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程迦藍北冥瞮 >第656章 舅舅現身 瘋批亞瑟
    也不知亞瑟明明身形僵直卻要強裝無事,蘇煙拳頭慢慢握緊,沙琳的囂張氣焰已完全消失殆盡。

    她靠在牆角不停地退後,即便身後就是冰冷堅硬的牆壁,可是依舊沒能阻止沙琳的瘋狂動作,亞瑟眼底的笑意始終不曾減少。

    終於,一聲溫和的夫人過後,正巧在三人頭頂的燈亮了起來,只是還不如一直被滅掉,沙琳痛苦着搖頭。

    似乎是希望以這種方式來換取一時喘息的機會,亞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控制住心底快要爆裂的震怒情緒,他只知道用了近乎全身的力量才堪堪壓住想要立刻捏爆沙琳喉骨的生理性衝動,又或許是因爲後面的女孩適時說了句話中和掉他即將無法剋制的情緒。

    “亞瑟,如果、如果你今晚真的弄死我,你在爺面前也沒辦法交代,留着我至少你日後在褚家能有一張底牌。”沙琳支支吾吾地說着,言下之意就是要策反亞瑟做她的人,亞瑟眼神毫無波瀾,平靜得讓人心悸。

    “那麼,布瑞恩呢?”亞瑟繼續追問,印象中的沙琳應該會有所猶豫,怎知開口便說出亞瑟此刻最想聽到的承諾。

    “他什麼都不算了,只要你肯。”沙琳察言觀色的本領極高,見亞瑟有意願問下去,必然是動了心,比起已經成功吊着沙琳跟着自己思路走的亞瑟,蘇煙還是更關心亞瑟的狀態,他的情緒不對。

    “啊。”隨着沙琳的驚呼,引走了蘇煙的注意力,擡眸去找沙琳聲音方向的瞬間,蘇煙看到亞瑟的長指正扣緊了沙琳的下顎,燈光重新降臨,誰都能清晰地看清楚誰,沙琳面色慘白一片,鬢角的髮絲已然溼透,亞瑟半蹲着,視線勉強與沙琳那雙眼持平。

    “你最好祈禱自己能一直這麼識相,你知道我耐性如何。”亞瑟說着,話畢,沙琳連忙表忠誠快速點頭,亞瑟扣人的力道從來不低,沙琳只覺得自己的視線越發模糊。

    “食言,沒問題,不過要用你這條舌頭來還。”

    “唔唔唔。”亞瑟冷笑,語調蒼冷,說罷的那瞬手指驟然發力,痛得沙琳面部猙獰扭曲,舌頭被牙齒磕破,鮮血橫流,沙琳雙目中盡是驚恐,他似是滿意地掃過面前被自己掌控的作品,眼底沒有一絲溫度,今晚算是沙琳畢生中的噩夢了。

    “希望夫人不要再讓我失望。”亞瑟自言自語地呢喃,不過幾十秒的時間,沙琳就快要痛到失去理智,眼白增多,這是昏厥的前兆,可是亞瑟依舊沒有任何高擡貴手的意願,就在蘇煙即將出手阻攔的前一秒,亞瑟像是丟棄垃圾一般丟掉了如同破布娃娃般的沙琳。

    重新站起,亞瑟用準備好的手帕仔細擦拭着手指,沙琳恨極了這個動作。

    當年,她從貧民窟一步步走出來,入了模特這一行後她的出身變成了一塊最刺眼的短板,沙琳甚至一度以爲這就是她一輩子都洗刷不掉的血淚恥辱,她最恨旁人用探究的眼神直視她,感覺好似自己身上的遮羞布被當衆撕裂,讓她生不如死。

    總有人說她的味道像是一堆雨夜中的爛泥,扶不上牆,更登不得檯面,直到她藉着褚家的肩膀翻了身。

    她瘋狂地用香、調香,終於將這深刻進骨血中的爛泥味道沖刷乾淨,但......

    今夜卻被亞瑟再度揭開最讓她痛不欲生的事實,彷佛那股爛泥味道尚在,就在她鼻腔周圍飄着。

    身後的蘇煙並未錯過亞瑟的動作,她視線複雜,攻人以攻心爲上,亞瑟的這招......足夠折磨沙琳的後半生了,都不用其他人再動手,沙琳自己就能將自己玩死、困死、折磨到死。

    只是有一點......明明如此簡單的手段,亞瑟卻硬生生忍了十二年才選擇爆發,當年的褚思梵究竟對亞瑟有什麼恩情,才能讓這等天之驕子一般的角色拋棄尊嚴,忍耐被辱足足十二年?

