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是他那個侄女帶着孩子在外面玩。
宋廠長那個侄女,還是個慫的,酸她幾句,受了氣,回去也不學給家裏人聽。
今天這是碰到正主了,沒想到就踢到鐵板了。
這宋廠長兩口子都不簡單啊。
這事必須道歉,不然無法善了。
萬一上面知道了這事,知道他對新廠長有意見,不服從組織安排,那他的副廠長,只怕要到頭了。
“晚上別來,大晚上的,我怕再嚇着我媳婦了。明天中午來吧。”晚上來道歉,誰看得到啊?
還是白天來的好。
大白天,人來人往的,總有人會看到。
“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話,再聽到,那就不好意思了……”宋從安眼神凌厲的盯着他,冷聲道。
“放心,請宋廠長放心,我一定管束好家裏的娘們。”韓建平抹了把頭上冒出來的冷汗,連聲道。
這宋廠長的眼神太過嚇人,不愧爲行伍出身。
宋從安思緒回籠,對春花交代道。
“以後再有啥事,回來及時和我們說,你要是早說了,那女人還敢嗶嗶到現在嗎?早就停歇了。”
“聽到沒有,下次誰再敢拿話酸你,就給我懟回去。”林希看着春花鼓勵道,“在外面遇到啥事,一定要回來告訴我們。”
這侄女太實在,太老實了。
這樣可不行,要喫虧的。
幸虧自己今天出去逛了一圈,要不然,這事她們還不知道。.七
那女人可能還要這麼對春花。
“嗯,我知道了。”春花不停的點着頭。
四叔和四嬸都沒怪罪她,她也要學着變厲害點。
之前他們都那麼忙,她不想拿這事煩他們,沒想到,這女人還敢這麼說四嬸。
“媳婦,你沒事吧?對不起,這事是因我而起。”宋從安還是不放心,抓着她的手又看了會。
聽說那巴掌扇的很響,媳婦的手真的沒事?
莫不是傷到了裏面?外面看不出來?
“我能有啥事?我好得很,”林希不在意的道。
“你也不用說對不起,你坐在這個位置,難免要遭人嫉妒,不是他們,也會是別人。”
這麼年輕,就當了廠長,可不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他能坐到這個位置,也是他之前拿命去拼搏得來的。
不是隨便就能坐到這的。
“這疼不?”宋從安抓着她的手,輕輕捏了一個位置。
“不疼。”
他又換了一個地方,問道,“這裏呢,疼嗎?”
“不疼,我真的沒事。”林希掙脫開自己的手,大家都看着呢,搞得她好尷尬。
“這事,受委屈的是春花,嚇得她都不敢和我們說。”
宋從安檢查了半天,也沒看出問題。
“下次別和她客氣,但別再動手了,動手的事,不適合你,萬一傷了你的手咋辦?”
“這事,委屈你們了,韓副廠長說了,明天中午帶他媳婦過來,給你們道歉。”
“那來吧,她是該道歉。”如果道歉的誠意不夠的話,那自己再教教她。
“丫頭,聽你四嬸的話,這種人不能慣着她,你要是早和家裏說了這事,不慣着她,她也不敢一直這麼對你。”錢大娘雖說在說着春花,可也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這就像在村裏,人老實了,就要被人欺負。
當時,她侄子照顧她時,就是看她眼瞎,欺負她,她要是早點反抗,也許沒後來這麼多事。
宋同志也不會爲了照顧她,而轉了業。
這事,還是怨自己,太軟弱,太善良,太老實了。
也太沒本事了,要是有點本事,也不會被侄子欺負。
“嗯,錢奶奶,我知道了。”春花很感動。
她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就單純的以爲,是自己那裏,惹那個女人不高興了。
所以,她纔會見了自己就酸幾句。
沒想到,原來這裏面還有這麼多事。
也怪自己,要是早點和四嬸她們說了就好。
早說了,她也不敢那樣說四嬸。
“以後有啥事,你不方便和她們說,就和我說,我幫你。”錢大娘又叮囑春花道。
自己被人叫聲奶奶,總要出點力,不能白讓人家叫奶奶吧。
雖說可能幫不上啥忙,可畢竟自己是土埋半截的人,見過的人,走過的路,要比春花多。
幫着出些主意,還是可以的。
“嗯,好。”春花點頭道。
第二天中午,喫過午飯,林希特意讓錢大娘帶着孩子們,去她屋裏玩。
她和春花、宋從安就在客廳裏等着,等着她們來道歉。
這事,孩子們在場不好,萬一吵起來,打起來,孩子們看到,對他們影響不好。
等了一會,就聽到外面有人說話,“宋廠長,在家嗎?”是個男人的聲音。
“在家,進來吧。”宋從安冷聲道。
沒一會,棉門簾被掀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那女人就是呂紅梅,男人40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想來應該就是那個韓副廠長了。
“宋廠長,沒打擾你們喫飯吧?”
“來了,坐吧。”宋從安擡眼看着二人,指了下旁邊的位置道,“我們喫過了。”
韓建平拉着人,坐了下來,也不寒暄,直接開口道。
“沒打擾就好,這娘們我帶來了,不知道你妻子咋稱呼?”
宋從安剛要爲他介紹的,林希就自我介紹了起來“我叫林希,以後記住了。”
記清楚這個名字,別有事沒事亂咬人。
宋從安只好示意韓建平對林希說,這是給媳婦道歉,有啥話就對他媳婦和侄女說。
“林同志,你好,對不起,我家娘們嘴碎,不該亂說,我今天帶她來和你們道歉。”說着,他推了下身邊的呂紅梅,示意她說話。
這娘們,趕緊說啊,早點說完,好早點回家。
他們這一路過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門口探頭探腦的。
丟死人了。
“對不起,林希同志。”呂紅梅百般不願意,但還是要開口。
這是要真是鬧大,她男人的工作可就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