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家父漢高祖 >第296章 唐厲隱幽紂蕩刺干荒惑繆息專縱虛願王
    劉長還是沒能親自前往齊國,因爲還有很多事情要他親自來操辦。

    “溫柔賢善日懿溫和聖善日懿愛人質善日懿”

    “中年早天日悼,恐懼從處日悼”

    “好而不爭日安,寬容平和日安”

    對齊王的溢號,羣臣都有不同的看法,有人說悼,有人說安,有人說懿。好在,也沒有人敢說惡溢,一方面是因爲劉長坐在這裏,另外一方面是齊王本身也沒有做錯什麼事,相反,他治理齊國,早年重用曹參,晚年雖然輕信四鉤,可功大與過,治理齊國,休養生息,爲人寬厚愛民,性格善良,算是一代賢王了。

    在上溢裏,他也佔了好幾個。

    “叔孫公啊我大哥算不上是中年天折您取個悼字,還說什麼恐懼從處,是什麼意思?劉長盯着叔孫孫通,叔孫通一愣,連忙解釋道:“大王,此非惡溢也,齊王雖年長,卻算不上年邁”

    溢號這件事,一直都是由羣臣來決定,帝王是很難去幹涉的。

    此時的羣臣,不是未來的羣臣,此刻的天子,也不是未來的天子君臣之間的爭鬥還很激烈,強如漢武帝,也需要設立內朝來與大臣們抗衡,尤其是溢號這件事,羣臣是不許君王插手的,無論是先帝,還是諸侯王,都輪不到君王來插手。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久,直到後來,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皇帝,在臨終前時不時跟羣臣暗示,文這個溢號不錯啊,朕是不是挺適合的呀?大漢有太宗文皇帝,我們是不是也可以有一個啊?然後這位皇帝就如願以償,成爲了大唐太宗文皇帝。

    再往後,諡號就純粹的變成了爲君王吹捧的工具,溢號是一個比一個好聽,那是一個比一個要長,恨不得將所有的美益都給加上。劉長坐在上位,看着羣臣爭論不休。

    “既然爭執不下不如就叫齊懿安王,將兩個諡號都加上,悼就不加了.我大哥乃善終!

    叔孫通這一次卻表現的有些硬氣,“大王,您來聽取便已是不對,怎麼能又加以干涉呢?

    “寡人何曾干涉,不過是幫你們出出主意罷了

    “寡人不會干預你們的決定,你們儘管選。

    “不過,選出來的寡人若是不滿意,那就重新去選!

    “沒有這樣的道理!

    周昌憤怒的起身,說道:“請大王迴避!

    劉長一言不合便箕坐,不悅的質問道:“寡人便是不走,你又能如何?!“

    “我大哥治理齊國有功,還配不上一兩個上溢嗎?!

    “大王您不必擔心,齊王功德,羣臣皆知,定是上諡。

    來布及時站出來,勸住了大王,劉長冷哼了一聲,聽着羣臣繼續扯淡,這才離開了宣室殿,來布跟在他的身後,看着劉長那有些低沉的模樣,問道:“大王,我們何時去外巡察啊?

    “不想去。

    “臣近來得一獵犬,甚是俊美,可送與大王。

    劉長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就這樣在皇宮內轉了起來,漫無目的。來布沉思了片刻,方纔笑着說道:“我覺得,大王倒是不必擔心齊王,齊王之作爲,定然是上諡。

    “哦?你什麼意思啊?你是要寡人擔心自己是吧?!

    劉長一把拉過奕布,低聲說道:“今天他們出口成章,說了一長段,寡人才知道益號都有這麼多的講究”

    奕布笑着說道:“這諡都是有說法的,就是按着齊王的作爲而決定,不過,羣臣都爭議的,都是上溢,大王完全不必擔心齊王有功德,羣臣因上諡而爭奪,這是好事啊。

    劉長果然心情大好,“那是因爲我兄長乃賢王也!

    說完,劉長忽然變得有些憂心忡忡。“奕布啊,這下可就難辦了。

    “哦?什麼事難辦?

    “你看啊,我大哥治理了齊國,羣臣就因爲給他安哪個上溢而爭吵,將來寡人要是走了以寡人的功德,羣臣能頂下的上溢數十,豈不是要吵得更加厲害了?“

    來布看着自家大王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我覺得吧大王其實不必擔心這件事。“哦?爲何啊?

    “以大王平日裏的作爲.臣想想啊。

    奕布認真的沉思了起來,邊想邊說道:“暴虐無親日厲,愎很無禮日厲,長舌階禍日厲不遵上令日靈,不勤成名日靈不屍其位日隱,不明誤國日隱

    “雍遏不通曰幽殘義損善日約狂而無據日蕩”

    奕布搖了搖頭,“大王果然擔心的沒錯,到時候,羣臣定然爭執,這惡諡十七,您都沾邊硬是要取,那就只能是唐厲隱幽紂蕩幹荒惑繆息專縱虛願王了!“

    劉長一愣,“這些我都沾邊?”

    “對。”

    “那上溢有沒有我沾邊的?“絕對沒有。

    劉長笑了起來,“欒布啊,那你說,寡人若是有這諡號,那你一直跟隨我,也不阻攔,還助紂爲虐,你該是什麼諡號啊?

    “唉臣也差不多,反正上諡是沒有的。

    說起這件事,來布便搖着頭,畢竟是昏君魔下的頭號奸賊,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劉長頓時沒有了方纔的低沉,便開始了調笑奕布。

    “你不知道啊只要那個司馬喜還在,我們兄弟倆就混不上什麼上諡

    “大王說什麼?“我說司馬喜”

    “不是這句大王是君,我是臣,怎麼能說是兄弟呢。

    “不說兄弟那說父子?哈哈哈~~”

    “臣不敢。”

    “你這廝!

    劉長認真的說道:“那個司馬喜,簡直就是一個糊塗蛋,寡人這麼多的功德他不記,你的功業他也不記,你知道他記了什麼嗎?他居然說張不疑是忠臣,還說什麼得知寡人謀反的消息,羣臣皆喜,唯不疑泣,悲憤而去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我感覺到時候咱倆是惡溢,這反賊倒混上美諡了!

    欒布笑了起來,忽然,他猛地盯着劉長,“可大王是怎麼知道他記了什麼呢?!

    “啊這無意間聽他的屬吏說的無意中聽到的”

    奕布警了一眼劉長,“大王,就您這行爲,司馬喜還能記您什麼呢?

    兩人邊走邊聊,劉長忽然停了下來,看着守在皇宮裏的一個郎官,認真的打量着他。

    “偃?

    這正是張偃,“拜見大王!

    “你可以休息幾天的.回去陪陪你阿母。

    “阿母要我過來的。

    張偃的眼眶也有些泛紅。

    “唉別守這裏了,回去陪你阿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