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禦大減的情況下。
其半邊身子直接與王離的整條右臂一同炸裂開。
血沫與骨頭渣子飛濺。
拳風直線掃過的數千丈區域,這一瞬,連穩固的空間都出現了圓筒狀、如同瓷器破碎般的大片裂痕。
不過轉瞬,便又“破鏡重圓”。
靈界的空間明顯比之下界的空間穩固的多。
交錯而過,王離當即卷着自己的一堆血肉跟碎骨、以及大漢的部分血肉骨渣,拉開了一段距離;與之同時,法力大手再朝飛靈族大漢扔出了好幾個靈獸環!
又是數千只二階成熟體的噬金蟲從中飛出!
徑直加入戰圈。
小部分則形成一顆堅硬厚實的蟲球將他包裹在內。
先前,缺乏與真正合體期強者的戰鬥經驗,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手段,又爲了維持自身速度,以及考慮到蟲羣未曾近身很難對其造成實質性的威脅、反而暴露了這張底牌等各種因素...
因而他沒有早些的披上蟲甲。
也就導致第一時間被對方神念衝擊,被神識化形的突然襲擊強勢鎮壓!
失了先手。
反應都來不及,就給對方生擒住了。
之後,大部分的心神又得用來控制回陽水的藥力跟肉體的恢復力,去率先恢復麻花般的右臂,蟲羣的控制只能藉助五大靈嬰去調動。
現在,近萬噬金蟲將對方圍住。
想要用神識神念再對他進行精神衝擊,得先問問噬金蟲們答應不答應。
二階的這玩意,可是連神識都喫的。
“驅蟲術!
不滅之體!
法相之力!而且還是羅睺的法相!
好一份隱忍,好個驟然發難的三重奏,連本座的肉身都給毀了大半!”
號稱靈界最弱體質的人族,居然也能覺醒不滅之體?更承載了一份真靈羅睺的本源力量?!
小小人族,怎麼會有這種小怪物?
此外,心裏還有一大疑惑。
那便是:
這片區域的空間,堅固程度是不是稍稍有點太大了、恢復的速度又是不是太快了點?
再瞧着遠處,自己那份被對面青年徹底鎮壓轉而收取進一個罐子內的血肉,大漢又驚又怒:
“好好好,好啊!哪怕在我飛靈族七十二支當中,千年來也罕有誕生你這等出色的子弟;今日,本座非將你抽魂煉魄。”
說話間,只剩半邊身子的他,傷口鮮血轉瞬被止住,且正不斷的冒出肉芽。
一根根血絲蠕動間,試圖快速恢復殘破的軀幹。
原來鬼扯了這麼多,也是在爭取時間。
王離先前孤注一擲的那一擊,顯然給其造成了不輕的傷勢。
可某種詭異的腐蝕之力侵蝕下,大半的血絲蠕動了幾下後,就會失去活性!轉而更被大漢眼都不眨一下的盡數捨棄,從傷口處剝離掉。
這也使得那片區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血雨。
“自愈之體?!”
自己的運氣當真背到了家。
如果只是個什麼普通靈體該多好。
被羅睺法相蘊含的一絲猶如附骨之疽的腐蝕之力盯上,不死也得脫幾層皮。且這時,對方的實力定然受到影響要打折一大半,他就算逃,對面那廝在不拔除掉體內腐蝕之力之前,未必敢追。
趁你病,要你命。
他現在,大部分心神無需作用於自身,也就可以操控更多的噬金蟲了。
拼着神識耗盡,他今天都要把對方拼個半身不遂。
出來狩獵練個手,卻無緣無故撞上此人、還被盯上。
喊打喊殺的。
早憋了一肚子怒火了。
若一定會死,那不如給對方留下點深刻的印象。
“嗡嗡...!”
蟲羣無物不噬的特性,在將對方困住後,能完全發揮出來。
護體靈光、護體靈寶等,幾乎被天克。
這不,最先自發護體的那件,已經被啃得“遍體鱗傷”,到處坑坑窪窪了。
說來,他剛剛那一拳能夠建功,小羅睺的法相虛影能抵消掉對方法相之力凝縮的護體靈光是一大原因;其實更大原因在於,大漢護體光幕的大半力量用在了滿足“蟲羣的胃口”上。
否則他這份初出茅廬的法相之力,沒有半點破開對方法相靈光的希望。
更不可能給他把握住那概率小得可憐的一擊破防的機會了。
當然了。
若能有更多的二階噬金蟲,哪怕拼着神識遭受重創,他此時都不會半點的猶豫的全數祭出。
可三年時間能再度讓二階態的成熟體蟲羣增加四五千之數,已然是他的身價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一階成熟體倒是挺多;
可惜,沒資格參戰。
會脾氣暴躁的跟二階的打起來。
到時反而自亂陣腳,容易誤事。
“咦?這是什麼蟲子?”
彼此相隔幾百裏的距離而已,大漢自是想要如法炮製的給王離來一下。
主人都被制服了,蟲羣當然無足爲慮。
可想法很豐滿,看起來很有操作性;然而現實卻很骨感:
當他的神念之力從驟然將他團團包裹,且越堆越厚的蟲球中滲透而出,正準備凝成一柄無形無質的大錘,給外邊指揮蟲羣的青年當頭一記。
他察覺到了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那便是,他的神識神念莫名其妙被削弱了兩成!
下一刻,腦海一片發自靈魂的經痛。
渾身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
神念大錘潰散,神識自發縮回。
“傷我神識?居然又能傷及我的神識?不,不對,這是在喫我的神識?!”
大漢勃然變色。
缺失半邊身子的肉體上的疼痛,都沒能讓他流出半滴細汗;結果噬金蟲羣稍一的發揮,當即令其亡魂大冒,額頭冷汗一片片的往外淌。
瞧着法相之力重新凝聚的護體靈光也陣陣閃爍,在被一種詭異的力量撕扯、啃咬、吞噬。
他更是悚然一驚。
看得見的、看不見的,都能喫?
這什麼鬼蟲子?
先掙脫出去再說。
一隻只二階成熟體噬金蟲,眼下正在王離跟五大靈嬰的操控下相互融合,眨眼形成了一顆至少百丈的蟲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