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書後,帶着甲方系統去逃荒 >第二百八十八章 偷喫茶葉蛋
    “嘔——”

    “yue——”

    “啊——嘔——”

    大海上,在周歡高聲唱起“大概航行靠舵手,萬物生長靠太陽”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一聲接着一聲的海嘔聲。

    是的,她的舅舅,還有跟過來走鏢的幾個叔伯都扒在了船邊上嘔吐呢。

    幾個叔伯情有可原,沒在海上走過鏢,小漁船都沒坐過,這回直接上了大帆船,身體有些承受不住海上的風浪,腳底下都是軟呢。

    吐完了回身靠在甲板上,擡頭望着一面一面吹滿的船帆,扒着船板子又是一聲“嘔——”

    這裏頭,只有朱五六一個人是真的活該。

    讓他輕點嘚瑟他不停,不是要給媳婦當護花使者,那一把油紙傘必須給媳婦遮的嚴嚴實實,而他自己,回來的時候被澆成了落湯雞,渾身上下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

    硬生生把寬布袍子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

    他自己難受還不算,還得折騰喜寶。

    喜寶得負責在船上的小廚房給大傢伙熬藥,別人都是暈船藥,就朱五六那一份得單獨做,裏面得加入祛風寒功效的。

    幾個爐子同時起火,守在邊上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忙活的她海鮮渣滓都沒喝上。

    孫佩芳更是着急的不行。

    孩兒他爹身子胖,還是虛胖那種,夏天受不住熱,渾身還不樂意出汗,一着涼悶在身體裏的汗就發涼,人就愛染風寒。

    現在更不用說了,澆了小半天的雨,人都燒成小火爐了,元寶和三兩想進來給爹冰冰手,那孫佩芳都不同意。

    一個倒下去就完事,家裏不能再倒下去幾個。

    傳染了可怎麼整。

    這小房間悶熱的很,孫佩芳卻還得帶着口罩伺候着老頭子,渾身都溼溻溻的。

    “咚咚咚——嫂子在嗎?”

    “誰?”

    孫佩芳沒走幾步怔住了腳,她現在也沒法見人,出了一身汗,丈夫又病着,隔着門和外男見面怎麼想都有些奇怪呢。

    “大嫂,是我,宋明,我給朱大哥從樓下抱了點冰過來,給你房門口了,待會你取回去用布包上給朱大哥退燒用的。”

    “啊,那個,多謝宋副衛,你看看,我們還讓你們跟着費心了。”

    宋副衛滿不在乎,這都是啥事兒,他們行軍多少年了,啥事兒都遇見過,朱大哥這都算雞毛蒜皮的。

    還告訴孫佩芳,不用擔心,喝了藥換身衣服好好睡一覺,兩天就好。

    果真,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朱五路總算是清爽多了。

    都能站在甲板上逗海鷗了。

    那羣海鷗咬他手指頭一咬一個準。

    給他咬的直往回縮縮手。

    孫佩芳抱着膀子和周歡吐槽:“昨兒給人都燒迷糊了,夜裏胡言亂語的,給我也嚇的不輕,我都想自己摺紙人燒了給老祖宗送去了。

    心裏惦記了不得了。

    你再看看人現在,樂的跟個傻子似的,沒心沒肺。”

    朱五六邊逗鳥邊回頭一笑,招呼孫佩芳:“媳婦你看,這大鳥真肥誒,早知道應該叫大旺給打幾個彈弓出來的。

    這打下來吃了肯定香。”

    周歡渾身一哆嗦,“我先回去了。”

