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家父漢高祖 >第156章 嫡子與唐王,陛下更愛誰?
    “砰!”

    “砰!”

    當大棍落在樊噲身上的時候,樊噲裸着上身,一聲不吭,看到他上身那密密麻麻的犬牙交錯的傷疤,就連動手的甲士都有些不忍心去打,只是,在發現這大棍威力不夠的時候,樊噲卻大聲叫道:“你竟敢輕視我?!若是你不打!那就你躺下,我來打你!!”

    聽到這句話,甲士頓時不敢放水,只好用力的打着。

    廟堂之內,此刻靜悄悄的。

    羣臣之中,沒有一個敢開口的,也沒有一個敢爲樊噲說情的,那樊噲是什麼人?是太后的妹夫,

    太后的羽翼,連他此刻都被拖下去挨棍子,這些人又如何敢開口呢?

    劉盈聽着外頭傳來了擊打聲,心裏極爲不忍,可是想起那杯酒,他卻咬着牙,遲遲沒有言語。

    羣臣在忍受着煎熬,劉盈又何況不是,他對這些老臣,向來是十分敬重的。

    就在此刻,聽着外頭那激烈的打擊聲,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陛下!舞陽侯年邁!縱然犯下過錯,還望陛下能寬恕他!”

    衆人大驚,擡起頭一看,爲樊噲說情的竟是盧綰,盧綰被劉邦罷爲庶民,可在劉邦逝世之前,卻又加封他爲平陽侯,任中壘令.雖說官職不是很大,可身份擺在這裏,劉邦雖然不在了,可太后和天子都對他很是敬重,他到如今也能隨時進出皇宮,參拜皇室家眷,前不久,他就進宮去見小皇子。

    盧綰說情,讓劉盈更加的遲疑。

    盧綰跟劉邦的關係很好,跟親兄弟一樣,被諸皇子們視爲仲父,劉盈低着頭,遲疑了片刻,沒有言語,叔孫通卻急忙起身,他神色嚴肅,看着盧綰,憤怒的說道:“廟堂皆有禮制,舞陽侯觸犯禮法,受到陛下的懲罰,難道因爲他年長,就可以饒恕嗎?”

    “平陽侯當初作亂,若不是先皇恩賜,只怕早已被誅殺,今日又怎麼敢在朝中言語?爲他人求情?!”

    盧綰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低下了頭,卻再也沒有言語。

    當朝議結束,羣臣離開之後,劉長卻開開心心的衝進了殿內。

    “兄長?如何啊?是不是鎮住了?”

    “是不是都害怕了?”

    劉長開心的問道,卻看到劉盈一臉的悲傷,低頭不語。

    劉長很是驚訝,“怎麼?難道寡人的計策沒有起作用嗎?”

    劉盈搖了搖頭,“羣臣確實不再爭吵了…只是,只覺得對不起舞陽侯…還有平陽侯.唉,他們都是開國重臣啊,若非他們,朕又如何能坐在今天這個位置上…可朕卻.唉.”

    劉長小手一揮,說道:“無礙!這也是爲了他們好,若是繼續吵下去,那就不是挨棍子的事情了,被你打幾下,總好過被阿母記恨上!”

    劉盈點了點頭,“朕是不是得去看看舞陽侯?他今日被打的連路都走不動了”

    “啊?兄長現在去拜見他,那先前做的不都白費了嗎!”

    “那”

    “唉,二哥去找阿母呀,讓阿母替你去看望啊!”

    劉盈這才醒悟,點了點頭,又問道:“長弟啊,你爲何非要朕去懲舞陽侯呢?”

    “誰讓他女兒咳咳,主要是舞陽侯力壯,那五十大棍,可是要命的,整個廟堂裏,除了舞陽侯,

    誰也扛不住啊,就陳平那樣的,兄長別看他高,這樣的棍捱上五下,保準他立刻去見阿父!”

    “何況…兄長要維持廟堂之平衡,要管束羣臣,更要管束阿母麾下的那些人…樊噲地位高,又與阿母親近,皮糙肉厚的,不打他打誰呢?”

    “我看啊,不如罷免了趙堯,讓叔孫通來代替!”

    劉盈大喫一驚,“可你平日裏不是最厭惡叔孫通嗎?”

    “我是不喜歡他,可如今,卻需要平衡阿…兄長就聽我的,只要讓他當御史大夫…嘿嘿嘿,接下來兄長就什麼也不必去管了,所有的問題都能解決。。”

    劉盈茫然的點了點頭。

    “舞陽侯這裏,兄長去找阿母,平陽侯這裏,我親自去!”

    劉長交代好了這些,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宣室殿,劉盈也是前往椒房殿去找太后。

    呂后還是那冷冰冰的模樣,見到劉盈,她微微皺起眉頭,罵道:“豎子!舞陽侯是你的長輩!你怎敢對他下如此狠手?!”

    劉盈後退了幾步,卻鼓起膽子,說道:“朕爲天子,如此不能?”

    呂后驚訝的看着面前這個兒子,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怒氣,劉盈也被呂后看的心裏有些發毛,又說道:“朕想讓阿母讓太后去看望一下舞陽侯”

    “是想讓我安撫一下他好,我現在就去。”

    劉盈也沒有想到,阿母如此的乾脆利落,劉盈幾乎都沒有說什麼,呂后便帶着提前準備的東西,

    離開了椒房殿,那一刻,劉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種輕鬆與愜意,自從阿父逝世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輕鬆過了,一直壓在他身上的大山彷彿消失,劉盈笑着,走向了甘泉殿。

    而此刻的劉長,正與羣賢們在一起。

    “大王!我們今天去哪裏?”

    “去我家吧,我家裏現在又有羊羔了!”

    呂祿笑着提議道,周勝之不屑的說道:“那有什麼好喫的?還是去我家喫雞!”

    就在他們爭執的時候,蕭延傻笑着說道:“不如拿了雞和羊,去我家喫,我阿父不在。”

    “蕭延說的對啊!他家夠大,我們可以在他家玩啊,就算玩壞了什麼,蕭相年紀大了,也追不上我們!”,夏侯竈急忙開口,蕭延點着頭,表示贊同。

    看着這兩位管仲樂毅,劉長無奈的搖了搖頭,“今日,我們去盧他之的家!”

    “啊?”

    盧他之一愣,隨即急忙說道:“大王啊,我姑姑不在家,跟我母回了老家。”

    “呸!寡人又不是阿父那樣整日只想着女人的昏君!寡人是去拜見仲額…他之,你有沒有發現,其實你應該喊寡人爲仲父?”

    “爲何啊?”

    “你看,寡人喊平陽侯爲仲父,可平陽侯又是你大父…”

    樊伉搖着頭,“大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若是論輩分,我,市之,祿,種可都是大王你的”

    “都是我的什麼?”,劉長瞪圓了雙眼。

    “都是大王的弟弟…”

    劉長看着背後的四大舍人,說道:“寡人要去拜見平陽侯,你們就先回去吧。”

    欒布急忙搖了搖頭,“大王在哪裏,我們就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