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淡粉紗裙,行動間飄飄欲仙,烏髮如瀑散於肩頭,媚眼如絲,勾人心魄。
冷裕才嚥了咽吐沫,這麼好看的女子,到底還是便宜了他冷裕輝!
清月輕咳一聲,轉身避開他貪婪的目光。
“一切都按照冷公子事先說好的價錢,事成之後,冷公子可不要反悔啊!”
冷裕才的惡名,在京中也算是遠揚了。
清月算是清平樂坊的頭牌,琴藝一絕,卻賣藝不賣身,一心只想着賺夠銀子爲自己贖身。對於冷裕才的惡名她是有所耳聞的,可無奈他給的價錢實在是太高,清月捨不得錯過,便應了此事。
橫豎她只管收銀子,其他的與她無關。
冷裕才湊上前來,伸手就要去摸她的小臉,卻被清月轉身躲過。
他也不惱,搓了搓手,嘿嘿一笑。
“清月姑娘放心,事成之後,該你的一分都少不了!這是定金。”
他說着將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清月見了,面上這纔有了一絲笑容。
“好了,你出去吧,一炷香後進來便是!”
“是是是!”
冷裕才笑着應道,目光飄向香案上的香爐,那裏面燃着的,可是最厲害的……
這一次,他一定要讓冷裕輝無翻身之地!
冷裕才心中激動,開門出去,可門剛一打開,便見一個黑影唰得閃過,他只感覺脖子一痛,便失去了知覺。
屋內,清月才解開衣衫,就聽到咚的一聲,還未來得及轉身,也被人一記手刀,劈暈了過去。
門被人關上,兩個人影快速來到牀邊。
白霜扶起冷裕輝,捏開他的嘴灌了一粒醒酒丸。
那醒酒丸效果極好,不多時,冷裕輝便睜開了眼睛,雖然還是迷糊,但已經恢復了大半意識。
望着眼前模模糊糊的冷憂月,以及躺在地上的冷裕才和清月,他有些驚訝。一陣甜得發膩的味道傳來,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月妹妹,這是哪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見他醒了,冷憂月才放下心來,撿起衣裳給他穿好,“走,我帶你看出好戲。”
說着扶起冷裕輝就往外走。
“白霜,這裏交給你了!”
“是!”
冷憂月二人走後,白霜走到冷裕纔跟前,面無表情地提起他和清月,直接扔到了牀上。
屋內的香味越來越重,白霜拍了拍手,快速離開,關緊了房門。
涼茶下肚,冷裕輝的意識又回來了七八分。
“月妹妹,這裏是……青樓?”
他猶豫半晌,還是說出了這兩個字。
“嗯。”
冷憂月淡淡應道,目光卻緊盯着對面冷裕才的房間,完全沒注意到冷裕輝的臉色騰得一下變得通紅。
他站起身來,面色緊張,“月妹妹!你一個女子,怎麼可以來……這種地方!快隨我回去!若是被人發現了,你的名聲是要還是不要了!”
他說着,伸手就要去拉冷憂月。
冷憂月卻搶先一步扯着他坐了下來。
“大哥莫急,我若是不來,今日名聲盡毀的可就是你了!”
冷裕輝聞言不解,正欲問話,突然聽到對面房間傳來一陣陣淒厲的尖叫。
他一怔。
冷憂月卻勾起脣角,“走,看好戲去!”
冷裕輝被她拉着,走到那間房間附近,小心隱蔽起來,所幸被吸引過來的人比較多,他們倒也不算顯眼。
只見幾個身穿華服的男子涌入那個房間。
冷裕輝愣住。
這不是先前和他一起喝酒喫飯的那幾位公子嗎?
還未等他細細思考,便聽到屋內傳來一陣砸東西的聲音,夾雜着女人的尖叫和怒罵,熱鬧的很。
“好你個冷裕輝!堂堂的翰林院修撰,竟然做出這等下作之事!”
說話的是劉公子,他聲音洪亮,說出來的話也吸引了更多的人。
看客們紛紛圍上去,伸頭一看,頓時哇了一聲。
只見屋內滿地都是散亂的衣裳,牀上一男一女,男的未着寸縷,女的只着了裏衣,裹着被子,實在是……不堪入目。
“冷裕輝?不就是那個和漣漪郡主訂了親的冷裕輝嗎?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這不是明擺着打漣漪郡主的臉嗎?”
“是啊!而且是人都知道清月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他這樣做和逼良爲娼有什麼區別!”
劉公子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嚷嚷起來,句句不離冷裕輝。
圍觀衆人也都聽懂了,紛紛譴責起冷裕輝來。
而人羣中的冷裕輝卻是一臉懵逼加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好好地站在這裏嗎?那屋裏的“冷裕輝”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