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登門挑戰程迦藍的人必然不會少,曦蕪明顯是想截胡插個隊,藉着這個機會同時挑戰程迦藍與sunny,但結果比較哇塞。
對面,曦蕪心中暗恨,恨不得將手中酒瓶砸在程迦藍臉上。
淡然地晃動着酒杯,程迦藍無視掉曦蕪不爽的神情,用意明顯:
忍着。
見狀,sunny暗中爲程迦藍捏住一把汗,他不爽曦蕪,但也只是不爽,若曦蕪強行介入他們之間的比賽,以他的身手只有靜靜聽令的份兒。
好在曦蕪混了這麼多年,也並非是一點規矩都不守的人,不插隊,但也可以與他這個被挑戰者平起平坐。
況且,三人戰,一樣是同一靶子,刺激感翻倍。
然而,美夢還沒等做,直接被這個亞諾戳破,這人究竟知不知道曦蕪是誰啊?
口口聲聲叫着曦姐,然後還敢這麼勇??
“這是從百慕洲空運過來的清酒,口感並非常見釀造酒可比,小公子不如嚐嚐。”曦蕪脾氣很大,只是這些年她爲找人,只能無奈磨平了脾氣。
“抱歉,我比賽期間沒品酒的習慣。”程迦藍精準捕捉到曦蕪眼底的冷厲,不過她以爲曦蕪會直接發作的,但她忍下來了。
“沒關係,我只是站在同行的角度告知小公子。”曦蕪淺淺勾脣。
話落,剛剛轉身挑選飛鏢的程迦藍腳步微頓,眉頭抽動着,同行?這女人是在點她嗎?
什麼意思?
對上程迦藍徹底冷下來的利眸,曦蕪只是側身讓出空間,現場衆人除去sunny能聽出些弦外之音,其他人都只是認爲這位小公子竟然也愛好調酒,因爲曦蕪是專業調酒師。
捏住一支飛鏢,程迦藍脣邊笑意變淡,曦蕪也不在意。
這個亞諾很狂傲,也有資本撐起他的狂傲,若要入了這種人的眼,唯有開出讓他心動的條件,否則他的目光都不會在你身上停留。
既然手握着貴賓勳章多年未曾出現,就說明東南洲這片地盤曾經無法挑起他的興趣,那麼現在出現,就代表亞諾一定是想要通過北克魯格之謎來打聽關於東南洲的祕密。
她敢肯定。
想要借亞諾之手協助她找人,必先讓對方注意她,最好是欣賞。
“小公子,請。”曦蕪努力忽視心跳加速的感覺,程迦藍的那雙眼太利。
眨眼間—
“咻--”定好熱身誰贏誰起頭,程迦藍直接擲出飛鏢。
“砰!”
衆人摒住呼吸砸望向靶心,隨即響起陣陣唏噓聲,什麼鬼?
只是十環?
“A方,十環。”曦蕪下意識蹙眉,舉起數字牌說道,sunny愣住,一眼未眨都能夠射中靶心的主兒,絕不可能會失手。
走運射中十環,有小概率,但靠走運射中靶心,還不如去買刮刮樂效率來得更高。
“咻--”Sunny也是幾乎沒有瞄準時間。
“砰!”
“B方,十環。”曦蕪舉牌說道,話畢,衆人緊盯着曦蕪的紅脣,因爲AB方在玩同一靶子之際,射中同一環數,也不可能射中同一水平的點位。
飛鏢靶子與箭靶相似,環數越小,可供飛鏢手射中的區域越大,反之則越小。
那麼現在程迦藍與sunny都射中十環區域,必然要判定帶點位高低。
來到靶前,曦蕪拿着測量儀掃描,心緒難平,兩人只差了一點點細微的距離。
“第一局,B方勝。”曦蕪宣佈。
“啊?”
“我就說是走運了。”有的外行並不知道內行門道,開始吐槽程迦藍忽高忽低的水準。
很快,第二局開始。
“砰!”
“砰!”
“A方勝。”
......
飛鏢比賽時間很短,基本上十幾分鍾就能夠結束,目前七局已經過半,前四局,程迦藍兩勝兩負,還挺平均,sunny微微黑臉,每次都是他贏亞諾輸,就這麼巧?
然而事實證明,就是這麼巧。
程迦藍再次印證了亞諾的心中猜想,首局負,第二局贏,第三局再負,第四局再勝,第五局......
再負。
Sunny:“想玩他不能直說??”
