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也應該明白，我有很多手段堵住你所有的話。”布瑞恩當然不可能就因爲蘇煙的震懾退讓。
聞言,蘇煙脣邊笑容逐漸變態，好小子，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滴滴滴--”忽然，蘇煙好像按了什麼東西，聲音尖銳，布瑞恩立刻驚覺便要對蘇煙出手,可惜爲時已晚,蘇煙雖不能大展身手,不過耍布瑞恩玩，soeasy。
“踏踏踏。”腳步聲傳來，蘇煙揚眉，看着動作迅猛的布瑞恩，視線意味深長。
對面的布瑞恩正欲開口，不料—
“你們做什麼？！”一行人全部是亞瑟的部下，很明顯，方纔聲音響起，是蘇煙在通知追一。
來得極快，前後不過三、四分鐘。
眼下，布瑞恩才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蘇煙根本不是在虛張聲勢，說幹就幹，沒在怕的。
氣得布瑞恩險些咬碎一口銀牙，這個該死的女傭。
下瞬，來人抓住布瑞恩的後衣領便將人狠狠後拖，動作暴戾兇狠，蘇煙暗驚，看來亞瑟這些部下與布瑞恩早已水火不容多年了。
夠狠。
“砰！”只是布瑞恩也絕非忍氣吞聲之輩,回身對着身後之人就是一拳，骨裂聲即刻響起。
短短几秒內，蘇煙站在安全位看着雙方纏鬥的過程，亞瑟的舊部並未被打，但也未得逞，布瑞恩出招的確狠辣，專攻身體的致命弱點，比如，太陽穴，亦如，鼻骨。
還有一點就是布瑞恩的速度很快，可以與玄音相提並論了，這點蘇煙很意外。
不過亞瑟的舊部居然能在空中截下布瑞恩的殺招，不可謂不牛逼。
十幾招過去，蘇煙沉思，這些亞瑟的舊部之前絕對藏拙了，眼下展露出的實力,居然比蘇煙剛剛來到褚家之際，高出幾倍之多。
所以，亞瑟自己對褚家失望了，也告訴他的舊部不必再裝了？
“我現在不能將他如何，但如果你我打起來的事情傳到主子耳中，你們敢保證主子會爲他撐腰麼？”布瑞恩說得篤定，即便目前情況對亞瑟有利，可這並不能改變褚思梵重度防備亞瑟的事實。
假設打起來的事情敗露，褚思梵的第一個想法一定是亞瑟要借勢徹底踩下布瑞恩，如此，會導致褚思梵對亞瑟的戒備再度升級。
雙方可以打，但只能暗着來。
“條件。”亞瑟的舊部冷笑，就知道布瑞恩這孫子要耍詐。
“留出三分鐘，我要她。”說罷，布瑞恩指向蘇煙，亞瑟的舊部下意識便要拒絕，瑰拉是大哥點名要護好的人，布瑞恩這是找死。
“走吧，有事快說。”蘇煙插話，現在周圍都是亞瑟舊部，布瑞恩不敢賭劫走蘇煙的後果。
來到空曠的走廊，蘇煙等待着布瑞恩的下文。
“瑰拉小姐見過我？”布瑞恩問道，聞聲，蘇煙心中警惕升到巔峯，方纔在會議室，若非蘭家人及時出手擋下布瑞恩，她衣角上的血漬必然會被發現。
因爲那時候布瑞恩看向她的眼神已經變了。
“嗯。”蘇煙認下。
“不是已經見過了？”
布瑞恩：“？”
該說不說，與聰明人對話感覺就是爽，真特麼是說了個寂寞，人類的母語果然是無語。
無厘頭VS別有用心，無厘頭完勝。
一時間，布瑞恩被憋到面色漲紅，一共三分鐘，蘇煙態度還這般詭異，早知道開口說半小時了。
“少裝傻，如果讓主子知道亞瑟敢從北部調人來，你猜，先死的是你，還是亞瑟，嗯？”布瑞恩說得利落。
他的直覺從不會有誤，這個瑰拉不但認識他，並且定然也是從北部而來，最關鍵的是，他曾經絕對也見過這個瑰拉，究竟在哪裏呢？
話落，蘇煙只覺心跳聲微快，不過面上卻絲毫未顯。
“都不是。”蘇煙淡笑回擊，對面的布瑞恩擰眉，緊接着，便聽到蘇煙意有所指的話語刺入耳中。
“是你，布瑞恩大哥。”
一瞬間，布瑞恩眼神驟然嗜血起來。
“您覺得，以主子喜歡寧錯殺也不放過的風格，犯事者與告發者，究竟誰最該死重要麼？”蘇煙強勢反擊。
