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同志,是能證明陳勇的清白。
但人言可畏。
不知道真相的人,還是會亂說的。
有喫瓜羣衆跟着去,那效果就不一樣了。
堵住悠悠衆口全靠他們。
他們知道真相,一傳十,十傳百……
一路傳下去,比他們自己出面解釋的效果好多了。
“我願意,我跟着去。”
“我也願意。”
“走,大家一起去。”
這麼多人,肯定不能全跟去。
最後就選了幾個代表,跟着林希和派出所的人,一起去了就近的醫院。
趙娥被林希扶着,臉確實慘白慘白的,那是被嚇的。
不,她不能去醫院。
萬一查出孩子的月份對不上,那自己就慘了。
可無奈林希把她抓着死死的,她不去也得去,根本逃不掉。
她想故意假裝摔倒,也沒有成功。
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去吧。
不去的話,她咋證明自己是真的懷孕了?
證明不了自己懷孕,就沒法賴在陳經理身上。
或許醫院也查不出孩子到底幾個月了。
連她自己都不能確定,這孩子到底是啥時候懷上的。
醫院難道就能確定?
下鄉的那幾年,她吃盡了各種苦頭,大冷天的,她還要出去幹活,冷水裏洗衣服,洗菜,那都是常事。
她的月事,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變得不準了。
萬一醫院查不出來懷了幾個月,或者查出來了,時間正好趕在自己到店裏上班的時間。
那自己的計劃不就能成功了?
趙娥就是懷着這種複雜又矛盾的心理,被林希和女同志一起扶着去了醫院。
她的男人,帶着孩子,也跟着人羣一起,往醫院裏走去。
他也得確認一下,孩子到底是誰的?
難道那個婆娘,真的偷人了?
她過完年就回了城,如果孩子是自己的,這都半年多過去了,她的肚子不是應該很大了嗎?
不應該是這樣平平的。
一羣人很快就到了醫院。
有派出所的同志出面,醫生快速幫趙娥做了檢查。
結果也出來的很快。
“同志,這個女同志已經懷孕4個多月了,這是她的檢查單。”醫生把檢查單遞給辦案人員道。
這個結果林希很滿意。
“同志,趙娥來我們店上班才3個月,而她已經懷孕4個多月,所以這個孩子,不可能是陳勇的。”
“她在污衊我的員工,這個報告單就是證據,至於證人,我店裏的員工都是,趙娥的表哥劉旭也是證人。”
林希對着辦案人員說道。
要證人,多的是,附近來喫飯的鄰居們,可都是證人。
這下,她看趙娥要咋說。
偷盜加上污陷,栽贓嫁禍,夠她在裏面待很久的。
聽說孩子只有4個多月,趙娥的男人就跟瘋了一樣,衝上去照着她的臉就打。
邊打還邊叫喊着,“好哇,你敢揹着俺在外面偷人,說,這孩子是誰的?”
“你個臭不要臉的,看俺不打死你,俺讓你去偷人……”
“同志,你冷靜點,不能打人。”
“她是俺婆娘,揹着俺幹了這種事,俺咋就不能揍她了?”男人梗着脖子吼道。
他是真的被氣惱火了。
這讓他以後咋還有臉出去見人?
頭上被戴了一頂這麼大的綠帽子。
丟死人了。
這要是在過去,非得讓她去浸豬籠。
他很想撕了趙娥,可派出所的同志死死攔着他。
人家派出所的辦事人員,肯定得攔着人。
他們能咋辦?
碰到這種事,是個男人都要發瘋發狂。
男人的做法,他們能理解。
雖然他們也被趙娥的做法噁心到了,但也不能允許男人當着他們的面,把人打傷或者打死了吧?
他們不光攔着人,還得耐心勸着他。
“同志,她犯了事,自有法律制裁她,你要是把她打傷或者打死了,你也要跟着進去待着,你想啊,你還有兩個孩子,你進去了,孩子們咋辦?”
說到孩子,男人才稍微平靜點。
是啊,他把孩子帶到這裏來,自己痛快了,進去了,孩子們要咋辦?
“啥?這孩子不是你的?”
被林希請來做見證的那些喫瓜羣衆,很快就抓住了男人話裏的重點。
“這孩子當然不是俺的,她過完年就離開俺們老家,回了城,這孩子咋可能是俺的嘛。”男人氣憤的道。
聽了男人的話,喫瓜羣衆的臉色那是相當的精彩。
有最開始的好奇,到聽到孩子不是男人後的震驚,還有對於男人的同情,以及對於趙娥的憤怒……
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
這個瓜纔是最大的吧。
這個女人一遍遍的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她纔是那最可惡、最毒的、最該被譴責的人。
她男人才是那最可悲、可嘆、可憐的人。
不過,陳經理被她如此栽贓嫁禍,纔是那最冤枉的人。
比竇娥還冤。
“你這個女人,簡直太不要臉了,自己乾的好事,還想嫁禍給陳經理,你咋不去死啊?”
“論惡毒,我就沒見過比她還惡毒的人,不守婦道,還冤枉好人,這要是前幾年,非得把你頭髮剃光,讓世人唾罵。”
“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家裏的孩子不要,男人不要,跑到外面去瞎搞,你圖啥啊?”
“就是,同志,像這種道德敗壞的人,就該把她抓起來。”
“同志,這種人趕緊把她抓起來。”
“同志,她這個偷盜罪加上這個栽贓嫁禍給陳經理的罪,能關多久?最好把她一直關在裏面。”
此時的趙娥,徹底癱倒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面如死灰,被大家指着鼻子罵。
完了,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她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啥結果,把孩子往陳經理身上推,是她在慌亂中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她知道偷錢是犯罪的,可她根本沒偷啊?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那錢是咋到她包裏的?
她無法自證清白,錢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從她的包裏搜出來的,她咋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