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得不行,可又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話說得太明白。
“弟妹……她們……”她本來就挨着林希,只得抓着她的衣服急聲提醒道。
弟妹莫不是忘記了,鑰匙就在王麗手上,春花說是他們自己去店裏找到的。
翠花和春花,也不明所以的看了過來。
林希給了一個讓她們放心的眼神,讓她們稍安勿躁。
然後故意大聲說道,“大嫂,你不用替她們說好話開脫,她們到底是不是入室搶劫,這麼多人看着,我想誣陷也誣陷不了。”
“只要他們能拿出鑰匙來,就能證明他們是清白的,不然的話,我就要報案,告他們偷盜。”
偷盜罪可是大罪,夠他們受的。
“你……好,你等着,我把鑰匙掏出來給你們看,我看你還能說啥。”王麗狠狠地瞪了林希一眼。
哼哼,真夠傻的。
這下他們死定了,鑰匙是她親自去店裏找出來的,她就是拿着鑰匙開門進來的。
撬門的事,她纔不幹,那纔是偷盜。
她很是不捨的把手裏的風扇放到地上,然後去口袋裏掏鑰匙。
她掏啊掏啊,掏了半天也沒掏出鑰匙來,卻掏出了一沓子錢來。
“好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居然還偷我姐的錢。”翠花氣炸了。
這不要臉的,不光偷東西,還偷錢。
人羣一片譁然,還偷了這麼多錢?
膽子可真夠大。
東西可以說是借的,這錢總不能也是借的吧?
姚玉蘭也氣得想罵人,可她還得忍着、憋着。
來的路上,弟妹和她說過,她是長輩,這種撕逼罵人的活,不適合她幹。
那是林軍的大哥大嫂,她和春花兩人,要顧忌點林軍的面子。
她倆把人罵爽了,林軍當面可能不會說啥,但從此她們之間也就有了嫌隙。
弟妹還交代過她們,撕逼罵人的活,交給她和翠花來幹。
現在,弟妹這麼說,就是要讓她來當好人,弟妹來當惡人。
她感激的看了眼林希,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纔開口道,“弟妹,我相信她大嫂不是小偷,她說是拿了鑰匙進來的,肯定就是拿了鑰匙,我們就耐心等着她自證清白吧。”
要是前幾分鐘,這話她可不敢說。
她知道鑰匙就在王麗身上,還說這話就是自己打自己臉。
現在嘛,她敢說了。
雖然她不知道,弟妹爲啥那麼肯定,鑰匙不在王麗身上。
但剛纔弟妹的那個眼神,讓她莫名的就心安。
弟妹既然能這麼說,那就是有把握的。
她相信四弟妹。
“鑰匙呢,你倒是掏出來啊,掏不出來,你就是小偷。”翠花催促道。
她也是看了她四嬸的眼神後,纔敢這麼說。
王麗卻沒空管她們說啥,她掏遍自己的口袋也不見鑰匙,又去掏林海的口袋。
林希不吭聲,大家都不吭聲,全等着那兩口子把鑰匙掏出來。
10幾分鐘過去了,她們還沒掏出來。
圍觀的人不樂意了。
“我看她們根本就掏不出來鑰匙,這分明就是撬門進來的。”
“對,一個小偷,和她囉嗦啥,直接送派出所去。”
“我們這麼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小偷啊。”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讓王麗更加煩躁。
她沒說假話啊,明明她們就是拿着鑰匙開門進來的。
現在卻是死也找不到鑰匙,真是見鬼了。
“翠花,去派出所報案。”林希對着翠花說道。
她懶得再看兩個小丑表演。
“好咧,四嬸,我現在就去。”翠花答應着,就往外擠。
王麗兩口子見林希真的要去報案,也不找鑰匙了。
慌忙中,她抱起電視機大喝一聲道,“你敢,你要是敢去報案,我就把電視機給你砸了。”
“還有這收音機,風扇啥的,我全給你砸了,我看你敢不敢去報案。”
就這說話的功夫,林海也抱起了地上的其他東西。
王麗是真的急紅眼了。
鑰匙找不到,她就夠惱火的。
沒想到,她們還真敢去報案。
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情急之下,她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就抱着大不了大家一起魚死網破的想法。
我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得到。
好啊,你去報吧,我把你這些東西全給砸了,讓你們心疼去。
她就不信春花會不心疼這些東西。
憑什麼她能擁有這些好東西,自己卻不能有。
王麗的一聲大喝,成功的讓翠花停住了腳步。
她不敢貿然行動,那些東西值不少錢,萬一她們要真砸了,可咋辦?
她大姐得心疼死。
她扭頭看了一眼,王麗已經把手高高舉了起來。
她怕自己再邁出一步,那電視機就能掉下去,狠狠地砸向地面。
王麗那樣子不像是嚇唬人。
而像是發了狠。
可不去報案,她又咽不下這口氣。
她很爲難。
她不敢去看她大姐,只好把目光投向她四嬸。
“翠花,趕緊的,去報案,這裏的事不用你管,有我在,不會出啥事。”林希給翠花下達了命令。
聽她四嬸這麼說,翠花的心安定了,再也不做停留,徑直朝外面跑去,
嗯?
看熱鬧的人,這下傻眼了。
這也是個狠人。
這種威脅都不怕。
難道這世界魔幻了?
一個口口聲聲說是拿鑰匙進來的,找了半天卻沒找到鑰匙。
一個因爲對方找不到鑰匙,就認爲是盜竊,要去報案。
嗯,這個操作是正常的。
可那偷盜者爲了制止對方報案,就要把這些寶貴的電器給砸了。
這是啥神鬼操作?
看不明白,看不明白。
居然還敢拿砸東西威脅人家。
可要報案的卻不受威脅,居然繼續去報案。
這不是要惹怒對方嗎?
萬一那些電器被砸了,就可惜了。
e=(?o`*)))唉
哎呀,好像真要砸了。
真是可惜……
王麗眼睜睜看着翠花擠出人羣,就要跑出院子。
她眼裏充滿怨毒,兇狠的把手上的電視機砸向地面,“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