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快活着呢,突然就被什麼東西給敲暈了。
然後就是感覺在睡夢中被人狂揍。
疼痛讓他們清醒過來。
可揍他們的人,依然還在揍着他們。
就像是貓捉老鼠似的,故意折磨着他們。
兩人是痛醒了又暈過去,然後再痛醒,再暈過去。
中間還被凍醒過幾次,最終還是痛暈了過去,啥也不知道了。
然後就是現在。
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被人綁在樹上,被人圍觀,被人唾罵,被人指指點點。
劉玉娟感覺自己簡直沒臉活了。
這個鬼樣子,讓她咋活?
以後還咋嫁人?
想嫁個好人家是別想了。
能嫁出去就不錯了。
還不如直接暈死算了。
莫名的,她就想起了上次電影院門口,碰到的那個瘋女人。
那種被恐懼支配的感覺,想想,都讓她不寒而慄。
那是她第一次感覺到了害怕與恐懼。
可上次和這次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她想裝死,可衆人不允許。
大傢伙抓泥巴,石頭,土塊,啥爛七八糟的都往他們身上丟。
方建想罵人,可他感覺嘴巴張不開。
下巴好像掉了。
想動手,可手好像也不聽使喚了。
他再動一下腿,感覺腿也不是自己的了。
他這是怎麼了?
手腳全斷了?
就算被綁着,也該可以稍微活動一下吧。
可現在卻連一點都動不了。
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受過這種羞辱,也從來沒有遭過這種罪。
從來都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
從來就沒人敢這麼對他。
是誰,到底是誰?
是誰要這麼對付他?
與其這麼折磨他。
還不如光明正大的來打一架。
現在可好,想死都死不了。
這種被人折磨,卻不知道敵人是誰的感覺。
太踏馬難受了。
生平第一次,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味道。
害怕,恐懼,死亡的氣息,接踵而來。
他渾身不停的顫抖。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痛的,還是怕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大雙眼,期盼着有人來救他。
然而並沒有。
沒有人會救他們。
一個個恨不得打死他們。
有的只是派出所的同志。
說是接到報案,這裏有人在亂搞男女關係。
結果來了一看,果然是亂搞。
一個流氓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人,自然是要被帶走調查。
這一查不要緊,問題很多。
其實派出所的人,也早就想抓方建了。
卻苦於沒有證據。
很多事,他都沒有直接參與。
無數次他都能完美躲過去。
就算沒躲過去,也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頂多進去關一段時間,就被放出來了。
這次好,有好心人送來了一大堆關於方建的材料。
裏面的證據足以定他的罪。
足以讓他在裏面待很久。
真是大快人心!
……
發生在方建身上的這些事,周慶有還不知道。
“還是找不到?你們就沒有盯着他們的倉庫?然後跟着那些來送貨的人?”
周慶有努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衝幾人問道。
這陣子,他天天都要被人追着問,水果啥時候來。
啥時候來?
他也想知道。
“附近都找了,找不到,我們也盯了,沒用,他們來貨時,根本不讓我們盯着……”一個男人低頭道。
別說盯了,他們還沒靠近就被人發現了。
那些供貨商,啥時候給‘林記’送貨的,他們根本不知道。
是的,“林記”最近又進了一批貨。
可他們也只能乾瞪眼看着,根本沒辦法下手。
人家這次,還是用上次的那些貨車運的貨,只是車上的人,明顯多了幾個。
並且除了司機之外,其他人,都人手一根棍子。
那副樣子,一看就身手不錯,不好對付。
再說,他們也沒了上次那麼好的條件,實在不敢冒險下手去搶。
聽完幾人的彙報,周慶有沉默了。
他揹着手,在屋子裏來回走動着,思考着,要咋辦纔好。
他們是先搶的貨,然後再去聯繫買家。
纔敢收錢預定。
本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誰能想到。
那些水果偏偏被人給偷了。
他們卻還不敢報案。
連被誰偷的都不知道
私下派人找了好久,也沒啥線索。
派人去找“林記”的貨源,也沒找到。
真是諸事不順。
屋漏偏逢連夜雨。
現在錢也收了,卻無法交貨。
讓他們咋辦?
交不出來貨,是啥後果,周慶有的心裏很清楚。
他越走心裏越煩躁。
一咬牙一跺腳。
準備使用殺招。
綁人。
逼着對方說出貨源,或者把他們手上新到的一批貨吐出來。
不然就撕票。
一個小小的“林記”,還不是任由他們搓圓捏扁。
當然,綁人這活,肯定不能用他們自己的人手,免得追查時,查到他們頭上。
於是,他派了一個人去聯繫方建。
結果發現,方建進去了。
並且進去之前,他還飽受了非人的折磨。
簡直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這下子好了,周慶有想綁人,卻無人可用。
只好用他們自己的人手。
在用他們之前,他特意交代了又交代,萬一被抓住,千萬要把嘴巴管牢。
至於他們的親人,自然會幫他們看顧好的。
他們經過了盯梢,準備之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
在張東回家的必經之路上,準備伏擊他。
結果可想而知,那些人,別說綁張東了,全被張東撂倒了。
要不是他們跑得快,非得都被關進去不可。
“廢物,一羣廢物,對方就一個人,你們幾個人,還都有身手,居然被對方全打趴下,還被抓了一個,你們是幹嘛喫的?”
周慶有看着面前幾個鼻青臉腫的人,氣得直喘粗氣。
“哐哐”幾腳,他就把幾人全踹倒在地上。
被踹的幾人,連聲都不敢吭。
只有默默挨訓的份。
技不如人,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