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日夜相見
    等風來?

    大冬天的這北風颳的還少啊?

    看看給他們這幫南方人凍的,和他們那的冷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幾乎是一出門就凍成雪人。

    而江河在後來排隊的時間裏始終保持了沉默,虎子認識他家侯爺這表情,不是壓抑,而是思考。

    他家侯爺在燕京做少爺的時候很是倜儻,絕無風流,因爲沒空,心思裏時時刻刻裝的都是怎麼收服西北、壓制蒙兀。

    別人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呢是酒肉夜場落不下純是陪自小玩到大的幾個發小,本人完全不感興趣。

    但就這麼樣在旁人眼裏都以爲他家侯爺也是半個紈絝呢,只有虎子心裏知道他家侯爺心裏很能裝事。

    直到周歡他們打完了稀粥以後,江河才從自己的思路里開始迴游。

    面前是端着碗和和氣氣的店掌櫃。

    與江河對視間,聽他說道:“半個時辰。”

    駱掌櫃的雙手直哆嗦,卻不敢盤問什麼。

    早在周歡和周滿排隊過來的時候,掌櫃的就不高興了,本就是自家縣城出糧食救濟難民,這些家裏有喫食的就不能自己動手做一做,非要過來喫白食。

    可他不高興也不能說什麼,甚至還要保持良好熱情的服務態度。

    不然,別人說不好,這對姐弟肯定會告狀,且很方便,身後就是眼下幽州最大的領導。

    “小、小、小民不知大人所說何事?”

    不會官腔,強憋出來一句。

    “從門口排到這裏要半個時辰。”

    對武將來說時間最爲寶貴,一分一刻都可能改變整個戰況局勢。

    而很多將士喫飯的時間也幾乎是從牙縫裏裏擠出來的一樣,別的江河沒有想很多,但他知道很多新到的難民就像是敗下陣來的士兵,急需儘快的補給才能重返戰場。

    半個時辰對他們來說太長太遠,有些人因着身上帶病更是挺不了這麼久。

    等等。

    分區域?

    “叫你們的人再開一個當口出來,就在門口設立,專門給新入城的難民施粥。”

    “啊、這、”

    “怎麼?有困難?”

    領導這麼問了,駱掌櫃怎好意思說有,那是不想在城裏好好混了。

    可不說實話最後難受的就是自己家。

    “回稟侯爺,這幾日各糧食鋪子給客棧裏送的糧倒還是有剩下的,但俺們客棧裏的人都被調遣出去了不少。

    上回巡撫大人來說好些難民進城胡亂瞎走,沒個人領到這來,就安排了我們的人舉着手牌去接,這每天就要出去倆夥計。

    還有後頭給做飯的,因爲都是大鍋飯,洗菜摘菜都得有人幹,人手不夠了又要調去幾個,連跑堂的都去給切菜了。

    還有、”

    “夠了。”

    “是、”

    駱掌櫃立刻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瞄着面前的少年。

    完了,他是不是說的太多了,說的太過分了,他只是實話實說,沒有需求只是事實陳述啊。

    江河修長的手指捏了捏晴明穴,是他考慮不周了。

    衆人本以爲這是要生氣,沒想到這位活閻王倒是個一心爲民的好官,說話談吐都很得體。

    他先是喚來了虎子,安排了幾個細心的將士在門口施粥。

    接着又隨便安排幾個將士負責在後頭砍柴切菜。

    更讓人驚掉了下巴的是,這一次,江河擡了擡手讓虎子將自家的東西拿了出來。

    “東西不多,這次回來只剩了一些米麪油,還有一些牛肉,乾果,快過年了,路不好走暫且送不了這些難民去下一個地方,讓大傢伙在這客棧裏好好過個年吧。”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往裏搬。

    說是簡單的兩個字乾果,其實裏面樣式很多,有梅花酥、開口松子、山核桃,野山楂……正經不少的好東西呢。

    這麼一瞅還說啥了,趕緊跪下來謝恩吧。

    虎子挺胸擡頭替這些美食感到惋惜。

    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家太夫人還有侯爺的親姑姑特意給他們家侯爺帶的,侯爺一路上根本沒心情喫。

    眼下有了點心情卻又要分給別人喫。

    重點是給這些知道感恩戴德的人喫也就算了。

    那兩個姐弟壓根沒有表示,周滿傻呆呆一根筋,沒有漏出絲毫饞嘴的意思,因爲沒喫過沒見過,那也不知道啥味,有什麼可饞的。

    而周歡是不屑。

    自己過年喫的比這好,光是乾果她們公司每年就發很多種。

    開心果他們喫過嗎?夏威夷果喫過嗎?炭烤大腰果他們喫過嗎?

    這些在她眼裏就是九牛一毛。

    可她還不能說,只能、報之以微笑。

    可就這個笑落到了有心人眼裏,虎子很不是滋味:及笄了就知道勾引男人了?他們家侯爺纔不是你隨隨便便一個笑就能勾搭走的。

    是吧侯爺。

    咦?

    他們家侯爺笑什麼呢?

    ……

    回屋裏,幾個人在自家的小屋裏喫飯,身爲長輩的朱五六在休養生息後終於有力氣和周歡對話了。

    筷子輕輕敲打在碗上,嚴肅且鄭重:“從今往後你們倆少往人堆裏湊,不該去的地方不許去,不敢攛掇的事兒不許攛掇,還有最最重要的是

    是,不該說的話絕對不許說。

    尤其是和那位侯爺,有多遠就離多遠。

    人家是官,咱們是民,總和他們對話傷咱家自己的福氣。”

    “這是什麼理論?”

    “你要理論是吧,舅和你說,咱的底氣比不過人家,家世背景更比不過,家世背景是啥呀,是生出來就帶的命格。

    咱們莊稼人講究給起名字要貧賤點的好生養,你看狗蛋子、你再看小寶子。

    你和人家說多了走近了,氣場不一樣,那容易給咱這點讚的小福氣都被人家吸走咯。”

    周歡撇了撇嘴,“胡說。”

    “嘖。”這孩子咋就這麼死犟死犟的呢。

    朱五六別過一眼,看着旁邊幾個小的不喫飯趴桌子望着他,很是沒有面子。

    咳嗽兩聲,點着幾個人的碗,“喫飯。”

    邊喫邊說,繼續說教。

    可週滿最後都低頭了,周歡愣是沒心沒肺的道:“他們能遠離人家我恐怕不可能了。”

    “爲啥?”

    還能爲啥,她周歡這匹千里馬就是這麼厲害,壓都壓不住,被伯樂舉薦了。

    防疫、防控、那是出門前侯爺欽點的,打明兒起她就得去城門口支援了,不但做不到離得遠還很有可能沒日沒夜的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