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家父漢高祖 >第878章 成器
    “多美好的一天啊”

    劉賜走出了牢獄,告別了那暗無天日的黑暗,仰起頭來,看着那烈日,感受着那熾熱的光芒,他顯得格外愜意。

    果然,自己是不能指望阿父的,只有阿母還會掛念着自己。

    “賜啊,阿母很是想你,先與我去見阿母,然後再去外頭吧。”

    劉良告別了刑部的官員,拉起了弟弟的手。

    劉賜卻苦笑着說道:“我知道,知道,不過,兄長,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先等我忙完,然後再去阿母身邊,如何?”

    劉良嚴肅的搖着頭,“那可不行,誰知道你這一出去,會不會又進這牢獄,我可告訴你,現在的縣衙跟過去可不同,那個張湯是個很嚴厲的人,絕對不會因爲的身份就放過你,現在長安都被他治理的很是太平,也就你還敢繼續做惡”

    “我不是要去作惡,我是真的有事啊。”

    劉賜撓着頭,看起來有些着急。

    “什麼事能比拜見阿母還要急??”

    “不是,我現在要是去見阿母,怕是就出不來了.”

    劉良死死抓住弟弟的手,認真的說道:“那可不行,阿母是給我說過的,要我盯着你,將你帶到她面前去你這些時日裏可惹了不少麻煩,我們也快到了就國的年紀,我不能再看着你胡鬧下去了!”

    看着如此較真的哥哥,劉賜也是頗爲無奈,求助的看向了一旁的董仲舒,董仲舒卻對此視若無睹,“大王,因爲您的恩賜,我已經很久不曾回家了.我得回家捱揍了,愛莫能助。”

    劉賜只好說道:“好,兄長,這樣吧,若是你實在不放心吧,那就跟着我一同去吧,你就盯着我,我絕對不是胡鬧,是真的有事!”

    劉良想了下,答應了這個請求。

    兄弟兩人上了車,離開了這裏,而董仲舒卻也準備回自己的家。

    等劉賜下車的時候,劉良心裏就開始後悔了。

    我居然相信了這麼一個東西!

    劉賜在城北一處酒肆前下了車,快步就要進這酒肆,劉良卻一把抓住了他,“你要辦的大事就是喫酒嗎?如果你今天敢喫醉了去見阿母,阿父非得打斷你的腿!”

    “別忘了!你可是剛從牢獄內出來啊!”

    聽到這句話,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劉賜搖着頭,“我不喫酒,我是拿來送人的,兄長且放心吧!”

    說着,劉賜就跟酒肆的店家買起了酒,這廝還買了不少,劉良無奈的站在一旁,等着他買完,片刻之後,劉賜就拽了拽劉良的衣袖,“哥,我買完了。”

    “那就走啊?”

    “錢還沒結呢”

    也就是北地王性格良善,方纔沒有說髒話,當他黑着臉幫弟弟付清了酒錢之後,卻發現弟弟已經坐在了自己的馬車,正揮着手,“兄長,別傻站着啊,我時日精貴,快些上車!”

    坐着我的車,抱着我買的酒,還覺得我耽誤了你的時日??

    看着臉色漆黑的兄長,劉賜忍不住感慨道:“可惜啊,那個丁寬先被放走了,不然就這老頭,要是讓我撈出來,那就得報答我的恩情了,這廝能文能武的,無論是治理地方,搞教化,打仗,他都可以啊,等他以後年紀大了,打不動了,放在身邊當個裝飾,那大身板也也適合啊,可惜,當真是可惜啊。”

    劉良明白了,這廝口中的大事,就是要去找那個丁寬,想將他騙到夏國去。

    “賜啊,知人善用,不是說見到人就往自己那邊騙.想當初的趙國,也是人才濟濟,可卻不是秦國的對手,這是因爲什麼原因呢?”

    “是因爲秦國的人才更多的原因啊。”

    “你並非如此,當初秦國與趙國在長平作戰,趙國有廉頗,有樂毅,有田單.可他們沒能獲勝,就是因爲趙王不懂得用人啊,光有人才是沒有用處的.”

    “趙王不會用人,管我夏王什麼事??”

    “阿父身邊人才無數,大哥身邊門客三千,怎麼到我就成了不會用人?甭管會不會用,先抓起來放在身邊,遲早都能派上用場,對不對?”

    劉良搖起了頭,也不跟這廝計較。

    不過,這豎子對人才還真的是挺執着的,寧願先去人才,都不願意先去見阿母,或許是想通過這樣的行爲讓對方知道自己有多麼重視他吧?

    就在劉良暗自思索的時候,劉賜卻叫道:“好了,停車,停車!”

    劉良擡起頭來,卻是大喫一驚,因爲,這裏並非是太學,肯定也不是丁寬的府邸,因爲他認得這裏。

    這裏是,汝陰侯府。

    劉賜叩響了大門,一人走了出來,看到劉賜,也沒有多問,直接開了門,說道:“少君侯就在內屋,我現在就去告知他。”

    劉良站在劉賜的身後,一臉的茫然。

    很快,夏候賜就走了出來,看到劉賜,他開心的拉起了劉賜的手,“你出來了啊?這次怎麼這麼快?董仲舒也出來了嗎?”

    “小小牢獄,豈能困住我這樣的人呢?”

    劉賜照常開始了吹噓,夏候賜聽的還挺認真。

    很快,夏侯賜就看到了劉賜手裏的東西,他臉色一變,搖着頭說道:“我不能喝,快帶走吧還不曾出孝期”

    “我這也不是給你喝的,仲父在家嗎??”

    夏侯賜轉過頭,看向了過去大父所常待着的書房,有些恍然的說道:“他在的我去稟告.”

    “稟告什麼啊,去找他便是了!”

    劉賜直接摟着夏侯賜的脖頸,就朝着書房走去,劉良此刻卻極爲擔心,因爲汝陰武侯的逝世,這些時日裏,汝陰侯一直都是在家裏,不曾出門,正在孝期,你這提着酒就進去算什麼啊可劉良來不及阻止,這豎子就已經闖進了那書房之內。

    這書房並非很大,四周都擺放着很多古籍,中間則是一個有了些年份的木案,而夏侯竈就坐在案前,面前還放着幾本書。

    劉賜有些愕然,沒想到啊,有一天自己居然能看到夏侯仲父在書房裏讀書!

    劉賜居然一點都不見外,直接跪坐在了夏侯竈的面前。

    “仲父怎麼讀起書來了??”

    劉賜拿起了面前的書,好奇的看了起來。

    夏侯竈對他們的到來有些驚訝,卻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平靜的說道:“這都是我阿父過去讀的書,上面還有批註,閒來無事,便看一看。”

    劉賜趕忙將自己帶來的酒水放在了案上。

    “仲父.我是來看望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