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算計的時候怎麼沒這麼多毛病?
那些支持聶文彥的主管,心慌得一批,聶言澈這些年在海外的商業版圖與成就,他們只能查到些許皮毛。
並不知聶言澈與海外晏家的小戎爺還有關係,但這點周天闊卻心知肚明,足見周天闊早已產生慢慢架空聶文彥的心思。
只是藏得太深。
加之聶文彥太過剛愎自用,沒有縱橫全局的視野與手腕,就別模仿人家老闆操控公司的計謀,反而弄巧成拙。
此刻,聶文彥移開視線,惹來聶言澈一聲意味深長的輕笑,讓聶文彥難堪至極。
手邊的倒黴父親聶鳴滄忽然察覺,以聶文彥的智商,究竟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他們故意到現在都沒有提及南伊的事情,然後,聶文彥就覺得此事徹底揭過了??
拋開道義不談,最起碼害怕情緒要有吧。
真不是他瞧不上聶文彥這副軟腳蝦的模樣,就憑聶文彥的心理素質,還斷沒有達到如此地步。
唯一的可能就是,聶文彥根本沒料到這點。
聶文彥在柏城總署有眼線,這點他與妻子,言澈皆心知肚明,迦藍那孩子派人傳來了消息,隨後他們接到了南伊的語音,並且還視了頻。
速度極快,傳消息的人言澈曾在海外見過,自然不會有假。
但這種種聶文彥可沒機會知道,目前南伊失蹤的消息尚未被官方敲定,加上聶文彥的眼線有力阻擾,他們作爲南伊的親屬,假設短時間內若真被蒙在鼓中,也實屬正常。
可是做完事聶文彥都不會推敲一下嗎??
小老頭兒聶鳴滄不明白。
再者他自己親口說了南伊失蹤,現在又連個屁都不放,還真以爲此事能得過且過?
實際上聶文彥哪裏是傻逼?
他分明是不敢主動提及此事,真的是連一個有關聶南伊的字眼都不敢提起,他只能繼續拖。
因爲一旦話題開了閘,後面是否還會連帶着扯出他與那北部男子交易的事情,根本無法控制。
聶鳴滄對商界之事半點不懂,可聶言澈則是行內暴徒,其中的有些門道,甚至比他還要了解,聶文彥不敢去賭。
目前聶鳴滄與聶言澈並不知道,聶文彥膽子大到敢與北部人交易,若知道,必然不是現在綁了他的場面。
聶氏全族只是普通人,而聶文彥卻與殘暴的北部人合作,不是找死是什麼?
然而,這對一言不合就開乾的父子沒料到,聶文彥這二逼還敢對着北部人提條件......
真特麼是嫌命長了。
寒風獵獵,聶氏實力大不如前,但配置頂尖,會議室內,聶言澈脫掉外套搭在肩頭,內裏白條紋襯衫被撐開,領口部位微微亂,雙手插在褲袋中,眼神犀利,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樓下一層門外,周天闊被亞瑟抓住丟下了車。
冷風入侵,隨即打了個哆嗦,周天闊將鈕釦全部繫上,掩蓋被亞瑟劃破的傷口,同時被亞瑟逼着抽了根菸。
此舉,周天闊不知是何意。
遠處,亞瑟與褚家人看着周天闊凍到微顫的背影,急忙發問:
“大哥,現在去北克魯格之謎?”
