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走心
    一連好幾日周歡都下不了炕。

    下炕得靠人扶着,撐着,若不是還要解決內需,周歡真想就這麼和火炕融爲一體。

    這幾天,她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地瓜,一開始是平攤着烤,過了兩天就可以翻滾着烤了。

    這種日子,這種周歡夢寐以求可以躺平的日子,如今享受起來竟是這樣的煎熬。

    不過,人在低處才能感受到誰是真朋友不是。

    周歡感受出來了,到了這時候孫大壯是一等一的好。

    爲了不讓周歡往外走再整個二次傷害,人家連夜進城找了相熟的工坊做了一個夜壺送過來。

    現在,只要孫佩芳能扶着她起來,甚至不用下炕就能解手。

    很是方便。

    但也很是尷尬。

    233說道:“這種事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對,幸好,現在她腦子裏還有233陪着,若不然,小夥伴都上學的上學,賺工分的去賺工分了,她該是何等的無聊。

    和233也玩了好些天的腦筋急轉彎了,今天,她決定和他聊點走心的。

    “233,現在系統也出問題了,那我弟弟還能遇到他人生中的白富美嗎?”

    不說白富美,周歡就是想問問想她弟弟周滿這樣的以後真的能找到媳婦嗎。

    這麼長時間以來,周滿的成長周歡都是看在眼裏的。

    一路走來,這孩子的心智確實是長大了不少,比如第一眼見面的時候這孩子不是哭嚎就是傻笑。

    還很愛操心。

    當然,他現在也很操心,但能讓他操心的事情已經從小事小家上升到了國事國家。

    小小年紀,不知道玩樂,也不去結交朋友,整日的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看書,畫圖,起來看會兒山,又繼續畫圖,看書。

    日復一日,他不悶得慌的嗎。

    或者說,這麼宅的周滿,還能有機會認識姑娘家?

    233聽了打了個哈欠。

    “情緣這件事,本就是玄之又玄,別說周滿這樣的大男主了,就是你這個路人甲,以後都機會成家立業。”

    周歡一聽,渾身起了無數的雞皮疙瘩。

    什麼成家立業,她這樣一輩子只想立業,不想成家。

    這古代什麼樣啊,他們這裏的人講究夫爲天,講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可週歡不喜歡這樣,她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

    在她的意識裏,男女是平等的,不是你給了我多少聘禮,我給了你多少嫁妝那就說明白的。

    是你愛我多少,我愛你多少,不離不棄,互相尊重,互相包容,最最起碼,這個人必須的強大。

    這個強大不是他有多少錢,有多大的能耐,而是他能在周歡累了的時候成爲她的港灣,渴了的時候能給她倒杯水,餓了的時候能給她熱口飯。

    不能像她見過的這些男人一樣,甭管家裏的女人累不累,一回到家裏事事都等着女人伺候。

    周歡捫心自問,她做不到。

    所以乾脆就把這思想扼殺在搖籃裏。

    正想着,屋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周歡下意識的閉眼,嘴裏的聲音還是不自覺的流出去了一絲。

    這自言自語的樣子給掀簾子進來的周滿嚇了一跳,不過他已經理解了,畢竟人獨自待久了就是會空虛,自說自話也是正常不過的。

    “阿姐,樓先生來看你了。”

    裝作若無其事,也是獨屬於周滿的體貼。

    這時候,周歡也假裝悠悠轉醒的樣子,側身準備爬起來。

    樓德華看的直心疼,一邊擺手一邊迎上去將人按下,“歡小友別起來,身體重要,你我也不是什麼不相熟的人,咱們就別見外了。”

    周歡順着樓德華的意思躺下,歪着頭說道:“小滿,你去給樓先生接杯水,再去喜刷刷那管招娣要一碗冰酥酪來,快給樓先生解解渴,這一路上累壞了吧。”

    樓德華攔住正要轉身的周滿,樂呵呵說道:“別麻煩,我不累,我這體格子都練出來了。

    歡小友忘了咱們爬雪山的時候了,那時候都能走過來,這點路對我來說算個啥,何況還是你孫阿爺的騾子車送我過來的。

    對咯,瞧我這腦袋,小滿啊,騾子車上有個食盒是你孫阿爺讓我捎來的,你去給去回來。”

    “好。”

    人前腳走,樓德華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你看看我這記性,近來是越來越差,險些就怎麼拿來人家的東西又要怎麼送回去了。

    你孫阿爺本也是要來看你的,可是他閨女懷孕啦,可喜可賀,就是書坊生意現在忙不過來,他一個老頭子住在人家女婿家裏,自然又要當老丈人,又要當奴才。

    給閨女端湯倒水這些事現在都歸他忙活。

    好比今日,家裏沒人,那他就不能出來了。

    但他心裏惦記你,知道你喜喫甜的,特意買了酒樓裏新出的春花點心給你。”

    樓德華的腦袋瓜已湊近,周歡就看清楚了,很是心疼的問道:“怎的先生幾日不見,徒增了許多白髮,可是睡眠不好?亦或是白日裏太過操勞?

    咱家喜寶現在是個能耐的,都能給我開藥了,若是先生哪裏不舒服,就找喜寶,讓她給你開幾副安神凝心的藥湯,保證藥到病除。”

    樓德華搖頭說不用,他這個是心病,心病還需要心藥醫。

    “怎的?”周歡翻了個身趴在炕上,拄着下巴說道:“先生可以同我說說,我未必能替先生分憂,但先生和我不是忘年之交嗎,既然是朋友了,那我至少可以讓先生對着我放心的說出來,哪怕舒舒心也好。”

    樓德華不是不說,是怕說起來沒完沒了。

    不過,周歡說的對,他確實都憋壞了,若是能舒舒心,他也巴不得放過自己。

    有句老話說“眼不見,心不煩。”

    他遠離朝堂,走進了無人知曉的小山溝,本以爲會在那裏安然的過完餘生,誰知道兜兜轉轉又碰見了朝堂裏的這夥人。

    先是他的愛徒,緊着又是他從前的舊友,眼下又是幽王一家。

    若是天下太平,見到這些人夜也無傷大雅,可偏偏這兩年內憂外患,他在書坊裏住的是一刻也不得閒。

    前兒一陣,李成蹊來找過他,本就是無意閒聊,他卻走了心。

    只因他的舊友,張友仁張太醫,剛被江河的部隊護送燕京,城門還沒進去的功夫,就聽聞兵部尚書協同工部侍郎一同被安排去了江浙。

    那地方眼下也生了許多災民,若不管不顧,怕是農民會有反心。

    這不,張友仁一聽,腳跟一轉,跟着兵部的精兵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