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說話就是怎麼嚴重怎麼說。
“娘,你知道嗎?你這事要是辦成了,就不是交代問題這麼簡單,你是要丟命的,咱全家的命可能都要丟。”
“這事,你得感謝林希,要不是她把我扶走,救了我,咱全家人都得沒命。”
“她是我媳婦,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咱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以後可不能再那麼對她,更不能去找她麻煩,知道不?”
“我,我,知道。我再也不那麼對她了。”劉氏沒有等到兒子說,可以不用去談話。
心裏正害怕着呢,自然是宋從安說啥,那就是啥,答應得很是痛快。
“老四,我,我能不去嗎?”好好的人,進去一趟,還能出來嗎?
就算出來了,還是全乎的嗎?
劉氏真怕啊,她就盼着兒子說可以不用去。
其實有宋從安在,他娘完全可以不用去走那個過場,被詢問。
但現在,他決定讓她娘走一下這個過場,“嗯,明天會有人來,找你談話的,到時你把知道的都和他們說下。”
“我,我,我啥,也不知道啊。”劉氏嚇得一下子癱在了牀上。
這一刻,她怕了,是前所未有的害怕。
她也後悔了,後悔不該貪小便宜,後悔不該去自做主張。
“娘,你也不用怕,就是她和你來往的一切過程,包括細節,你今晚好好回憶下,明天你就把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就行。”
這一夜,劉氏失眠了,想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果然來了幾個人,找劉氏談了好半天的話。
宋家的人呢,都被打發了出去,誰也不知道都談了啥。
外人不知道這些,還以爲是來找宋從安的。
大家也都沒當回事,也沒有引起啥議論。
一切都是祕密進行的,包括孫美欣沒來,對外也只是說,她回城了。
連王建國也只是知道一點點,再多的他也不知道。
不過,從正月裏起,就聽說劉氏病了,別人還以爲是染了風寒。
只有宋老頭知道,她是嚇得,嚇病啦。
從此,她也沒再去找過林希一點麻煩。
這些後續,林希沒有去關注,她現在就關注着:宋從安啥時候走?
宋從安在家一直待到,過完正月十五,十六才走的。
在走之前,他不光把院牆加高了,還把柴棚也擴大了,又弄了滿滿一柴棚的柴火。
並且都劈得好好的,碼得整整齊齊的。
林希瞅了下,估計可以燒到年底。
他還把菜園裏空出來的地,也全部給翻了一遍。
連兔舍和雞舍也重新加固了一下。
還打了好些野物回來,都給她醃成了臘雞、臘兔,晾曬在院子裏。
人傢什麼也不說,就是默默的幹活,林希能說啥,總不好跑去問,‘你啥時候走?’
她乾脆懶得管他,每天沒事就是喫,睡,看書,前院後院逛逛。
正月十五,元宵節,林希做了一桌子好喫的,因爲宋從安說明天要離開。
林希心裏高興,你可終於要走啦。
所以也捨得給他做頓好喫的,什麼辣子兔肉,紅燒肉,小雞燉蘑菇,蒜苗炒雞蛋,青炒菠菜。
滿滿一大桌,兩人喫飽喝足,收拾完後,宋從安提議,二人又開始了夜談。
萬一通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她改主意了呢?
“不去,我在家挺好的,這裏山青水秀,空氣也好,人也熟悉,多好啊。去了誰也不認識,天天一個人待着多沒意思啊?”林希說得很是輕鬆。
確實,這裏環境真的很好,經歷過末世,再見這青山綠水,新鮮的空氣,她覺得人生很美好。
“咋就誰也不認識啊,不是還有我嗎?我天天回來陪你。”
林希上下打量了下他,就你?不需要。
再說,他估計永遠都有做不完的任務,哪裏有時間陪自己啊?
不對,自己幹嘛要他陪啊,他是他,我是我。
“你有空?你這麼閒的?不要做任務?”
林希給他來了個三連問,他不吭聲啦。
宋從安就是想她離自己近點,每次做完任務回來,就能看到她。
可她好像真的不樂意去。
她真的不再喜歡自己啦?
“可你到時生孩子咋辦?你一個人,誰照顧你?”
“我去了,你也照顧不了我啊?你那麼忙。再說,不是還有大嫂嘛,到時讓她來照顧我一下,我給她錢。”
這點林希不怕,有錢還會請不到人?
估計隊裏多的是人想掙這個錢。
不就照顧一個月嘛,出了月子,她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和孩子們。
宋從安“……”好吧,她總是有辦法。
宋從安感覺很無力。
他該怎麼對她?
他沒再說,而是從自己帶回來的行李包裏,掏出一個大紙包遞給林希。
“什麼東西?”
“是我做任務的補貼,還有我換的各種票,你收好。”
林希打開一看,還真不少,這一沓子一沓子的10塊頭,加起來不得有好幾百。
這,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險換回來的吧。
她有點不想要。
見她遲遲不收起來,宋從安趕緊道,“別擔心,餓不死我的,以後每個月,我的津貼,我都給你寄回來。”
“還有,以後我會多做些任務,給你和孩子多攢點,你就不用再那麼累了。”
“我也和大隊長說過,你可以不用去上工。”
啥?不讓她上工?
那她天天在家幹嘛?發黴長毛嗎?
勞動多好啊,在末世,想勞動都沒有一塊乾淨的土地,讓你去幹活。
宋從安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想上工。
她現在咋變這麼勤快了啊?
勤快得有點過分,懷着孩子呢,咋上工?
他不知道的是,隊裏懷着孩子上工的,大有人在。
“要不你去小學教書?反正孫知青的位置也空出來了。”
教書?
林希覺得她幹不了,殺喪屍殺慣了,她怕自己沒那麼多耐心教孩子。
也怕自己誤人子弟。
她覺得還是幹活、掙工分適合自己,不上工時,可以去黑市逛逛。
多自由!
看她搖頭,宋從安也沒辦法。
隨軍她不去,當老師她也不去,她就這麼喜歡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