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傾辭生無可戀地睜開眼，好不容易夢裏沒有了各種草藥名字，她卻還是不能好好睡上一覺。
既然睡不下去，就索性起牀，做了一下早課後，羽傾辭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又是兩個江湖門派的弟子吵了起來，因爲帝目閣的原因，所以他們沒有公然鬥毆，只是吵架。
於是，這給了牧青言極大的發揮空間。
“這對青言來說，還真是合適。”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莫淮職站到了羽傾辭身邊，眉眼含笑。
“你回來啦。”羽傾辭看了眼莫淮職，神采奕奕，看樣子心情不錯。
莫淮職點點頭，道：“我爹孃並沒來，我只是給來了的師兄師姐們打個下手。”
並不是所有來兵器鑑賞大會的門派都是掌門人前來的，二把手三把手來得也不少。
羽傾辭看着前面被牧青言說得臉紅脖子粗的少俠們，對他們表示深深的同情。
“我見到了幾名鍛兵閣的人，”看人被牧青言氣走了，莫淮職拉着兩人回屋，“他們對新任閣主紀萬東的評價可以說是兩極分化。
一些年輕人對他推崇備至，不過一些老人卻是甚爲不滿。”
“也正常，或者說太正常了。”
既然新任掌權人上位，那麼上一任的人自然也要退位。
“不過，這是江湖啊。”羽傾辭感嘆了一句。
莫淮職笑道：“都是人。”哪有什麼不一樣。
“還有嗎？”唯一一個和紀萬東會過面的牧青言提問。
“不少年輕人對老閣主和長老心存不滿，”莫淮職看了一眼羽傾辭，“他們的後背藉着他們也幹了不少缺德事。”
“按照之前青言聽到的，這位新閣主登上閣主之位應該是借了另一股勢力的力，並給予對方承諾，就是不知這承諾是什麼了。”羽傾辭用扇子支撐着下巴，繼續分析。
“或許這個承諾對於整個鍛兵閣來說，並不難接受，或者對於紀萬東來說，並不影響什麼。”
“說得倒也沒錯，不然此刻就應該是你我發瘋，找鍛兵閣麻煩了。”
說到這裏，兩人一起看向一直想要插嘴的牧青言。
“我有個大膽的假設，”羽傾辭突然開口，“如果說有兩股勢力，這兩股勢力分別與鍛兵閣這兩任閣主有關係，一股勢力是青言師父所在的勢力，與老閣主有關，一股勢力便是之前青言聽見的那個黑衣人所在的勢力，與新任閣主有關。”
“有道理。”牧青言表示認同。
莫淮職有些驚訝地看向羽傾辭，看見他這副表情，羽傾辭挑眉。
“你這副神態，看樣子還知道些什麼了？”
莫淮職點頭：“武林盟的師兄師姐和我說，武林盟得到消息，帝目閣恐怕會對鍛兵閣出手，具體的，武林盟也不清楚，所以武林盟這次來是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化解雙方矛盾。”
“好的，或許新任閣主背後的勢力就是帝目閣甚至朝廷。”
羽傾辭展開扇子，似笑非笑道：“可是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鍛兵閣還欠我們一把刀。”牧青言看着羽傾辭認真說道。
莫淮職嘆了一口氣，給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水：“在下還請二位大俠到時若是有意外情況，還請助武林盟一臂之力。”
牧青言接過杯子，想起了一個問題：“這壺爲什麼每天都有水。”
鍛兵閣作爲東道主，給諸多門派都準備了住處，而作爲朝廷的代表勢力，帝目閣周邊其實是沒有什麼其他比較大的門派的。
所以，羽傾辭無意間走到帝目閣所住區域時，是想悄悄離開的。
此刻，羽傾辭和帝目閣此次前來的帶隊者正對上時，還是有那麼略微一點尷尬的，尤其是對方還當着她的面摘了面具，邀請她進去坐一坐。
“你是，羽傾辭？”公孫凌坐在凳子上，並示意羽傾辭也坐。
羽傾辭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
“不語道人的弟子？”
羽傾辭不詳的預感加重了，尤其是看着對方伸手在懷裏掏的模樣。
“正是在下，前輩認識家師？”千萬不要是債主啊。
公孫凌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了羽傾辭，羽傾辭接過，上面寫着：今玄機門不語向帝目閣公孫凌藉白銀一千兩，三年後必當奉還。
“距離還錢還有一個月的期限。”公孫凌指了指紙條上的落款。
“晚輩見過公孫前輩，晚輩這就聯繫家師，讓他立刻來見您。”羽傾辭立刻彈了起來，準備告辭。
這日子沒法過了，自己還有一筆債沒還呢，一千兩，把她賣了也還不起。
公孫凌擡手製止了她，威嚴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你師父若是能還錢，你也就不會看見這張欠條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了。”
羽傾辭覺得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向控制得很好。
“帝目閣與玄機門的關係一向不錯，你胳膊上種的無生蠱是我送你的六歲生辰禮。”
羽傾辭左手撫上右臂，有些驚訝地看向公孫凌。
公孫凌打量了一下羽傾辭，道：“和我上演武場比試一番，平手或者你嬴了，這賬就算平了。”
羽傾辭苦笑一聲，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演武場每個門派都有，用來讓自家弟子切磋使用。鍛兵閣弟子雖不以武力著稱，但是也要讓人試用兵器，因此，演武場極大，並且是分成了許多比較小的臺子來讓人施展身手，一向都是半開放的。
這次因爲兵器鑑賞大會，來的江湖人更多，有不少人之間還有些許摩擦，所以鍛兵閣將演武場徹底開放，讓江湖人可以在演武場上解決恩怨。
當然，最開始這演武場利用得並不好，後來帝目閣到來，演武場的使用次數一下子就增多了，順帶一提，牧青言也爲演武場的使用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公孫凌換了一身常服，面具也摘了下來，所以並沒有什麼人認識她，倒是有不少的人認出了羽傾辭，互相和旁邊的人聊起了羽傾辭前幾日那不要臉混進幻林閣的事蹟。
羽傾辭此刻十分疑惑，問道：“不知道前輩是怎麼認出晚輩的？”
“你師父拿着你的畫像讓我們認你，也和我們聊了一下的打扮。”說着，公孫凌在她的劍，鞭和背後的包都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