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喫完飯,收拾完,進到裏間時,宋從安已經睡下了,兩牀被子,被他鋪成了兩個被窩,一頭一個。
林希很累,想休息,自覺的爬到另一頭空着的被窩裏。
“明天我就要回部隊了,以後你就一個人,在這好好的生活,有孩子了……寫信告訴我一下。”
“嗯”,林希以爲他睡着了,沒想到他還沒睡。
回答完她,她感覺很困,想睡覺,沒一會就睡着了。
宋從安以爲她要說些啥呢,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吭聲,再一聽,聽到的卻是她,緩慢而勻速的呼吸聲。
她居然睡着了。
她睡着了,他卻睡不着。
這是他們第二次同牀共枕,第一次太過瘋狂,這一次居然出奇的安靜。
你說,睡不着就睡不着吧,可腦海裏總是浮現那些畫面,那些他不願去回憶的畫面,總是莫名的蹦出來。
翻來覆去,那些畫面就是揮不去,沒辦法,他只好穿衣起來,到外面去冷靜下。
林希可不知道這些,她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別說身邊睡個男人,就是身邊躺着喪屍的屍體,她該睡還是睡,一點都影響不到她。
早飯她熬了個紅薯稀飯,菜是昨晚剩下的,等她做好,出去喊宋從安喫飯時,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她起來時,他還在門口,她以爲他會留下喫早飯呢,呵呵……原來居然這麼嫌棄她,連飯也不願一起喫。
也罷,等今天他一走,大家就各不相干,等過幾年,形勢好了,再和他離婚,從此就真的各不相欠。
喫完早飯,林希就去上工了,宋從安啥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只知道晚上回家時,再也沒見他。
宋從安啥時候走的?
他是喫過中午飯走的,走之前偷偷和大哥大嫂說了下,讓他們有空時,幫忙照看下林希,也和爹孃說了,沒事別去打擾她,就讓她一個人好好生活。
“知道,你放心吧,我不去打擾她,行了吧。”
“你這一去,不知道啥時候再回來,自己照顧好自己。還有,記得寄錢回來。”
劉氏答應得很好,可心裏卻想的是:那是不可能的,她都聽老二家的大小子回來說過,她的好兒子,給那個賤人,居然準備了,那麼多好東西。
那可都是花的她兒子的錢呀,她一定要拿回來,絕對不能便宜了那賤貨。
昨天,她故意讓三柱跟着去鬧新房,就是想知道,她兒子都準備了啥,真是沒想到呀……,連大鐵鍋都有。
三柱是老二宋從富的大兒子,今年10歲,也是劉氏最愛的一個孫子。
這個沒良心的,那大鐵鍋,咋不知道拿回來用呀。家裏這個都用很久啦,也該換換了。
劉氏越想越氣,於是叫來三柱,和他耳語了一番,三柱興高采烈的跑走了。
劉氏在想好事,入夜,宋家各房也在嘀咕着。
“知道,我瞅那林知青,也不是個做細活的人,明天我問問她,冬天衣服有沒,眼瞅着這天就要冷了。”
“嗯,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幹活呢。”
二房裏,孩子們都去宋從安屋睡了,宋從富和張桂英躺在牀上。
“我說,老四可真夠捨得,居然給那個女人,準備了那麼多好東西,不行,咱得拿點回來。”
“咱這被子也不暖和,要不就把他那兩牀新被子拿回來,還有那暖水壺也不錯……”張桂英手不閒着,嘴也沒閒着,噠噠噠的說個不停。
“老四現在學猾了,錢也不全給家裏,娘貼補咱的也就少啦,這事你看着辦,最好別讓老三家的知道。”
“嗯,我明白。”之後就是一陣不可言說的聲音。
老三宋從貴也在和李芳說話,說的也是這事,李芳這幾天心裏正有氣,屋子沒爭到,可讓她氣得不輕。
現在聽說二房,居然在打老四家,那些東西的主意,這事可不能少了她。
“你娘就是偏心,二房屋子那麼大,還非要霸佔一間屋,這次,老四家的那些東西,怎麼着也得咱家先挑吧,最好是能把那房子要來,這樣咱家就住得開了。”
“娘是有些偏心,可誰讓二哥嘴會說呢,會哄娘開心。我說,你平時在娘跟前,嘴巴也放甜些,把娘哄好了,還能少了咱的好處?”
“知道知道,我嘴還不甜呀,可也沒兒子親,你呀,還是少在外面晃盪,多在娘跟前轉轉。”
結婚那天,這些大人是沒去新屋子裏看,可見不得孩子們有腿,會跑呀,所以,林希屋裏有些啥東西,這一個兩個的全知道。
此時的林希,可不知道,有人在惦記着她家的東西,喫完晚飯,她整理牀鋪,準備睡覺時,發現枕頭底下放着20塊錢,還有一些票,不用想,這肯定是宋從安留下的。
這個男人,真夠彆扭的!
一邊想關心自己,一邊又怕自己因此而誤會,誤會他心裏有自己,然後再撲上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現在看到的林希,已經換了芯子,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原主了,如果是原主,早感動得往上撲了。
她不是原主,不會一見鍾情的喜歡上他的,長得好看的,她見得多了,然而在末世,越是長得好看的,越是會害人。
她自己一個人帶着孩子生活,它不香嘛?幹嘛找個男人給自己惹麻煩呀。
按照原主的記憶,他這次一去不回,自己多自由呀。
想想就興奮,一興奮,她就想試試,自己其它異能過來沒。
說幹就幹,她拿了一個紅薯,放在手上,催動木系異能,結果沒反應。
剛剛,她明明感覺到異能的波動呀,爲啥沒反應呀?
她不服氣,拿着紅薯來到外面,用菜刀挖了個小坑,把紅薯埋進去,再次催動木系異能,只見土裏冒出了紅薯苗,沒一會就變成了紅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