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君的腦子因爲沒有睡覺有些不好使,眨了眨眼,又笨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承認,是自己理虧。
“所以......”孟允航的灼熱的熱氣噴在了徐惠君的耳朵上,驚得她一個激靈,“你要怎麼補償我?”
徐惠君下意識地抱住了孟允航,他的身體瘦削但是卻精壯,抱起來竟然讓人覺得很安心。
孟允航忽然被她的舉動鎮住了,好半晌,帶着滿足的輕笑,也抱緊了徐惠君,她的身上有着很濃重的藥味和不太好聞的別的味道,想來是跟那些士兵一直呆在一起,也沾染了一些不怎麼好聞的味道。
“看你這麼主動,我就原諒你了。”孟允航抱緊了徐惠君,感覺她身體好像又瘦了很多,竟然還有些隔得疼,“累了吧。”
“真的很累。”徐惠君的眼皮都已經耷拉下來了,腦袋有了依靠,睏意就越發濃烈。
孟允航彎腰將她抱起,徐惠君也沒有掙扎,由着他抱着上了軟塌,狠狠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我要睡了。”
“不洗把臉?”孟允航見她臉上似乎也蒙上了一層灰,竟然還有些髒兮兮的。
“算了,明天起來再洗吧。”徐惠君側着背過身去,孟允航沒辦法看到她,硬是把她又拽了回來面對着他。
徐惠君喜歡那樣睡覺,不過被孟允航翻了幾次,就認命了,索性就躺着睡着了。
楚久掀開了帳門,看到孟允航果然在這裏,有些詫異,“師兄,我找了你好久,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她睡着了?”
孟允航點頭,做了個噓的動作,看了一眼徐惠君,怕驚醒了她,起身示意楚久出去說。
楚久頓時有一種好像自己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絕對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孟允航跟徐惠君之間,已經不僅僅是主僕關係了,孟允航看徐惠君的眼神也有些怪怪的。
“什麼事?”孟允航拉他進了自己的帳篷。
楚久立馬想到了什麼,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紙遞給了孟允航,“我託我的江湖朋友們去打聽了對陣法比較熟悉的人,好幾個人都給我打聽到了一個人,叫孫長遠。”
“現在在哪裏?”孟允航急忙問道,“能不能找到?”
楚久有些遺憾地搖頭,“我也派人去打聽了,不過沒有打聽到他的下落,不過這個孫長遠據說曾是徐將軍麾下一員,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被徐將軍逐出了軍營,還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我去問問徐健,希望他知道孫長遠的下落。”孟允航這樣想着,便已經往主帳去了。
徐健自然不知道,不過他卻將孫長遠是徐惠君師父的事情告訴了孟允航,孟允航啞然失笑,竟然還有這麼巧的事情,不過現在的徐惠君肯定是不知道的。
徐健卻一副徐惠君肯定知道的表情,讓孟允航也很是哭笑不得。
徐惠君這一覺一直睡了一整天,主要是孟允航特意讓人不要吵醒她,所以徐惠君也睡的很踏實,最後是被餓醒了。
徐惠君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抹了一把臉,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洗臉了,臉上被蒙上了一層污垢的感覺,難受的很。她這麼愛乾淨的人,也被硬生生地被迫習慣邋遢了。邊關的水源極少,能夠有的喝都已經是幸運了,還能指望着每日都有水洗臉洗澡。
不過徐惠君實在是有些挨不住了,此時此刻她真的特別想要洗澡,自己都開始厭惡自己來。
“我身上都發臭了。”徐惠君嫌棄地看着自己,伸出胳膊這裏那裏聞聞,越聞越嫌棄自己,“哎,豬圈的豬都要比我乾淨。”
孟允航見她那副樣子,覺得有些好笑,“忍忍吧,你看看你前幾天的洗臉水還能不能再擦擦。”
徐惠君這會兒真的覺察到了這裏生活的不便利,洗個澡都是奢望了,想了想現在的處境,忍住嫌棄自己已經發臭的心思,起身拿了桌子上的餅咬了兩口,一如既往地沒有味道,勉強嚥下,又喝了口水,吃了兩口算是喫飽了。
“你身上發臭了沒有?”徐惠君看他衣服倒也乾淨,不像她身上這般又髒又狼狽的。
孟允航擡眸,掃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你聞聞不就知道了。”
“誰要去聞,像個變態。”徐惠君連忙搖頭,“爺三更半夜等着我醒,是想問我點什麼嗎?”
“問了你應該也是不知道的。”孟允航繼續翻閱手裏的文件,“知道了可以破陣的人了,不過那人怕是找不到了。”
徐惠君眼睛一亮,“竟然真的有那麼厲害的人?”
“孫長遠,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據說是徐小野的師父。”孟允航嘆息,“要是小野在就好了,她定然是知道點的。”
“孫長遠......”徐惠君呢喃着這個名字,“孫長遠......”
孟允航似乎是批閱完了,招呼徐惠君過來,“過來,到我身邊來。”
“不去,我身上臭死了,怕薰着你了。”徐惠君站在原地沒動,孟允航卻動了,走到了她的身邊,忽然湊近了徐惠君,嚇了徐惠君一跳。
“幹什麼。”有那麼一剎那,徐惠君以爲孟允航要親她,嚇得她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沒聞到味道嗎?”
孟允航深深吸了一口氣,微微蹙眉,“確實有點臭。”
徐惠君白了他一眼,一副你知道臭還過來,是有毛病嗎,腦子不好嗎?
“不過我不介意。”孟允航話鋒一轉,“因爲是你,不管多髒都臭,我都不會嫌棄。”
徐惠君皮笑肉不笑,這種時候還說這種話,真是讓她覺得假到不行,一把推開了孟允航,“行了,我們來說說這個孫長遠吧。”
“怎麼,你認識他?”
“徐小野不在,還有蘇染冉在,真不巧,我倒是知道一些孫長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