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年夏天,她去了趟海市,才找了個藉口,拿了一些給林盼和春花用。
讓她們也少受點罪。
“啥?多少錢?一塊錢?你們咋不去搶?”李文娟驚恐的道。
這會她也顧不得裝委屈,裝柔弱了。
她在心疼錢,一塊錢,夠她花很久的。
她身上本來就沒幾塊錢,給了她們一塊,那自己就更沒錢了。
“對,你沒聽錯,就是一塊錢,這還是有價無市的,你知道這東西從哪裏來的嗎?”說到這裏,林希嗤笑的看着李文娟。
真是膽大,沒見識。
沒見過的東西也敢用,就不怕用出問題來?
她以爲這東西哪裏都能買得到是吧?
“這東西是從國外進口來的,我在海市,費了老大勁,才從別人手裏買到了一些,你說它值不值一塊錢。”
林希給林盼她們用時,是拆了包裝的,散裝放着的。
說是從國外進口的,也有人信。
這個時候,也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能解釋得通,她咋會有這東西。
林希這話,李文娟信,這東西那麼好用,她從來沒有見過,也沒聽誰說過。
更沒有見過有賣的。
也只有國外進口的,纔能有這麼好的東西。
她是見林盼偷偷的在用,眼紅,纔想拿一片試試的。
結果,那東西太好用,用了一片她還想用。
要不是怕被林盼發現,她真想全拿過來用。
現在,人家讓她賠一塊錢,她不想賠。
這一塊錢不光讓她肉疼,而是心肝肺全疼。
可不賠好像不行。
林盼那個姐說了,不賠就要去告訴學校,說她偷東西。
最後,她不得不咬着牙,委屈巴巴的掏出一塊錢來,賠給林盼。
順便還被逼道了歉,並保證以後不再隨便拿林盼的東西。
就這樣,林希還是覺得自己喫虧了。
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賠得了的。
“走,把東西收拾了,現在就搬我家去住。”林希對着林盼道。
林盼本想晚幾天過去的,現在想想,還不如早點去她姐家住。
宿舍裏有李文娟這樣的人在,啥好東西也不敢放。
簡直就是防不勝防。
“好,姐,我聽你的。”林盼乖乖的道。
現在已經放假了,想回家的,隨時可以離開。
當下姐妹二人就收拾好東西,出了宿舍。
下了樓,把東西綁在自行車後座,林希推着車,兩人往校門口走去。
邊走,林希邊問林盼,“她平時都是這樣的嗎?”
“嗯,她最喜歡偷拿別人的東西用,宿舍裏的人,每個人都被她借用過。”林盼看着她姐道。
她沒說的是,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都是想着一個宿舍的,互相借用一下正常。
可誰知道,她從來就沒有還過,光借不還。
時間長了,大家就有了怨言,問她,她還理直氣壯的說“這不是現在手頭緊嘛,等手裏有了就還。”
“姐,對不起,你給我那麼珍貴的東西用,我不該在宿舍用,被別人惦記上。”林盼覺得這事怪她,要不是她拿到宿舍用,就不會有這事。
這種人,哪裏都有,就是喜歡貪小便宜。
看見了不貪下,心裏難受。
“你們就不該慣着她,逮住了就該狠狠的教訓她,什麼借不借的,大家都是學生,都不容易的,誰那麼富有的,天天白借給她啊?”
不過,經過今天這事,林希相信,李文娟不敢再佔林盼的便宜。
至於別人,她就管不了啦。
走時,她可是給了她一點顏色看看的。
她是笑着和李文娟握手道別的,她那手被自己大力一握,不得疼上個幾天纔怪。
“嗯,我知道了姐,經過今天這事,大家不會再慣着她了。”林盼說道。
離開宿舍時,大家的眼神,她看到了。
經過她們這麼一鬧,大家看李文娟的眼神,是滿滿的嫌棄與躲避。
恨不得有多遠離她多遠。
“你自己以後注意點,年後去學校時,帶一個帶鎖的木箱子去,平時重要東西都鎖起來。”林希交代着。
她不敢保證,還會不會出現第二個李文娟。
“嗯,好。”林盼答應着。
出了校門,林希馱着林盼就往家裏趕。
家裏有了林盼的加入,自然就熱鬧了很多。
冰天雪地的,林希也懶得出門,就窩在家裏,陪着孩子們,教他們認認字,背背書。
或者陪他們玩玩遊戲。
偶爾也監督一下林盼看書學習。
再不就是和春花,錢大娘一起鼓搗喫的。
這幾天,她也陸續的收到了何靜和姚玉蘭寄來的信和東西。
何靜的信裏就是對她們姐妹倆的關心和囑咐,儘管暑假時才見過,可她還是十分掛念着兩個閨女。
寄來的東西依然是喫喝之類的,還有給孩子們做的衣服。
姚玉蘭的信裏,說了下家裏的情況,家裏一切都好。
今年形勢好了,她靠着種菜賣菜,也掙了不少錢。
加上春花寄回去的錢,家裏現在不僅是喫穿不愁,也按照林希說的偷偷存了一筆錢。
她們家日子過得紅火了,二房和三房的就開始眼紅了。
她在信裏,讓林希她們有個心理準備,年後,那兩房的,可能要找孩子四叔給安排工作。
對於這點,林希一點不擔心,宋從安不是那沒原則的人。
他不可能讓他二哥三哥隨便就進他廠。
他們廠不是福利院,再說這廠也不是他個人的。
進廠也是需要層層審覈,得是符合各項條件的,才能進。
不是因爲你是廠長家親戚,就可以隨便進。
另外姚玉蘭的信裏,還說了很想念春花。
畢竟春花出來有一年多了,說不想念是假的。
還有就是家裏來了好多給春花說親的,信裏一一列舉了那些人家。
這些人家,有的是春花知道的,有些是春花不知道的。
問春花是啥意思?
有看中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