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點頭,“可以啊,君兒姐姐還要借閱啊。”
“你給我去弄這幾本書。”徐惠君一邊寫一邊說着,“太醫院的歷史,太醫院的規章制度,太醫院的著名人物,太醫院的著名事蹟,太醫院開創了一些什麼藥,太醫院爲了救治什麼大人物用了什麼法子用了什麼藥材,總而言之,凡是跟太醫院有關係的,都給我拿過來。”
櫻桃眨眼,“君兒姐姐,你要看這些幹什麼,這些不會考的。”
“你只管拿過來便是。”徐惠君也不多做解釋,直覺告訴她,這次競爭這麼激烈,那考題也不限於醫書,肯定還會考別的東西。
櫻桃很快回去拿了書過來,徐惠君忙看了起來。
“太醫院原本還不叫太醫院,大周十年之前叫太醫館,後來皇上親自提名太醫院......”
櫻桃不敢將此事告訴陳千峯,怕陳千峯失望,如此看來,徐惠君考中的希望更加渺茫了,醫書都不看,看這些有什麼用啊。
如此過了十天,直到允王受了重傷的消息傳到了徐惠君的耳中,說是孟允航發現了敵國的奸細,殊死爭鬥,不料敵人有援軍相助,最後身負重傷,又中了毒,一直髮燒,又嘔吐不止,都驚動了皇帝親自出宮去看他,差點就要見不到最後一面。
皇帝把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叫去給允王看病了,用盡了各種辦法,好不容易纔把允王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這一出苦肉計,着實厲害。
櫻桃講這些的時候,都要哭了,形容孟允航那悽慘狀,很是不忍。
傻丫頭,允王那是在演戲,肯定有你師父的參與,不然哪裏騙得過一衆太醫啊。
徐惠君一邊喫着糕點,一邊看着書,不過被別人跑了倒是意外,本來還想着立個功什麼的。
徐惠君又想到了那個平平無奇的人,總覺得太過於平常了,平常到幾乎可以忽略。
過了幾天,徐健將軍再次出征邊關的事情傳了過來。
徐健原本是帶傷回京的,還留下了後遺症,一條腿有些不方便,皇帝也顧念他,所以不打算再讓他去的,結果自己一個兒子死了妻子孩子,一個兒子又重傷,無奈之下又只能召見了徐健,徐健自然義不容辭。
徐惠君聽到這個消息,說不出什麼滋味。
“惠君。”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徐惠君一轉頭,看到李成林站在門口,咧開嘴一笑,“你怎麼來了?”
“今日是我在宮裏的最後一天,所以來跟你告個別。”李成林從懷裏掏出糕點,“給你的。”
“謝謝。”徐惠君立馬接了糕點,聞到香味都口水直流了,“是要去允王那裏了嗎?”
李成林點頭,“允王他這次受了這麼重的傷,皇上覺得允王身邊沒有一個可以保護他的人,便立馬派我去保護他。”
徐惠君瞭然地點點頭,“允王沒事了吧。”
“我也不知道,今日便要過去。”李成林看着桌子上厚厚一摞書,“你在看書嗎?”
“盡力就好。”李成林看到她的可愛模樣,心裏一動,伸手摸上了她的臉,“瘦了。”
“沒有沒有。”徐惠君被他這麼親暱的舉動搞的有些不太自然,雖然自己也承認現在的男女朋友關係,但是她確實不習慣,所以假裝想起了什麼別過了臉去,“哎喲,你看看我,水都忘了倒。”
“我就不進去了。”李成林拉住了她的手,輕輕摩挲着,“以後想見面就真的難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徐惠君不動聲色抽回了自己的手,“那時候如果我還活着——”
李成林捂住了她的嘴,“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我們都要好好活着,你絕對不能死。”
“好。”徐惠君點頭,“你也是。”
李成林還想說什麼,不過眼下在皇宮裏面,他也不好再做什麼,“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我繼續看書。”這句要走的話對徐惠君來說簡直是個解脫,“保重。”
喫過晚飯,一個太監忽然進了她的小院,讓她趕忙跟着自己走,“公公,出了什麼事了?”
“貴妃娘娘有令,讓你速速跟着咋家走,不要多問。”太監似乎不太喜歡她問問題,“讓你走就走。”
“哪個貴妃娘娘?”徐惠君蹙眉,她不認識這個太監,一個口令就讓她跟着走,那她也太蠢了。
“自然是冷貴妃娘娘。”太監明顯不悅的神色,“不要問,儘管跟來便是。”
“那我哪裏知道你是誰的人,我不認識你,你說你是誰的人都行。”徐惠君就是不走,“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冷貴妃娘娘的人。”
“你這個小丫頭。”太監氣惱地指着她,“難道咋家還能假傳旨意不成。”
“那說不準。”徐惠君還是覺得可疑,怎麼就他一個太監。
“冷貴妃娘娘現在在允王府,特意交代了咋家來接你到允王府的。”太監似乎想到了什麼,將證明自己身份的玉牌拿出來給她瞧了瞧,“玉牌在此,你還不信?”
徐惠君看了一眼玉牌,“那誰知道你是不是偷的。”
太監氣急敗壞,“春兒,你進來。”
被換做春兒的宮女趕忙進來,徐惠君是認識春兒的。
“現在可是信了?”太監沒見過心眼這麼多的人,“你真是急死咋家了。”
“那趕緊走吧。”徐惠君一副你不早點把人叫進來不是可以免生事端的表情,太監氣得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奈何這丫頭看來是冷貴妃在意的人,所以也不好得罪。
徐惠君跟着太監一路出了宮,上了馬車到了允王府,剛下馬車就被人帶到了孟允航的屋子裏,囑咐她要好生伺候孟允航。
徐惠君更是莫名其妙,孟允航受傷,找她來照顧做什麼,這允王府那麼多女眷,多的是女人想要伺候孟允航吧,可真犯不着找她過來伺候。
看到牀榻上臉色蒼白如紙,面如枯槁,瘦了一大圈的孟允航,徐惠君心臟都要停了,怎麼這麼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