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涼了,你不能喫,不怕,我去去就回,在我沒回來之前,你千萬別離開座位。”他以爲她在害怕,揉着她的頭安慰道。
她想起了前年年前,二人從何靜那坐火車回來時,他只買了一份飯給自己喫,而他則啃的是餅子。
於是道,“好,你去吧,別光買我的,你也買份,要不然就別買。”
“好。”他輕笑,估計媳婦是想起了那次坐火車的事。
等宋從安一走,好幾個人就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實在是宋從安在時,氣場比較強大,她們不敢靠近。
“同志,那是那男人啊?”
“是的。”
“還是個當兵的?”
“嗯。”
“咦,你這兩個娃,長得可真好看。”
“好像還是雙胞胎,別說,長得比那城裏娃還好看。”
她們越說越熟絡,搞得好像她們很熟似的。
“同志,你需要開水嗎?我去打水,幫你打點水回來。”一個女同志甚是熱心的道。
“不用,謝謝。”林希拒絕的很乾脆。
她奇怪了,暖水壺就在這,自己想喝的話,不會自己倒嗎?幹嘛非要你去幫我打水?
這人莫不是硬座車廂擠過來的?
“同志,你好厲害哦,一下就生了兩個。”又一個人道。
“還好,還好。”
“他們叫啥啊?”還是剛纔那個要幫忙打水的人。
“我們鄉下人,沒取啥名字,就老大老二的叫。”林希很是自然的道。
就她這打扮,別人一看就知道是鄉下來的,這沒啥好瞞的。
“同志,我能抱抱他們嗎?我好喜歡他們哦,太可愛了。”一個穿着還算比較講究的女人,對着林希道。
那樣子,就跟她很喜歡孩子似的。
林希掃了這人一眼,不動聲色的道,“不好意思啊,這位同志,他們比較認生,從來不讓陌生人抱的。”
“哦,這樣啊。”女人表情不自然的哦了下,但人依然沒動,一點要離開的樣子也沒有。
“同志,人家喜歡孩子,你就給她抱一下嘛,這有啥的。”
“就是,抱一下能怎麼滴。”
“哎,哎,你們趁人家男人不在,就欺負人家女同志,是吧?”
“人家的孩子,不想給你抱,怎麼了?不行啊?”
火車上的人形形色色,說啥的都有。
“謝謝大家的好意,實在不好意思,各位,我孩子認生,陌生人一抱就會哭鬧不止。”
“大家這麼圍着,他們害怕,一會就會哭的,哭起來哄不好的那種。”林希邊說着,邊還護住孩子們,那樣子好像真怕他們害怕似的。
“哇哇……哇哇……”突然,震天的哭聲傳來,驚得周圍的人,趕緊往後退。
這哭聲好大啊,這要是一直這麼哭,可受不了。
於是,上鋪有人開始趕人了,“大家都趕緊回自己座位吧,別嚇着人家孩子。”
“都回去,別在這圍着了。”
林希看着突然哭起來的老二,有些哭笑不得,這小子絕對是故意哭的,他平時可不會這麼無緣無故就哭鬧的。
難道他聽懂了自己的話?
“好了,寶寶不怕,不哭,她們一會就走了。”沒辦法,她只好配合着哄他。
“哇哇……哇哇……”
那樣子,一時之間,真的很難哄好。
那些圍過來的人,只好散去,各回各的位置。
等人羣散去,這小子才停止了哭鬧。
“好了,不哭,乖。”
“怎麼了?”宋從安隔老遠就聽見有小孩在哭,聽聲音好像是他家老二的。
他趕緊一路往回跑,生怕她們娘幾個出啥事。
“沒事,他怕生,剛纔一下子圍過來好多人,嚇着他了。”林希對他解釋道。
宋從安猛一聽,有些狐疑,他家老二怕生嗎?好像沒有吧。
可聽見後面的話,他就明白了,只怕是有些人,不安分了。
他眼神凌厲的掃了下四周,心裏也有了盤算。
“嗯,沒事,不怕,你先喫,我看着他們。”
他這次買的是兩份飯,林希也沒客氣,拿起一份就開始喫。
等她喫完,宋從安才喫的。
飯後,林希逗孩子玩,宋從安去車廂裏逛了一圈纔回來。
“你帶着孩子們先睡,晚上我守夜,有我在,別怕。”他剛出去溜達了一圈,確實發現了一些問題。
但這些不能和她說,他怕嚇着了她。
林希:我會害怕?到時還不知道是誰怕誰呢。
“你先睡會吧,我現在還不困,睡不着。”她看了下手錶,現在才7點多,8點都不到,她真的不困。
那自己就守前半夜,後半夜交給他。
“真不困?”他看着她的樣子,她好像並不是很害怕,要不自己就先睡會?
“嗯,不困,你先睡,一會我把孩子們哄睡着,就看會書。”
“你要去廁所嗎?要不趁現在我沒睡,你去一趟?”
“也行。”其實她也是想去溜達一下,查看些情況。
沒一會,她就溜達了回來。
“你睡吧,我看着孩子們。”
“好,別亂跑,有事就叫我,一會你睡時,記得喊醒我。”他叮囑着。
這是兩個孩子,火車上魚龍混雜,自己還是小心點好。
“好。”
沒一會,就傳來他清淺的呼吸聲。
林希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會,8點多時,就把他們餵飽,哄着睡下了。
她自己則拿出書來看,直到車廂的燈熄滅,才收起了書,獨自坐在牀邊,看着外面的夜色,在腦海裏和小意聊天。
不知道過了多久,對面牀上的人,醒了。
“怎麼不喊醒我?”
“不困。”
“很晚了,你趕緊睡吧,這樣坐着冷。”
宋從安很是懊惱,自己怎麼睡了這麼久,她一定是爲了讓自己多睡會,纔不喊醒自己的。
說着,人已經走了過來,把她拉到自己牀上,摁到被窩裏。
“你在這睡吧,免得孩子們擠着你,睡不舒服。快睡,有我看着他們,沒事的。”
“好。”她確實有點困,好久沒有熬夜了。
等她睡着,把被子給她蓋好,他纔回到孩子們的牀上,只是那麼躺在那,卻一下也不敢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