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家父漢高祖 >第829章 聽名字就知道是好人
    韓信坐在上位,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劉長。

    劉長坐在他的正對面,左右分別坐着周亞夫和竇廣國。

    竇廣國初次來拜見這位大漢第一名將,心裏大概也是忐忑,只是低着頭,一言不發,極爲恭敬的樣子。

    劉長正在講述着自己的滅賊計劃。

    他的這套消滅水賊的計劃,不能說是跟竇廣國一模一樣,也能說是沒有區別了。

    正所謂英雄所見略同,長老爺的想法跟竇廣國有些相似也是正常的。

    韓信越聽越是不屑,等到劉長說完,他方纔忍不住開口說道:“現在的廟堂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嗎?連盜賊的事情都要與三公一同商談?地方上有盜賊,向來是亭長出手,怎麼在你的治下,這點小事都要廟堂來商談對策了呢?”

    劉長無奈的說道:“這水賊跟陸地上的盜賊可不一樣啊,無論是規模,危害,都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再說了,這股風氣不能繼續,師父您年邁昏聵,有所不知,每當這開海進展迅速的時候,水賊就會大規模的出現,如今是這樣,往後也是如此,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帝國,都會遭受這樣的困擾,若是不及時遏制,將來可能就變成廟堂的巨大隱患,到時候水賊上岸劫掠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竇廣國只覺得心驚膽顫,如此辱罵一位開國老臣真的好嗎??

    顯然,韓信是習慣了的。

    他冷笑着說道:“只是一些賊寇,居然讓你這般害怕?”

    “我倒是不怕什麼水賊,但是我怕這後來人啊,這開海現在只是興起,將來海上貿易將會越來越重要,船隻越來越多,航線也是如此,到時候,水賊肯定就不只是現在的規模了...若是他們再與外敵勾結起來,襲擊船隻,沿海地區,到時候廟堂裏再有個蠢物,直接上書禁海,不許百姓靠近沿岸地區,那不就壞事了嗎?大漢的未來是在海上的,我必須要杜絕所有危害大漢未來的隱患!”

    周亞夫認真的說道:“說是小事,可是這些水賊已經影響到了大漢的海貿,倭島的白銀船也遭受了劫掠,還有身毒的糧船,這都是廟堂所不能容忍的,必須要重拳出擊。”

    “我覺得陛下方纔說的就很有道理,利用這些水賊,讓他們互相揭發,讓他們彼此內鬥,削弱他們的勢力...招降一部分水賊,讓他們代爲探索...海外無窮無盡,不知有多少東西需要我們來探索的。”

    劉長點了點頭,“那些沿海的豪族也不能不管,這些人才是真正的水賊,若是沒有他們的支持,水賊敢像如今這般猖狂嗎??”

    “亞夫啊,我準備讓你往沿岸走一遭,你負責陸地上的事情,勝之負責海上的事情,你們兄弟齊心協力,給我將這些水賊都收拾了,不許留下隱患!”

    劉長本來是想要讓韓信出手的,可是太尉似乎有些看不上這個差事。

    太尉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高傲,不太看得上敵人,你讓他去打盜賊,那是不太可能的,而且老太尉也壓根不像其他人那樣好戰,不怎麼在意軍功,能待在家裏就絕對不外出。

    聽到要讓周亞夫前往,韓信倒也沒有繼續挖苦,只是吩咐道:“亞夫啊,作戰的事情我不能再教你太多,其餘的都要靠你自己去感悟,主要是這陸上的事情,沒有打仗那麼簡單,記住,擔任主將的人,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要有自己的判斷,並且堅持自己的判斷,這當主將跟當君王是不同的,不需要你從諫如流,覺得要動手了就絕對不要含湖,最忌諱的就是猶豫不決,若是發現了問題,不用等廟堂的命令,直接動手就是了。”

    劉長頓時也點起了頭,“對,你就聽師父的準沒錯,你看師父就知道了,就是靠着這樣肆無忌憚的風格,才從楚王一路高升,差點就升到天上去了...”

    “豎子!你想說什麼?!”

    “你教他打仗就行了,其他的咱別亂教行嗎?什麼叫不要等廟堂的命令啊,他跟他兄長兩人一同辦事,本來就會遭受很多的非議,天下人只怕都要盯着他們倆,你還讓他自作主張,再自作主張,羣臣怕不是就要帶着我去遊玩雲夢澤了...”

    韓信的臉都氣黑了,當即就要脫鞋履。

    “師父!師父,您別生氣啊,我也是爲了亞夫好,遇到事情,可以自己解決,但是一定不能忘了給廟堂及時上書,等不等命令是一回事,告不告知廟堂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韓信想了一下,好像這豎子說的也有些道理,這才停止了動作。

    “這豎子說的也對,你們一家三侯,是得謹慎點,這廟堂裏的小人極多,備不住就有跳出來謀害你的。”

    周亞夫行禮稱是。

    隨即,他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陛下,燕王派人上了書,說是讓夏侯竈領着水軍去討伐海外的水賊去了...”

    “啊??”

    劉長滿臉的詫異,“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纔收到的奏章,直接發到了我這裏。”

    “不是,夏侯竈爲什麼要在燕國打水賊啊?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會打水戰就出徵??”

    周亞夫解釋道:“燕王說是國內沒有什麼出色的將領,各地都需要大將鎮守,自己又無法親征,怕不小心出了國,正好夏侯竈給他提出了一些建議,他就暫且讓夏侯竈代爲出征了,說是消滅了些水賊,就讓他回來。”

    韓信冷笑了起來,“論自作主張,這燕王和夏侯竈倒是更甚,你準備什麼時候在燕國來一出雲夢澤啊?”

    劉長撓了撓頭,“這燕王向來是個直性子,想一出是一出,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夏侯竈就不用多說了,對他們倆也用不着什麼雲夢澤...再說了,您不是說了,水賊就是亭長該去做的事情,不值一提。”

    劉長看向了竇廣國和周亞夫,揮了揮手,“你們倆先出去吧,我與師父有些話要說。”

    兩人急忙起身,拜別了師徒倆,走出了府邸。

    竇廣國忍不住說道:“本以爲陛下對呂君侯就很是隨意了,沒想到,這對太尉更是隨意,還處處挖苦太尉,太尉居然也不生氣?”

    周亞夫平靜的回答道:“這有什麼,太尉是看着陛下長大的,一直都將陛下當作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兩人感情極深,自然隨意。”

    “我在地方的時候,常常聽聞淮陰侯的事情,都說廟堂對淮陰侯極爲的忌憚,不敢讓他執掌大軍....”

    “陛下唯一忌憚淮陰侯的,就是怕淮陰侯揍自己,除了這個,就沒有什麼忌憚了。”

    在內屋裏,劉長的表情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