不知道的,還以爲程迦藍在玩什麼找平衡遊戲。
只有這樣才能保住絕對勝利,也能確保今後在東南洲飛鏢手圈內能混下去。
七局,按照常理所有人都以爲程迦藍會從第一局就大開殺戒,在競技職業賽中,勝負等於生死,沒有輸家能在競技選手圈喫得開。
而初來乍到想打開知名度,直接幹掉“守擂者”是最佳選擇,比如今晚已制霸飛鏢會場的sunny。
可是程迦藍放棄了這個好機會,反而親手推自己來到生死線邊緣,意欲何爲?
就爲了刺激?
太任性了。
氣氛已經下沉到極點,一場普通的挑戰賽,瞬間變爲sunny守衛奪冠手之戰,以及亞諾成爲新飛鏢場霸主的挑戰賽。
本來現場酒客都本着看好戲的心態,怎知竟算是見證歷史了。
“我押sunny哥!”倏然,sunny的小弟一聲高喝,現場氣氛瞬間沸騰,這裏所有比賽都能夠演變爲下注形勢。
聞聲,曦蕪高高挑起眉峯,拿起話筒說道:
“我押小公子。”曦蕪字字沉穩,同時將下了最大的注,幾乎憑一己之力追上了支持sunny的下注數。
依舊在暗處的保鏢一時無言,他怎麼覺得,場面已經不受控制了呢?
正在觀看實況的男人滿面懵逼。
“老闆,這種情況沒辦法正面去阻攔曦蕪接觸亞諾了,只能等比賽結束後防止他們見面。”
“嗯。”男人深呼吸,亞諾絕不簡單,曦蕪更如此。
他們聚在一起的情況絕不能出現。
“比賽結束後,一旦曦蕪主動接觸亞諾,直接給我攔住。”男人聲聲狠戾。
“可以對曦蕪動用暴力手段?”男人身後的心腹保鏢問道。
“先斬後奏。”男人眯眸看着畫面中的程迦藍,看不出僞裝痕跡,行動舉止自然流暢,不像是受傷的模樣。
年紀偏小,應該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但是曦蕪不同,本就不是甘願安生的主兒,現在又試圖接觸貴賓,能懷什麼好意?
“領主那邊回話了嗎?”男人揉着眉心。
“還沒,但是領主的下屬說明了,不出三月,會在洲內中心區開族會。”
“太慢了,我要現在見,越快越好。”男人作聲反駁。
*
飛鏢會場。
下注還在繼續,得益於曦蕪與她幾位下屬的賣力,程迦藍輕鬆超過sunny。
第六局正式開始。
眼下,靶子已經插滿了十支飛鏢,程迦藍擲出的飛鏢標誌爲紅色的A。
Sunny則爲綠色的B。
放眼望去,綠色的位置整體明顯規律很多,並不走在極端,但程迦藍就不同了,過去的五局中,兩勝三負,獲勝飛鏢射中的點位,距離靶心極其接近,但負於sunny的三支飛鏢卻如同爆炸後散開的形狀。
要麼距離靶心極近,要麼遠得離譜,根本無規律可言。
只是不做到時常摸飛鏢的人,看不出各個飛鏢點位的玄妙所在。
看着屏幕中的成績表,sunny只想一盆熱水潑在程迦藍臉上,不過心中也察覺到了什麼。
其實sunny今晚也已經被程迦藍逼出極限了,前後擲出去的飛鏢,有三支已經突破他的平均水準,席間,關於sunny獲勝的言論自然不少。
然而sunny本人面色卻如同吃了翔。
是他吧?
側頭看向程迦藍易容過後的側臉,sunny生無可戀,可能性99.99999%,除去六年前那個男人外,再無人有技術能壓到他擡不起頭。
後面兩局,呵,他就等着被血虐吧。
“砰!”飛鏢射進靶子的悶響聲鑽入耳中,sunny鬱悶地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A方,十環。”曦蕪舉牌播報成績。
只是這一次曦蕪的語調有所放鬆,程迦藍這一支飛鏢的點位要比sunny擲出去距離靶心最近點位的那支飛鏢,更近。
玩同一靶子的時候,每一環的範圍要稍微擴大一些,加之專供這種玩法的飛鏢究自重較輕,且外形更加纖長流暢,受外界因素影響很大,所以這種玩法並不正規。
輪到sunny,他沉着臉揮動着手臂。
“砰!”飛鏢上靶,所有人聞聲看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