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些細節方面,亦是需要處理。
“人皇,許家的許元、許火兩位前輩已經到了,就在殿外候着。”
有女侍入殿稟告道。
這些女侍暫時都是黃楓谷培養的元嬰期,其中的統領不少是這幾年陸續突破的化神期。
說來,在下界高高在上、萬人追捧的她們,如今在王老祖面前,乖順的像只綿羊。
恨不得被上方那位咬上一口。
“讓他們進來吧。”
王離放下茶杯輕聲道。
看都沒看小丫頭一眼。
“是。”
女侍恭聲退下。
不知是不是某人的錯覺,他莫名感受到了來自一個小丫頭片子身上傳遞出的遺憾。
王離暗歎一聲。
漂亮女侍雖好,看着養眼;可問題是,怎麼總想着佔他的便宜?
他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嗎?
他的槍是那麼好容納的嗎?
不怕爆體而亡?
隨後,一名看上去二十七八歲、穿着半舊灰袍的青年男子,與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快步進入大殿,隨即躬身參拜:
“屬下許元、許火拜見人皇!”
這兩人,正是許家當代的底蘊。
一個煉虛後期,一個煉虛中期。
從前者的氣機判斷,還有上升的空間,相信很快就能步入煉虛巔峯,有望衝擊合體期。
不過後者,貌似已經卡在瓶頸多年的樣子。
又或者說,潛力差不多用盡了。
若無外力相助,此生止步於此。
幾年前降臨人妖兩族族地時,王離用翁姓大乘交給他的玉匣,以及身爲下界小極宮正統大長老的身份,輕鬆說服了許家追隨。
爲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兩位氣色看來不錯,嗯,家族安頓的如何了?”
王離笑問道。
“謝人皇關心,許家已經安頓在了聖木的西南方樹冠區域。
樹冠之上,我等開闢了多處絕佳洞府;樹冠下的土地,我等則開闢爲了一處處靈田。
有此洞天福地,我許家定能十倍數十倍的壯大。”
青年恭敬感激道。
對於上方之人,不僅佩服,更是崇拜。
“冰魄仙子對本座多少有些恩情,王某也算是仙子的半個傳人,因而這是你許家該得的!而且你們既然選擇了王某,王某自是不會虧待。”
王離笑着擺了擺手,隨即談起了正事:
“許傢什麼時候嘗試用血魂瓶跟血晶棺爲冰魄仙子的那具分身塑形?”
被問及此事,青年反倒鬆了口氣。
“稟人皇,已經準備就緒;不過,屬下等擔心自身提供的靈力不足,影響了先祖血魄分身的凝聚。”
許元說着,再度一拜:
“還請人皇能安排人手相助一二,許家感激不盡。”
可以說,這件事就是許家現在的頭等大事。
玉匣與那枚玉簡,他們早得到了,但他們一直沒有急着打開玉匣上的大乘封印,取出其內的另一隻血魄瓶,正是有此顧慮。
“那就今日吧,正好有不少人可以過來幫把手。”
…
當天,許家宗廟所在,喚醒儀式開啓。
由大陣輔助一口血池中的血晶棺,形成了一枚血繭。
血繭最初只是接受許家衆人的法力供給。
作爲陣眼的三杆血幡發出還算濃郁的血光,不斷爲棺中的血繭注入靈力。
然而饒是這數萬修士人手幾枚極品靈石,還是出現了無論許家一衆提供多少靈力法力,也無法讓棺中血繭凝聚出血魄分身的糟糕情況。
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血繭中的人形輪廓更有萎縮消散的跡象!也不知是不是王離的錯覺,他似乎隱約聽到了那道人形輪廓發出的喫痛悶哼聲。
“怎麼會這樣?靈力明明很充足的呀!”
許元大急。
許火、許巖兩兄弟,亦是茫然失措。
血池內,是許家多年來準備的各種所需的珍稀靈藥,還有族人最爲精純的精血。
僅僅這池子靈藥,便差點讓許家傾家蕩產。
此外,爲了保證靈力充足,他們甚至向人皇借了數萬極品靈石!
這筆財富都足夠買下好幾個許家了!
當然了,這些身外之物沒了也就沒了,他們自信商貿家族的許家遲早能賺回來。但血魄瓶中的兩道血魄一旦啓開封印,只能存在七八天罷了。
時間一過,各自的一縷血魄分念便會揮散。
自然也就沒法再凝聚出什麼先祖的血魄分身了。
屆時,一切盡將成空!
畢竟若尋不回先祖,他們在如今的這方欣欣向榮的勢力中,如何始終維持兩分較爲特殊的地位?
許家如何快速興盛?
便在許家幾位高層急得焦頭爛額之時,之前一直旁觀的王離開口了:
“別急,只是需要幾道比較精純的精氣罷了。”
他的話似有神奇的魔力,頓時讓許家衆人冷靜了下來。
隨着他摸清了這場喚醒儀式的關節所在,蛟二敖閏、蛟三敖順、以及蚊女紛紛出力,各自選中三杆血幡噴出了一口精氣!
當這些精氣沒入幡旗,原本只能說還算濃郁的血光,當即一聲嗡鳴,而後血光大盛起來!
如同三顆血日冉冉升起!
耀目程度根本不是先前可比的。
且血光大盛只是表象的,真正的變化在於,有鮮紅的符文如同潮水般的從三杆幡旗內狂涌而出,緊跟着順着靈力供給鑽進了血晶棺的血繭內。
原本開始萎縮的血繭,彷彿注入了新的活力,體表血絲蠕動之下,愈發勾勒出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形態。
與之同時,原本催動幡旗大感喫力的許家修士們,只覺壓力一輕;
許元許火等高層,駕馭血幡則更加的得心應手了,這讓他們先是一怔,隨即大喜!
暗道自家沒有跟錯人!
“開始凝化血軀!”
許元大喝道。
手中法決一秒百十個,掐出了無數殘影。
而人形血繭在飛速吸納了大量符文後,體表靈光流轉越發熾烈,甚至逐漸變得晶瑩,開始大片的凝固起來。
半盞茶之後,血繭化作人形血色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