亞瑟現在與她同乘一條船，若要讓船平穩靠岸，需要她與亞瑟合謀，一人用力絕對不行。
所以......亞瑟站在她身後，她會怕布瑞恩的威脅麼？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
假定布瑞恩預設爲真，褚思梵信了布瑞恩，蘇煙與亞瑟都是犯事者，而布瑞恩則是那個告發者。
此種情況下不存在布瑞恩找替罪羊來代替自己開口告發亞瑟，因爲誰都不夠格，惟布瑞恩才能讓褚思梵心中對亞瑟生疑。
可一旦布瑞恩坐實告發者的身份，目前褚思梵已經決定不動亞瑟，結果布瑞恩還在反着來。
但布瑞恩句句又挑起了褚思梵對亞瑟的懷疑，那麼怎麼辦？
只能用連坐手段。
還有另一種情況，一旦布瑞恩成爲告發者，褚思梵會信他的概率也不足五成，今夜意外頻出，布瑞恩又讓褚思梵失望，剛剛天明又要拖亞瑟下地獄，這是當褚思梵是傻逼麼？
還特麼沒完了？
那麼這時候褚思梵的選擇依然會是連坐，他不信布瑞恩，更不信亞瑟，安全起見，要死，他們兩個就一起死。
由此可以得出，告發言論只要從布瑞恩口中吐出，褚思梵就一定會選擇同時懲治布瑞恩與亞瑟，無關信與不信，結果都一樣。
如此，亞瑟無妨，畢竟讓亞瑟在褚家威望赫赫的原因，是亞瑟的硬實力，不是因褚思梵有意偏袒產生的軟實力。
然而布瑞恩是要靠軟實力活着的。
一旦褚思梵懲治他，布瑞恩日後在褚家的境遇必然會迎來滑鐵盧。
怎麼玩，這一局布瑞恩都輸定了，即便強行拖亞瑟下水，最後亞瑟會以最快速度自行上浮，沉下去的只是他自己。
見布瑞恩兇暴的眼神，蘇煙心情大好，嘴巴欠，就得教訓。
待到回神，蘇煙早已離開，甚至連亞瑟的舊部也離了場，本欲試探與警告蘇煙的布瑞恩發現，蘇煙居然根本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啪！”一腳踢碎了腳邊的扶手，布瑞恩再難冷靜。
*
平旦降臨，北冥瞮與程迦藍終於抵達柏城邊境。
看着蘇煙傳來的消息，程迦藍眸色凝凍，亞瑟怎麼會有蘇煙的照片？
絕對不可能是蘇煙行動之際身份敗露。
而且最詭異的地方是，亞瑟房間內的照片存有多年，也就是說，可能328爆炸案還未發生之前，那照片就存在了。
太奇怪了。
“到了。”北冥瞮心疼程迦藍沒睡好，打算速戰速決。
彼時，聶氏頂層會議室。
所有站隊聶南伊的中層管理人員都已是昏昏欲睡，因爲聶言澈在這裏，聶文彥絕對翻不了天。
但站隊聶文彥的人顯然坐立不安。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是周天闊。
這是周天闊時隔多年再見聶言澈，還是老樣子，難纏、毒辣、迅猛。
他有些不敢與之對視，畢竟亞瑟交代他的任務尚未完成，目前來看周天闊要支持聶南伊，這是他最好的出路。
支持聶南伊等於向聶言澈與聶鳴滄示好，同時還能與聶文彥決裂，切斷關係，更能滿足亞瑟的要求，一箭三雕，所得一定比所求要多。
但前提是聶言澈必須點頭。
周天闊着實不敢揣測聶言澈的的真實想法。
“大公子，程氏的人到了。”有人附在聶言澈耳側說着，聞言，聶言澈離開會議室。
候客廳，程迦藍看着熟悉的陳設，還是他父親鍾愛的設計風格。
看來她師姐背後下了不少功夫。
“您好，我是聶言澈。”
回身，程迦藍看着聶言澈那張臉，姿態謙遜，見狀，聶言澈心絃微松，傳聞程氏現在的作風強勢至極，據說褚家在程氏面前討不到好處。
還以爲程氏的人會不好相處。
如今一見，倒是他已小人心度君子腹了。
男裝的程迦藍也就只有北冥瞮能一眼辯出了，聶言澈豈能認出自己眼前之人，就是傳聞中強壓褚家一頭的新程總？
而且還是自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