竟,做強者,不就是單純鍾情那種被人簇擁與依附的感覺麼。
在沙琳之前上位的情婦死後,褚思梵“邂逅”了沙琳。
但後面褚思梵在沙琳之前的那幾位情婦,死因就非常之離奇了。
必定與沙琳脫不了干係。
“聽說當年褚思梵對這個女人還不錯。”程迦藍淡淡道,亞瑟這是想要先借着瑰拉茲之名恐嚇一下沙琳?
“又有好戲看了。”程迦藍淺淺勾脣。
“還有,玄音姐直接將文森特的人扒光了丟出去的。”說着,茯苓不由得摸摸鼻頭,能做出這等彪悍事的,也就是平平無奇淑女玄音了。
玄音,即方纔在江.北現場出言將文森特手下稱之爲小男人的女死侍。
聲音入耳,程迦藍捏緊眉頭。
玄音是個女子,此事她也是不久前才得知,玄音的聲色男女邊界感並不強,加之她與玄音並未見過幾面,玄音只是在幕後保護她罷了,結果沒料到她舅舅還喜歡如此自來熟的手下?
見她第一面就說,程小姐舅舅是世間難見的紈絝扛把子。
險些沒讓程迦藍親自動手將人驅逐,後面與她混熟了,又扣了頂自己教壞他們的鐵帽子,倒是讓程迦藍找到機會胖揍了玄音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