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外海妖修要麼水系親和、要麼風系親和,速度往往比同階元嬰期修士要快一點。
“再假設這兩尊化形期妖修還擁有提升速度的祕術,比如直接增幅三四倍,且此刻就察覺到戰場那頭的不對而全力加速...那也得一刻鐘!”
王離一邊緩慢加速的往戰場趕,一邊在心裏飛速思索計算着這中間的時差。
“而我呢,從這裏快速趕至戰場,最快七十息,慢些也能在百十息內趕至。”
不需一盞茶的時間。
返回亦是如此。
換而言之,他只要能在兩盞茶的時間內幹掉雙首海獅,奪下妖丹,然後趕緊跑路。那麼就不存在所謂的危險。
可如果耽擱的時間超過兩盞茶,風險便會隨着每流失的分分秒秒成倍增加!
一旦在極限的兩百里神識範圍內感知到二妖的出現,那他只能期盼兩大妖修沒有爆發速度的祕法了。或者二妖先去尋其他結丹期的晦氣,回頭再來逮他。
可化形期的妖修,應該沒那麼憨吧。
最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有他的加入,若兩刻鐘內能幹掉倒黴獅,並完成分贓,則一切無礙。若不能,便不管是不是下一秒即可得手,都立馬脫離戰場。
可行!
“幹了!”
隨即不再掩藏行跡,喚出一號跟二號,架起裂空梭全速飛馳。
只八十息,遁光就射入了戰場兩百里,這是普通元嬰期的神識精準捕捉範圍。
王離甩手丟下了四蛟與棺材,讓四小載着十幾道化身從海底接近,算是一道後手。並留下了幾具傀儡,利用萬里望遠鏡緊盯二妖所在。
他考慮過自身單獨靠近,然後突然喚出十多具分身與衆小,給衆修與那頭八級妖獸一個驚喜。
不過根本不現實。
其一,以結丹中後期的靈覺反應,他這邊怕是還未完成集火,對面就跑掉了大半。
其二,沒有那羣人趁着八級妖獸渡劫時合圍形成的的特殊困敵手段,這頭大妖瞬間便能脫困。屆時,多半能硬頂着他的一輪攻擊衝出重圍。那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這也意味着,此事之後,得學習研究一門合擊陣法了。
好消息是,兩大化形期妖修貌似並未察覺到這邊戰場的情況,進而並未有加速的跡象。
間接又爲他寬鬆了不少時間。
七八息後,一百七十里範圍內,引起了戰圈內最厲害的那名結丹後期的注意,其頓時朝這邊投來了探尋的目光。待察覺到王離這邊是一名結丹後期+兩名結丹中期的組合後,先是眼眸一眯的眉頭一皺;跟着又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碧雲門的一衆結丹,蹙起的眉頭旋即緩緩舒展。
“又引來三人,這下倒好,嘿,看你們怎麼喫獨食。”
臉上若有若無的譏嘲之色。
又七八息,遁光飆射進戰圈一百三四十里附近,立即令碧雲門兩名帶隊的結丹後期面色一變。
“麻煩了。”
一開始,他們這邊八人,可是打着通喫的主意。
只可惜,一位中期跟一位初期的師弟,因一個不慎着了陣內這頭畜生的道,致使己方綜合戰力打了些折扣,形成的合擊陣法也是門內稍次的那種。否則根本無需外人輔助,他們一行就能合衆人之力拿下這頭剛剛晉級的八級妖獸。
但現在,卻告知他們必然要分出去一分部好處,不鬧心纔怪了。
幾十息後,當王離趕至,兩張提前完成激活的符寶,毫無保留打向碧雲門幾人的大陣,霎時讓衆修面色狂變。
因爲符寶的威勢,比他們每一位結丹後期的絕殺一擊還要聲勢浩大。
竟是元嬰期符寶!
“道友,你幹什麼?”
“道友,何意?”
“道兄,不可!”
驚呼聲一時此起彼伏。
卻聽王離沉聲道:
“放開大陣一角,讓我三人的符寶來對付這頭畜生;咱們沒時間了,有另一頭化形期正在往這邊極速趕來!”
“什麼?!”
幾人初聞這道消息,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全盛狀態的化形期,與渡劫後只剩幾十分之一血條的化形期,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在場都是很有逼數的人,沒誰真以爲憑他們這點人手、便敵的過一頭全盛的八級大妖。那是找虐。
“道友此言當真?”
“道友,你是如何知道的?”
有人不信。
但佈陣的幾人都理智的將陣法開啓了一角,並未從中阻攔一把十數丈的紅色大劍與一道璀璨銀輪的殺入。在這些人看來,不管到來的三人打着什麼算盤,甘願使用兩張元嬰期的符寶大漲己方聲勢,都是好事情。
“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現在,咱們的利益是一致的,都想宰了這頭八級妖獸大發一筆,不是嗎?”
有了兩件大威力的符寶加入,本就傷勢嚴重的雙首海獅,變得更加的獨木難支。
百丈體型成了活靶子,紅色大劍每一擊,都能大幅度削弱其體表越發暗淡的護體雲氣,順帶破開護體雲氣在其普通法寶難傷的肉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說來,若非此妖有着這層還算渾厚的護體雲氣抵消大半傷害,怕是早在勉強渡過雷劫的那一瞬,便被衆人趁其最爲虛弱之際合力圍殺了吧。
另一邊,璀璨銀輪打着旋的、套在了雙首海獅的一個脖子上,欲圖直接來個斬首絞殺。
從一柄數寸的紅色小劍變爲十數丈的大劍符寶,是當年他修煉天煞寶典突破瓶頸時、斬殺的一行十人中最弱女修提供的。
銀輪符寶則是鬼靈門少主王嬋提供。
按道理講,這種結丹期都可視作殺手鐗的寶貝,哪怕交給王嬋,他也催動不了。根本不適合作爲保命之物纔是。但這件元嬰期的符寶,卻就違背常理的出現在了王嬋的儲物袋內。
此寶雖然只發揮出了元嬰期十之一二的威力,可依舊不是一般結丹後期能夠抗衡的。
“吼...”
渾身是傷的雙首海獅暴躁無比,尾巴死命敲擊陣法光幕,想要突出重圍。卻只能在透過一層靈性十足的薄薄細砂後,讓光幕動盪,讓修爲最弱的一人臉色隱隱發白。
加之一個腦袋被一條古寶繩索勒住,另一個腦袋被銀輪越箍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