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瀾諾的確沒有查到多位境外人入侵洲內行動的痕跡,但北冥瞮卻篤定文森特今夜必派人行動。
那麼潛入洲內的人,絕不會超出三位。
通話結束,北冥瞮兩指相互捏揉,氣息陰鬱,他與文森特還沒有嚴格意義上的面對面交鋒,從來都是暗中對弈,文森特是什麼風格,他不會猜錯。
......
與此同時,酒場頂層的安保臺熱線響起,聲音不小,保鏢立刻接起隨後便聽到另一邊瀾諾的聲音。
“誰進去了。”
“瀾爺,是我們小戎爺的人。”由於晏家保鏢未能確定鬱汀瀾是否真的有問題,而鬱汀瀾卻手握着晏家銘牌,暫時不好說他爲外人。
“傳監控的照片給我。”瀾諾沉聲命令,這處酒場對於百慕洲很重要,酒場核心部門所掌控的數據隨便一套便可在暗渠道上賣掉千萬,文森特若派了1-2人潛入洲內行動,就不會放過這處酒場。
按住心中孤疑,保鏢乖乖地傳輸照片。
照片傳輸完畢後近半分鐘,瀾諾開口道:“給我封了頂層,這人進了哪間房,立刻搜!”
這根本就不是晏家人,瀾諾曾經幾乎算是泡在晏氏的人,百慕洲人人都可以說無法迅速辯出晏家人的特徵,但瀾諾不行。
“是。”聞言,保鏢暗自心驚,這邊,瀾諾看着照片上略微熟悉的側影,握住手機,這人他在東南洲與北部都見過,不會記錯的。
是誰呢?
所有的晏家人,包括小戎爺自己,皆爲正統習武者出身,站姿與未習過武之人有着很大差別,那股子神韻,裝不出來。
只不過監控中的人演技太好,硬生生將站姿裝成了晏家習武者的模樣,此人必定對晏家有所瞭解,由於保鏢的視野被吧檯擋住,所以對於這人的步伐特徵看得並不清晰,矇混過關很輕易。
而且,既然不是晏家人,就說明晏家銘牌也造了假,這種造假技術不是誰都有的,在瀾諾的記憶中,北部佔一個,東南洲佔一個。
這人即爲文森特的手下,所以北部何時也具備造假晏家銘牌的水平了?
此事小戎爺知道嗎?
命令傳達下去,保鏢行動,經理室內的鬱汀瀾才後知後覺發現事情不對,頂層的管制策略屬於外嚴內松,所有的房間內部都沒有安裝監控,但房間外圍的走廊而有無死角監控。
“人進了經理室。”保鏢對着同伴說道,同時,經理室內的鬱汀瀾成功打開了目標數據文件,結果不等轉移,房鎖被開的聲音即刻響起。
不好,他被發現了。
“啪。”抽走數據線,鬱汀瀾開始找逃生通道,然而環顧四周卻發現只能跳窗,真夠狠的,這麼玩,如果自己人與敵人在屋內纏鬥,誰都跑不掉,大家一起玩完。
“咔咔咔。”外面的保鏢正在開鎖。
短短三分鐘內,兩隊人馬集結守在門外,進一步,與門外人馬纏鬥,1VN,硬扛就是死路一條,倒不如選擇躺平裝死。
退一步跳窗,五層樓高度,弄不好原地開席,但現在才決定修仙顯然已來不及,鬱汀瀾咬住脣內側軟肉,終究選擇了跳窗。
就在鬱汀瀾開窗站到陽臺的那一秒,窗戶上的感應鎖居然自動上鎖了,是遠程操控的人動了手,若晚一秒,鬱汀瀾只能成爲甕中之鱉。
“砰!”門鎖終於被打開。
“跑了。”保鏢暗恨。
由於時間尚短,人即便跳窗,也逃不了太遠,之前瀾諾已命人增強邊境戒備,只需要靜候消息。
“瀾爺,窗戶上鎖應該就晚了一步,不過經理室主機裏面的數據沒有遭到損壞,下手的人想要拷貝,但行動被中途打斷,所以此事未成。”
話畢,瀾諾眸色陰冷,果然是奔着數據來的,只是人逃了,再想要抓捕,談何容易。
很快,北冥瞮接到消息。
“主公,沒抓到,不過這人屬下認識,圖像已經傳給您。”瀾諾低聲彙報着情況。
怎麼可能會爲文森特辦事?
