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看時胎位不是還正的嗎?這會咋就不正了?”林希沒生過孩子,所有的知識都來自於書上和聽說,還真不懂。
“孩子在裏面一直在活動的啊,你這是兩個,上午看的可能是胎位正的那個,只要有一個胎位不正,就不好生。”
“李大娘,你接生的最多,見識的也多,你給想想辦法。”姚玉蘭着急的拉着產婆的手道。
李大娘就是她們隊裏的,附近幾個隊裏誰家生孩子都找她。
她接生很有一套,接生的多,見識也多,啥情況都見過,連雙胎的也生過。
所以,姚玉蘭才找的她。
“好,我試着看看。能不能把胎位移正。林知青,別緊張,放鬆點,先別使太大勁,等我說用力時再用。”
小意在空間裏看了,也着急,可她出不來,只能在腦海裏一遍遍的給林希打氣加油。
“主人,深呼吸,別緊張,多喝點泉水,保存好體力。”
林希示意姚玉蘭給她喝水,於是那泉水就被她不停的喝進肚子裏。
外面等着的人,聽說胎位不正,也着急,特別是宋從安,幾次要衝進去,都被那些婦女們給攔住。
“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進去,再說你進去也幫不上忙,只會添亂。”
正當衆人焦急等待時,外面傳來了林軍的聲音,“營長,生了沒有,醫生來啦。”
他這一聲,真可謂是及時雨啊。
於是來的婦產科醫生,連氣還沒喘勻呢,就被宋從安推進了產房,“醫生,麻煩你了,一定要救救她。”
外面的動靜太大,宋從安的話林希也聽見了。
這是,這是怕她出啥事?
林希心想:命應該不會丟,就是有點麻煩。
雖說小意讓她不要用異能,但現在她也顧不上那麼多。
都這個時候了,管它有用沒用,她剛剛偷偷,對自己使用了下木系異能。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而泉水她也在不停的喝。
婦產科醫生,也是個經驗豐富的,一進去,就穩住了衆人。
在李大娘的配合下,二人就開始進行胎位的矯正。
“看到頭了,林知青,可以使勁了。”
“快,快,使勁。”
“啊……啊……”剛開始,林希還緊咬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要知道,在末世,什麼疼痛她沒受過。
可這生孩子,也太TM疼啦。
她想忍着不叫,可實在忍不住,只好叫出聲。
宋從安在外面,聽着她那撕心裂肺的叫聲,恨不得抽自己。
都怨自己,要不是自己,她也不會受這罪。
自己當時就該放血的,趁着沒被她扶進屋裏時,就放血,讓自己清醒點,只要清醒點,他就不會被扶進去。.七
可當時,他的神志已經不清,他還以爲是孫強扶的自己呢。
“哇……哇”
“哇哇……哇哇”
突然,嬰兒的啼哭聲傳來。
那哭聲十分嘹亮,響徹整個天地。
“生了,生了,”屋裏有驚喜聲傳來。
“快,還有一個。”
十幾分鍾後,又一聲嘹亮的啼哭聲傳來。
“哇哇……哇哇”
院子裏的人都激動起來,聽這聲音,多洪亮,應該是小子。
“宋老頭,我和你說,這一定是小子,以後一定有大出息,聽這聲音就知道。”王建國嘴都合不攏,好像是他得孫子似的。
宋老頭,“嗯嗯,這聲音夠大,夠亮,是小子沒跑了。”
林軍“……”營長就是厲害,這一中就中倆。
醫生“……”這也是神奇啊,這宋營長頭天剛趕回來,這今個就生娃,趕得還真及時。
宋從安急得,在院子裏走來走去,也不知道她咋樣了,咋沒聽到叫喊聲啊。
小戰士幾次要扶他,都沒扶住。
他就很鬱悶,這哪裏是個重傷的病人啊。
這分明就是一個正常的健康人嘛。
眼看裏面還沒人出來,宋從安擠在臥室門口,不走啦。
一個婦女出來倒水,看見他,趕緊恭喜道,“從安啊,恭喜你,是兩個小子。”
“嬸子,她咋樣了?咋沒聽到她聲音啊?”
“哦,林知青啊,她一連生兩個孩子,耗盡了體力,累得睡着了。”
林希是在確認孩子沒事後,累得精疲力盡才睡着的。
睡着之前,她心裏是幸福甜蜜的:這生孩子雖說很痛,很累,可看到兩個奶娃那一刻,她的心被填滿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從此,她在這裏,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她有親人啦,真正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一盆盆的水端進去,又被端出來倒掉。
終於,裏面的人收拾好兩個奶娃和林希,這才一一退了出來。
姚玉蘭把人讓到院子裏歇息,就趕緊和春花忙着去做飯。
這麼多人,大家都是來幫忙的,晚飯總是要管的吧。
馬秀英和趙春花也去廚房幫忙,畢竟還有醫生在,還有部隊上的人在,怕姚玉蘭兩人忙不過來。
宋老頭,宋大牛也在忙着招呼人。
宋從安這纔有機會進到屋子裏,去看看林希。
他看着躺在炕上的人,是那麼的虛弱,那麼的疲憊,汗水打溼了她的頭髮,也溼了他的眼。
她一定很痛、很累、很辛苦吧。
他坐在炕邊,用乾毛巾輕輕的,一點點擦拭着她的溼發。
她們雖然把她的臉擦洗過,可頭髮還是溼的。
這可不行,他得給她弄乾。
等擦完,他纔在她額頭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辛苦你了,謝謝你。”他輕聲道。
吻很輕,落下即離。
他不敢吵醒她,她需要休息。
確認沒吵醒她,他纔看向那兩個小奶娃。
只一眼,他就看出那是他的兒子,長得和他很像。
嗯,也像她,兩個小子可以說是,集合了兩個人的優點長的。
這是他和她的孩子,這是他們之間最深的羈絆。
這輩子,他不會再放開她和孩子的。
在他將要死的最後一刻,他的腦海裏全是她。
她還沒有原諒自己,沒有同意要和自己重新開始呢。
所以,他不能死。
他硬撐着最後半口氣,也要活着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