深深地看了周天闊一眼,亞瑟沉聲應下,他手中的確捏着錄音,從褚家出來的時間太短,微型監視器與竊聽器他都沒有,只能臨時搞來一個低版本的錄音筆。
直到周天闊捏住鑰匙進入了聶氏,亞瑟才收回視線,周天闊絕對清楚他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所以,這個人暫時是他的了。
無需監視,周天闊若要保前程,甚至是保命,只能服從於他。
那把劍靠聶文彥拿到是不可能了,聶言澈出現,就代表聶文彥的時代結束了。
之前晏子戎在海外的AI項目有保密條令,因爲設計到商業機密,所以聶言澈分身乏術,無法迴歸柏城,現在忽然打道回府,應該是晏子戎那邊的項目結束了。
拿捏住周天闊,等於牽制住現今聶氏的口鼻,不論聶南伊,還是聶言澈,都要對周天闊禮讓三分。
畢竟周天闊手中的股份不是喫素的,雖然以聶言澈的手段能在短時間內搞垮周天闊,但只要周天闊不在他拿到劍之前出意外,那麼什麼都無所謂。
所以,亞瑟需要一個時間差。
另一邊,程迦藍已經帶着聶南伊成功進入北克魯格之謎。
她是貴賓,薄商羽必須爲她安排最周密的待遇,聶南伊從未來過這裏,她只是聽說過北克魯格之謎的大名,有些新奇。
“你與你哥的性格,還真是不像。”程迦藍語氣微快,她不能再換行頭,但聶南伊可以。
她再換,那可就是挑釁了,她頂着亞諾這個身份持貴賓勳章已經讓薄商羽那隻狐狸起了疑,現在動作不能搞得太大。
聞言,聶南伊回神,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哥......
那性子確實挺稀罕的。
只是聶南伊忽地擡眸,輕聲說了句:“小迦,他也是你哥哥。”
被噎住的程迦藍:“......好像是這麼一回事兒哈。”
場子還是那般熱鬧,薄商羽好容易抓住機會打算睡一會兒,結果,屁股還沒坐熱呢,保鏢叩門說有事稟報。
“進來。”薄商羽語氣微沉,保鏢簡直想哭,老闆最不喜補眠被打攪。
“他又回來了。”
話落,薄商羽懵逼,隨即立刻清醒過來。
“請他過來。”
“且慢老闆,小公子說了依照場內規定,貴賓的要求您必須先完成,這是清單。”說罷,保鏢竟清單遞過去。
這是保鏢們整理好的清單。
“隨他。”薄商羽清楚亞諾沒那麼容易打發,但是保鏢聞言笑容卻險些龜裂。
“那什麼,有沒有一種可能,您沒將清單展開?”
薄商羽:“?!”
“嚓--”一個紙筒被展開後的長度自然可觀,薄商羽脣瓣微張,半晌無言。
氣氛尷尬到讓人忍不住摳腳,薄商羽找回聲音。
“準、了。”
“還需要我們找人繼續盯他麼?”保鏢沒忘記薄商羽欲請人喝茶的命令,怎知,這次只得到了薄商羽一句沒好氣地回答:
“不用了。”
此舉等於明着告訴他,我就是有目的而來。
但場子爲亞諾準備了太多好東西,某種程度上而言,他也算是變相捏住了亞諾的把柄。
這麼一玩,他再執意去查亞諾,就是在等着被噴。
北克魯格之謎貴賓的話語分量,絕對值千金,所以他還得繼續哄着亞諾,畢竟只是身份生疑,又沒產生惡劣影響。
就是,這種示好手段,大可不必,他只感覺到了憋屈。
甚至想按住這個亞諾的頭暴打一頓。
當然了,只能意淫一下。
哪怕他是老闆,毆打貴賓,事後同樣會被引起公憤。
畢竟,生意還得做。
某處包房內,程迦藍心情頗好地端詳着聶南伊的面容,她爲聶南伊簡單易了容,至少聶四小姐那張臉,在這裏的幾小時是不能夠再出現了。
對面,聶南伊被她瞧得有些臉紅。
“小迦。”
“嗯?”
“我總覺得你要帶我私奔。”聶南伊默默吐槽,性子本就直的她,素來有一說一。
“我怕你哥殺過來弄死我。”程迦藍挑眉回答。
隨即,對上聶南伊不贊同的眼神。
“哥。”程迦藍無奈,時間太短,適應總要有時間,她還真像個小老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