“你在哪裏見過他?”北冥瞮沉聲反問,上輩子他查卿流雲的時候見過這個人,名字好像叫做......鬱汀瀾?
“北部,東南洲都見過。”
“東南洲?”北冥瞮語氣微疑。
東南洲與北部往來極少,也就是不久前他查到東南洲領主與卿流雲有過聯手的意願罷了
再者,不論是文森特還是卿赫然,都斷不可能介入東南洲的核心,充其量不過是邊緣化不容小覷的角色罷了。
“不會有錯,當年屬下到小戎爺身邊做事,途徑東南洲,就曾見過此人,此人都沒有選擇易容,像是懶於僞裝,依舊只進行了簡易的變裝。”瀾諾回憶着說道。
“屬下正在找人。”
“一小時後沒有結果,結束。”北冥瞮說道,鬱汀瀾目前站了北部的誰,他不知道,但鬱汀瀾必定與卿赫然有牽扯。
可如今卻莫名其妙與文森特、東南洲產生關聯,這裏面必然有詐。
卿赫然與文森特,再或是東南洲都不會容許鬱汀瀾出事,百慕洲這次劫不住人,另外,北冥瞮覺察鬱汀瀾的身份後,立刻絕掉了抓捕鬱汀瀾的心思,這人很關鍵。
通過鬱汀瀾去查北部,效果要比抓捕鬱汀瀾威脅文森特更加直接。
掛斷電話之前,北冥瞮說了一句:“替我聯繫東南洲領主,有事與薄商羽對接。”
“是,主公。”
......
臥室內,熟睡過後,程迦藍起牀,發現北冥瞮早已不在原地。
“叩叩。”
聞聲擡眸,北冥瞮看着倚在門邊的女人,一席紫紅色的緞面蕾絲睡裙,吊帶款式,風情盡在不言中。
“餓了?”
“沒有,看你不在,就過來了。”說罷,程迦藍隨手將長髮高高盤起,垂落而下的碎髮弧度微卷,露出一截白嫩的天鵝頸,北冥瞮只覺才抽過煙的喉嚨愈發細癢。
“什麼時候回家。”程迦藍才起牀,嗓音微啞,自帶撩人氣息。
“看你。”
“換湯不換藥,不能換一個回答?”程迦藍捏住男人的下巴送上紅脣,輕輕印在脣角,言辭直白。
順勢坐在北冥瞮腿間,程迦藍身形慵懶,聞言,北冥瞮眸色未變。
“嫌棄我了?”男人聲音愈發危險,程迦藍脣角微勾,下瞬,察覺自己的腰肢被男人牢牢扣住,被強硬的力道禁錮住再難脫逃。
一瞬間,眼前天翻地覆,直到被男人按在懷中才堪堪回神。
“聶文彥在總署怕是還等着亞瑟來救。”驀地,程迦藍在北冥瞮心口處尋了一個合適的角度,側臉緊貼着北冥瞮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聲聲聲折磨着她的雙耳。
“你能不能讓自己歇下來?”北冥瞮氣笑。
“嗯,今後再說。”
北冥瞮;“?”
“又不是大事,別擔心了。”程迦藍輕笑,亞瑟目前處於失蹤狀態,薄商羽那邊說是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只要亞瑟在身體無恙的狀態下回到褚家,布瑞恩的末日就到了,同時,關於褚家的生殺大戲也會開場。
“現在亞瑟的事薄商羽會跟進,蘭浮釧暫時佔據了褚思梵的視線,全視之眼的比賽尚未開始,你哪兒來的那麼多精力?”北冥瞮語氣帶着股狠勁兒。
“我......”北冥瞮似乎還要繼續,怎知卻被程迦藍封住了脣。
終究是捨不得真的兇她,北冥瞮伸手捏住程迦藍的臉頰。
“還敢玩這招?”畢竟程迦藍用這招也不知讓北冥瞮吃了多少次的暗虧,北冥瞮豈會再犯錯誤?
“哪次你頂住了?”程迦藍尾音輕輕地甩起來,字間藏匿了太多烈到人心坎兒中的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