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入金銀色裂縫,王離便有種與整個廣寒界天地對抗的感受。
腹中空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哀鳴!
整個體內空間都在顫動,都在被巨大的界面之力擠壓!
他此刻遭的罪以及承擔的風險,相比衆人那種只是簡單的頭痛欲裂,不知多了多少個幾百幾千倍!
着實有種:攜帶了病毒病原體的微生物入侵人體,卻被人體的免疫系統鎮壓清除的既視感!
“啊啊啊…”
撐住啊!
王離內心暴吼!
只有腹中空間撐住,他才能將那方空間的九種【病原體】安然帶進廣寒界!
否則,九株蘊含下界法則的玄天仙藤,必然不被界壁的規則所容!
會因此盡數枯萎!
所幸,他此前的所有努力沒有白費。
先借助小羅睺的精氣定型,再借助洗靈池的神祕能量鞏固,跟着又是混沌精石的一波壯大,最後還融合了五張蘊含五色孔雀的空間法則之力的須彌洞天圖!
論牢固程度,絕對是少年體羅睺的肚腹陰冥之地的級別!
甚至已經超出了人界小羅睺的那方陰冥之地!
正因此,他撐過了跨界傳送之時的那短暫的至關重要的幾息!否則,體內空間一旦破碎,甚至坍塌;那會兒形成的內部瓦解,必定讓他這個不滅之體都元氣鉅虧!身負重傷!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落地後,第一個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的他,感知到體內空間沒有大礙後,當即忍不住仰天狂笑。
他這隻“人體”極度排斥的“超級微生物”,險之又險的殺入了廣寒界!
而慢了他一點的其他人,因爲修煉的是他的七極真法,涉獵了大衍決;因此,一個個的,神魂之力可不弱!大多都要比正常的同階修士強大個三四倍。
這使得衆人,在其他大部分的進入者因爲跨界傳送還處於失神之際時,天旋地轉的不適之感已經飛速退去。
“主上,咱們已經到了嗎?”
甩了甩腦袋的金青,眼神快速恢復清明的問道。
“到了。”
王離下意識的神識一掃四下,確定數萬裏之內沒有厲害的古獸妖獸後,點頭輕聲迴應道。
這裏,天地靈氣多以肉眼可見的光點形式存在。
像是一隻只螢火蟲。
也有不少靈氣小蛇在虛空中游躥,如同貪喫蛇一般的捕獲着那些遊離的螢火之光。最後因喫得太撐,往往會把自己給撐爆,旋即重新化作光點、歡快的遊動在這方全新的天地當中。
“咦?靈氣純度居然比之苦靈島中心山谷的邊緣區都相差無幾了!
廣寒界的天地環境竟這麼好?”
王離挑了挑眉。
這與他早先的猜想可不大一樣。
早先他認爲廣寒界的天地元氣,情況比靈界好了十倍。
現在再看,這個十倍的確沒錯;不過呢,卻是此界的普通環境,就已經比靈界大部分的極品靈脈環境要好十倍了!
若能在廣寒界內尋到一條此界的上佳靈脈輔助衝關,那麼一舉成功的概率確實可以平白增加三成!
甚至更多!
原來,所有進入廣寒界的大勢力之人,全都非常默契地隱藏了此界環境的真相!
“這修仙界,果然沒有傻子!”
王離暗讚一聲。
或許,雷鳴大陸上的各族,正是因爲這種自發的隱藏,極大程度降低了血天大陸跟風元大陸對於雷鳴大陸廣寒界的覬覦!避免了靈界內部三塊大陸的內耗!
且因此降低了靈界在周圍各界的名氣,更進一步的保護了靈界的各大族!
對比魔界:
魔界那是破罐子破摔!反正螟蟲之母擺在那,誰愛來當接盤俠誰來!妥妥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因此,公然讓苦靈島成爲各界知名的造化地!
並開啓彼此共贏的收費模式!
靈界雷鳴大陸及周邊海域的各大族,則恰恰相反:
居然通過反向的“抹黑”廣寒界,來掩蓋廣寒界內部的真相情況!
而後由雷鳴大陸的各大族分享造化!
“好多高階妖獸和海獸!”
衆人神識外放,很快也捕捉到了三萬裏範圍內的數道強盛氣機。
“有一頭化神期的朝咱們這邊過來了!
嗯?怎麼感覺靈智不是太高的樣子?
到了這等級數,除了蟲系跟古獸,應該都能化形了纔對吧!
怎的感覺蠢萌蠢萌的?”
一行除了王離及五大分身,其餘七人分別是金青、陳巧天、億老道、項小羽、雷萬鶴、慕容兄弟。
此刻開口的,正是慕容兄弟中的哥哥。
“應該是仙界規則的束縛!”
王離沉吟了片刻,眸中金色光華一閃的說道。
他的明清靈眼,看到了很多身上的彩色枷鎖得到莫名力量的滋養後,裂口有了細微的彌合趨勢!
這貌似不是什麼好事情!
他的不滅之體,正是通過崩裂了這些彩色枷鎖,使之破開缺口才獲得的!
彩色枷鎖的缺口一旦癒合如初,豈不是說,他這副不滅之體的軀殼會被重新封印?
這些彩色枷鎖,不僅存在於體表,也存在於腦海中。
人族等生而開智的智慧族羣,腦海中的枷鎖先天存在缺口,像是被什麼特意破開的;特別是人族,腦海元神上的那條彩色枷鎖,裂口最多最大!且存在不同程度的鬆動!
不像妖獸古獸,特別是古獸,腦子裏的那條枷鎖那是一點缺口都沒有!且將古獸的腦子於冥冥中束縛的死死的!
許多妖獸,也只有在化形之時,才能讓這些枷鎖出現鬆動。
這是王離千多年來,不斷觀察身邊之人與靈獸靈蟲,以及各族與各類物種發現的。
“仙界的規則這麼嚴苛?”
衆人蹙眉。
“在人界,妖獸只需達到八級的元嬰初期,即可邁入化形第一階段;但在靈界,各種妖獸想要化形,至少需要化神期!比如血脈中蘊含一絲麒麟真血的豹麟獸,或者六翼霜蚣!都得等到化神乃至煉虛纔有機會化形開智!
兩界的規則,天差地別!
仙界的規則更爲嚴苛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王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