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四十八章 請叫周有財
    安仁堂裏。

    紀郎中和周歡交談的你來我往,吳又仁已經被視爲了空氣。

    在紀郎中的眼裏,雖然這姑娘聽說話是確實不懂醫術的,但就是莫名的有股實幹勁兒在身上。

    句句話都是大白話,句句話都很直擊心靈。

    比方說他們倆聊錢吧。

    在這小縣城裏冬天一到什麼都貴,光菜就漲價了不少。

    韭菜要8文錢一斤,大蒜要8文錢一斤,大白菜更是要10文錢一斤,臨冬歲尾家家宰豬的時候一斤白菜能買一斤半的豬肉。

    大米、白糖那就更不用提了,貴得很。

    而在冬天所有東西都物價飛漲的時候啥東西價格不變那。

    只有藥。

    藥這東西春夏秋冬一個價。

    因爲點啥?

    就是說這玩意本身就很貴。

    冬天又是風寒溼寒的高發期。

    就是不漲價好多的百姓人家都治不起病。

    你要是問一年到頭哪裏的生意最火?

    那肯定是紙紮鋪和棺材鋪了。

    且聽吧。

    隔三差五嗩吶一吹,就沒有送不走的人。

    所以他必須要和這孩子聊一聊實際的問題,畢竟只有她手裏有配方,她最有發言權。

    紀郎中問周歡我這裏的金創藥賣的最好,也最便宜,要20文錢一瓶,治麻疹的貴一些要50文。

    價兒再往上走的就是一些疑難雜症了,需要問診纔可開藥的,十天半個月一個週期服用的那種按貫收費按銀收費的也不在話下。

    那麼你看看你這個藥你打算怎麼定價呢。

    “我的藥就50文吧。”

    周歡這麼一說,紀郎中和吳又仁都挺驚訝的。

    尤其是吳又仁,他差點就要口吐芬芳了。

    心想着:這孩子是聽不懂大人話呀,人家郎中說的意思夠明顯的了。

    金創藥,那是縣城裏幾乎家家人手裏一瓶的,擦傷了磕碰了打架鬥毆都得用,這是很常見的病。

    麻疹呢,多是少兒。

    孩子生病那是家裏的頭等大事,而且這病跟着發熱一起,棘手的很,但也少見,用的草藥成分也稀有些,所以這藥就貴一點。

    還不明白嗎?

    現在你這個藥是獨一份的,別說是縣城了,就是府城,往燕京皇帝眼皮子底下去你能緩解的這個病那都是沒有人能治得了的。

    你可以隨便定價呀孩子。

    有的是達官貴人買。

    “這孩子沒見過錢,胡口說來的您老不要聽,依我看這藥就定2兩吧,既說的過去又不會讓人覺得這藥太輕賤了。”

    “我沒胡說。”周歡一口咬定,“就是50文,這藥得讓老百姓們買的起。”

    而且50文已經很貴了好嗎。

    要不是一瓶能用小半年她恨不得再便宜些。

    要知道像她舅那樣的家庭這裏不老少呢,從家裏掏50文錢也需要勒緊褲腰帶。

    那電影裏是怎麼演說的?

    誰家還沒個病人了?誰又想死呢?

    讓她成了幕後定價的人,眼睜睜的瞅着別人家因爲得了病買不起她做的藥就得面對生離死別或者小丫頭委身給老頭子,她有些不忍。

    她咬着牙在心裏對自己說呀:周歡呀周歡,你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生意人,利字當頭一把刀,你不往別人身上劃口子你就是往自己身上劃口子。

    人家問你的想法那就是把決定權交給你了,你不是挺愛財的嗎。

    這時候婦人之仁了?聖母了?

    你瞅瞅你這愛心氾濫的樣兒,像不像朱五六。

    “小姑娘想好了?”

    “想好了,就一錘定音50文了,要是有別家想買的就30文從咱家出貨,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眼下我只有這二十多瓶。”

    誒呀?

    說起二十多瓶藥,周歡扭頭看了看身邊,又沒顧上人站起身來就往更遠處溜達一圈,這一溜就從後房走到了前廳。

    她纔想起來她弟周滿。

    這人是去了哪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

    十二歲的男娃在古代不小了,不能叫拍花子的帶走吧?應該不能出啥事兒吧?

    而趁她出去的時間裏。

    吳又仁挪了挪椅子湊到了紀郎中的跟前。

    好聲好氣道:“你別聽這孩子的亂胡說,她還小,擱家走前兒他舅都囑咐過我了,得高價賣藥,把欠的錢還回去。”

    “哼。”

    紀郎中將所有罵人的磕用一個冷哼代替了,他沒好意思說吳又仁:你一脫褲子我都知道你拉的屎是什麼樣。

    虧你從前還口口聲聲說要懸壺濟世呢,不如一個十五歲的丫頭心繫百姓。

    而且是人家沒聽懂嗎,人家不但聽懂了,那意思還說的很明白,這藥的配方誰家都沒有隻有她有。

    做出來的藥誰家也沒有隻有安仁堂有。

    從此無論誰想買都得來安仁堂。

    她這是要在自己的藥鋪賣獨家了。

    要說郎中也好,木匠也罷,他們這些手藝人幹了一輩子活兒最在乎什麼呀?

    技藝。

    別人沒有就我有,那纔是最讓人驕傲的,就是最後只得5文的利他也樂意。

    你說說憑這個我是和你這個二六不是的一條褲子,還是和小丫頭一條心那?

    切~

    和你在這耍沒用的心眼子,我還不如起身轉到後頭繼續教笨徒弟泛丸去。

    紀郎中甩了兩下肩膀子,一揮手招呼徒弟過來,“小周姑娘都喝完了,把這茶都撤了吧。”

    吳又仁半張着口,這是非但沒得到想要的還被人射了一個冷箭,感情上防不勝防啊。

    得。

    他還是翹着腿吸口大煙袋子解解恨吧。

    此時,已經繞了藥鋪一大圈的周歡焦急的跑出了門外。

    她想報警,可路邊連個巡邏的衙役都沒有。

    正急着,只見不遠處身材飛揚的周滿正三步一墊的朝着周歡跑來,揮舞的小手和周歡的拳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哪去了?就不知道家裏人着急是不是。”

    周滿抿了抿嘴,不管咋的先給姐認個錯讓姐消氣。

    接着拉開小紅布包讓她快往裏瞅瞅,那個小心翼翼跟做賊似的。

    只見小挎包裏的東西在黑暗中被外頭耀眼的光芒一照,金光一閃,

    差點晃瞎了人眼。

    也是這一眼給周歡的刺激不小。

    除了藥罐子之外咋還有簪子呢。

    要是沒看錯上頭是不是有朵純金純金的牡丹花呀,咋開的那麼好看呢。

    難道娶白富美的劇本開了?這是定情信物?

    不對呀,233也沒通知呢。

    捂着嘴看她弟,周滿難得看到周歡也有一驚一乍的表情,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告訴道:“沒偷沒搶沒亂撿東西不交官差,是我賣藥了,這是賣藥錢,人家非要賞給我的,嘻嘻,姐你高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