    說完打了個哈欠抱着膀子就往回走。

    孤單的背影穿越過一片看日出的人潮當間,她對日出沒興趣,以前總出去露營,看過泰山上的日出日落,看過海南島上的朝雲和晚霞。

    實話說,和這上面的差不多。

    且心情很妙。

    周歡嘆氣,你們看去吧,她就是個勞苦命,還得睡個回籠覺抓緊做奶酪棒去。

    爭取別到地方掉鏈子,提前準備出來,後幾天都安心。

    所以,頭兩天她沒有其他人的新鮮勁,真正在這船上調起她積極性的,還是後面航行裏船員們的講解。

    孫大壯看着木製的東西就很新奇,很喜歡問,刨根問底的問。

    他摸着大帆船的桅杆,眼睛裏亮晶晶的,同舵手問道:“造這一艘船得多少錢啊,得用啥木頭啊。

    這船絕了呀,不知是哪位大人設計出來的。”

    同他說話的是爲老舵手了,號稱在這渤海灣就沒有幹得過他的。

    聽孫大壯這麼問道咯咯咯就笑了。

    誰畫的?這也不是畫出來的呀。

    孫大壯瞪着眼:“不是畫出來的?那那位師傅也太厲害了,竟憑空就出來了這麼大的帆船。”

    老舵手一笑,“不是畫出來了,是先用木材做一個簡單輕巧的船模,然後工匠們再根據那個船模拆開看,一點點摳出來的。

    這些船都是清江坊造出來的,船模也都是工部官員做出來的,都不是一個人的事兒。

    一個人可做不出來。”

    周歡蹲邊上聽的興致勃勃,又問了老舵手這船平時都停在那,這些船上的東西都是幹什麼用。

    還有這船平時都走哪些航線,運送的都是什麼東西。

    壓根沒注意到旁邊的孫大壯眼神一點點的灰暗了下去。

    看來做大帆船賺錢的夢想是指定實現不了了。

    擡頭看一眼船帆,哼一聲就走了。

    不能賺錢娶媳婦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他的時間不能浪費。

    氣哄哄的下了樓,同朱五六擦肩而過還留下了一個委屈的表情。

    “咋的了?”

    小夥沒回答,徑直下了樓梯。

    朱五六像個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不過也管不了這麼多,眼下他是過來找周歡的。

    悄咪咪的衝大外甥女勾勾手。

    眼神裏全是詞兒。

    只見周歡又同掌舵人說了幾句,蹦蹦躂躂的就跟朱五六回了屋。

    朱五六笑嘻嘻的,敲自家門還帶暗號的,暗號通過了裏面的人才給開門。

    這是啥意思?幹了啥見不得人的事兒啊。

    小鼻子一吸,杏眼一閃,“雞蛋?”

    朱五六嘿嘿笑,衝她比劃了一個“噓”,“不是雞蛋,是茶葉蛋。”

    鍋蓋子一掀開,一屋子的味兒。

    鍋裏頭飄着五顆茶葉蛋,紅彤彤的裂開了縫。

    “哪來的雞蛋啊?”

    朱五六:“小點聲,這是你胡有山胡伯伯給攢的,放馬草裏帶過來的,沒幾個,就咱幾個能喫到。”

    “那茶葉也是他給的?”

    嗯吶,都是他給的,怕咱們路上跟着這些京城裏的人喫不慣,煮點茶葉蛋喫着香。

    “快喫吧,趁熱喫纔好喫。喫完回去換衣裳,別讓人發現咯。”

    朱五六先喫爲敬。

    摸了摸稀罕的白蛋清,櫻桃小口就要咬下去。

    “朱大哥!”

    咣咣咣敲門聲傳來,給朱五六嚇了一跳,一顆雞蛋沒嘗着味,一口進了肚。

    卡在了嗓子眼。

    “咳咳咳咳咳咳——”

    “誒呀媽呀孩兒他爹,你快喝口水順順。”

    周歡姐幾個下意識把雞蛋護好了藏在袖子裏。

    衝門口問道:“怎麼了,大德叔。”

    孫興德站在門口乍一聽以爲闖了禍,怯生生回道:“沒啥,就是大壯心裏不得勁兒,尋思他就聽大哥的,想讓大哥去勸勸。”

    朱五六臉憋的通紅,喝了好幾口水才順下去。

    且一點回味的滋味都沒感受到。

    氣的他張口就罵:“滾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