    蘇煙心中有些不安,能將亞瑟死死與褚家捆綁的原因肯定出在褚思梵身上,且唯有褚思梵對亞瑟有恩這一條才能將亞瑟留在褚家搏命。

    這份恩情在,亞瑟若要徹底與褚家切割乾淨,怕是難了。

    就怕亞瑟準備反殺復仇的中途又被褚思梵道德綁架,到時候就有得鬧了,蘇煙面色凝重,boss的意思是亞瑟肯定會是程氏這邊的人,不管亞瑟後面對程氏究竟是何態度,只要亞瑟確定要弄死褚家,那麼程氏就是亞瑟的跳板。

    問題來了,要怎麼保證褚思梵對亞瑟的恩不會在中間作亂成爲亞瑟復仇路上的牽絆?

    手帕輕飄飄地掉落在地上,沙琳猛地瞪大雙目,這是她今晚剛剛賞給傭人的帕子,上面的圖案是蕾絲與金線混合製作而成,極爲重工,用她給傭人的東西反過來折辱她,好樣的。

    “砰。”瞧見沙琳滿是怒恨的雙眸,亞瑟擡腿踢在了方纔自己用拳頭砸到的地方,碎片被亞瑟碾在腳下,碎片層層掉落,塵土氣息鑽進沙琳的鼻腔,讓她止不住地猛咳。

    沙琳緊緊閉上雙眼,生怕亞瑟會再對自己動手,好半晌過後,她顫抖着移開抱頭的雙臂,人不在了。

    走了。

    *

    距云溪城千里之外的北克魯格之謎,此刻仍紙醉金迷,曖昧與金錢帶來的暴烈情緒引燃了氣氛,泄.欲的天堂,理性的地獄,果真名不虛傳。

    “爵爺,亞瑟那邊好像出了問題,薄老闆正在想辦法聯繫。”有人附在程望熙耳邊說道。

    “繼續等,只要薄商羽先停了小動作,這邊立刻出手聯繫亞瑟。”程望熙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忽然,耳邊傳來陣陣嬉鬧聲,似乎有一批從西北洲新來的賓客,不太懂這裏的規矩,居然敢公開點名讓曦蕪調酒上酒。

    “紅玫瑰什麼樣兒還不能見見了?哥哥有的是錢,讓人過來。”語氣狂傲,只可惜薄商羽的地盤從不是能肆無忌憚之地,當然了,有特例,但不是他們。

    “您別急,我帶着人去搞定。”說話的人就怕激怒了程望熙,未料程望熙動手的速度太快。

    那位忙着叫囂的哥們兒的確不識擡舉,誰不知道在北克魯格之謎從沒有客人立規矩的規矩?還敢自頂槍口?

    找死麼?

    “都聾了麼?你們......”話未說完,這哥們兒一個擰眉,肩膀傳來撕裂般的痛楚,回身正欲罵罵咧咧,結果便看到一個面色平淡的男人。

    黑衣黑褲,襯衫微解,身姿挺拔。

    下一秒,鐵拳直接打在了那哥們兒的顴骨上,強勢的拳風讓人啞口無言,就一拳,直接放倒。

    真就一拳......

    “踏踏踏。”有人鬧事,薄商羽的保鏢自然不會同意,馬不停蹄地趕來卻發現居然又特麼是凌御爵這位祖宗。

    衆人只見這位爵爺咬着煙,雲霧從齒關溢出,在燈紅酒綠的環境下浪得讓人心底發憷,沒人有資格在程望熙面前放話說自己不守規矩,薄商羽也不行。

    更何況是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客人了。

    “且慢爵爺。”一陣細碎的呼聲過後,衆人又見這位爵爺無比自然地拿起手邊酒瓶,薄商羽的保鏢微嘆,這是這個月第三場了,全都是因爲曦蕪。

    醉了。

    “起來,給我倒杯酒。”哪知程望熙根本就不是要繼續動手的意思,被放倒的那哥們兒呲牙咧嘴地起來,只要不是傻逼都能看出來薄商羽的保鏢要對這位爵爺俯首稱臣。

    他們自然也不能造次。

    男人的聲音嘶啞寡淡,卻凌厲異常,暴戾感浸滿了每一個字,讓人不得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