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羽傾辭嘆了口氣，到不是她急着走，只是實在沒錢付酒樓房錢了，在這裏這麼多天，居然不同意讓他們留幾天掙個盤纏。
“不與王少東家道個別嗎？”莫淮職聽見這聲嘆氣，以爲是羽傾辭不捨。
羽傾辭搖頭：“不了，見到他就想起我師父坑我背下的債，煩。”
莫淮職輕笑，沒有多說什麼。
“二位還請留步。”王洛喜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站到了兩人面前，臉上是慣有的微笑。
“王公子。”
“莫少俠。”
二人簡單地打了一聲招呼後，王洛喜看着羽傾辭，笑道：“羽女俠，這裏還有一寫東西，你忘記帶了。”
羽傾辭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小包裹，有些疑惑地看向王洛喜。
“這是女俠你最開始來的目的，忘記了？”
“我不是來還債的嗎？”
聽着羽傾辭這怨念的語氣，王洛喜極其自然地開始禍水東引：“說笑了，這些不過是令師的囑託罷了。”
很好，羽傾辭眼裏又開始冒殺氣了。
“這是王某的家族令牌，”王洛喜笑着又給羽傾辭送過去了一塊鐵牌，“此牌已經在我王家登記在冊，日後，你可憑藉此牌在王家所屬任何買賣借取所需物品。”
本來還在翻看鐵牌的羽傾辭猛地擡頭看向王洛喜，拒絕道：“這太貴重了。”
“不必拒絕，這牌，令師也有一塊，他那塊是祖父送的，這塊是在下送的，此牌只送我們所認可的朋友。”
“王公子，這。”
“這牌子已經記在了你的名下，日後此牌所取銀兩物品以及其他，都會記在你的賬下，還請姑娘保存好。”
“什麼？”
莫淮職覺得羽傾辭的眼睛很大，很亮。
王洛喜後退了兩步，抱拳道：“在下在這裏祝二位一路順風，靜待二位江湖揚名。”
羽傾辭將鐵牌和包裹放進自己特製的揹包裏，背在身後，隨後與莫淮職一起回禮。
“王少東家，你努力呀，期待你王家產業遍佈整個大夏，甚至是其他國家！”
“自然，保證讓羽女俠無論去到哪裏，都有地方可以借錢。”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道上一男一女騎馬前行，女子左腰負劍，右腰負鞭，雙肩各負着一個布條，布條後面是一個麻袋狀的揹包，開口縫着兩根繩子，兩根繩子交叉拉緊，揹包口就被封上了。而男子簡簡單單一個包裹背在身後，左腰負劍。
“王少東家還真是急人所需，就是爲何不先借我一筆銀子呢。”羽傾辭翻着冊子，嘆了一口氣。
莫淮職看着羽傾辭那冊子封皮上寫着的“江湖入門手冊”沉默不語。
“你說，我師父和王家的王老爺子到底是什麼交情，”羽傾辭合上冊子，看向莫淮職，“我本以爲我師父能用那麼一個隨時可以賴賬的借條借到銀子就已經是他們情誼深厚的證明了，結果居然是給了一個權力等同於王家家主的牌子。甚至這還不止，竟然還給了我這個小輩一塊。”
莫淮職想了想，道：“畢竟是救命之恩，若是我，應該也會如此。王少東家或許也是看在這些日你們之間的交情上。”
羽傾辭將冊子放進揹包，語氣轉狠：“這混蛋師父，他不還錢就算了，還非要我去替他還錢！哼，日後若是你我真需要向王氏借錢，我也必定會把錢還上，絕不會讓我的徒弟去替我還錢！”
莫淮職本想點頭，卻發現羽傾辭的馬被羽傾辭殺氣驚到，向前跑了，他自己的馬也受了驚，等控制下來，羽傾辭的馬已經帶着羽傾辭跑遠了。
“小辭！駕！”
莫淮職無法，只能跟着追了上去。
還好，羽傾辭的馬術也不錯，再加上只是受驚，馬還比較好控制，莫淮職追上的時候就看見羽傾辭坐在地上打坐，馬被拴在一邊。
下馬後，莫淮職看着羽傾辭，實在忍不住笑了出聲。
“呼。”
羽傾辭睜開眼，面上一派平靜，看着對於莫淮職來說，十分有損形象的大笑，她只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幼稚。”
莫淮職努力收斂自己的笑容。
“闖蕩江湖切記戒驕戒躁。這世間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何必太過在乎，百年後，我希望江湖上你我的名字伴隨着的不是一串輕浮的笑聲。”
勉強收住笑聲的莫淮職認同地點了下頭，道：“你看開了？”
“不，”羽傾辭溫柔地笑了一下，“我決定要不你失憶，要不我滅口。”
莫淮職笑着將雙手舉起放在臉邊。
“還是我失憶吧。”
玩笑過後，兩人看了看天色，莫淮職嘆氣道：“看樣子，你我怕是要在這荒郊野地睡上一夜了。”
“抱歉。”羽傾辭也是嘆氣，似乎她的江湖之行格外不順，想着，又看了一眼莫淮職。
“之前我看你印堂發黑，怕是就應在了你我同行這一處上。”
“那看樣子應該叫你羽神算了。”莫淮職失笑，他倒是沒有什麼抱怨，既然決定闖蕩江湖，風餐露宿，總是要習慣的。
“算了，”聽見神算兩個字羽傾辭就是一激靈，好不容易出來了，什麼推演術數，都和她無關，“唉，我還以爲風餐露宿這事能靠着王少東家的牌牌給稍微往後拖一拖呢。”
兩個人一邊說着，一邊準備趁着天還未太晚拾了些乾柴，不夠幹還有些潮的就用二人內力烘乾，也算是鍛鍊了。
莫淮職看着羽傾辭心不在焉地烘乾一根根木柴，難得很是喫驚。
“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正在例行在心裏問候師父的羽傾辭察覺到莫淮職的實現，反射性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疑惑。
“小辭的內力屬實讓人震驚。”
“這有什麼，”羽傾辭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我貪心嘛，劍法鞭法甚至扇法拳法輕功我都想學好，那內功心法我自然要更加努力去學，不然怎麼支撐我這些武功。”
“說得有理。”莫淮職對此表示贊同。
待柴收拾得差不多了，二人決定一人守半夜後就休息了。
羽傾辭看着逐漸睡過去的莫淮職，搖了搖頭，她總覺得一百兩還不至於讓莫淮職印堂黑得讓她都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