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惠君的腦子裏已經閃過無數個畫面,甚至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孟允航躺在她的身側,手緩緩地將要抱上她的腰,但是下一秒卻硬是忍住了,暗想着自己這副這麼不正人君子所爲確實大有趁着別人熟睡行不軌之事的嫌疑,所以下一秒,孟允航已經起身,眸光閃了閃,最後還是暗了下去,給徐惠君蓋好了被子,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最後無奈一笑。
徐惠君已經被嚇醒了,在她還沒做出任何動作之前,孟允航竟然就收手了,她的嘴角忽然抿起一個笑意來,心裏忽然暖暖的,這一鬆懈,困頓也再次襲來,沉沉睡去。
徐健派人來找孟允航過去商討關於破陣之法,孟允航臨走之前,實在有些不放心,交代着暗衛,“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暗衛一愣,“爺,保護徐姑娘的安全是屬下的職責,但是這個好好照顧她,屬下不太會。”
“她容易踢被子,你要是看到她沒蓋好,便及時給她蓋好,要是她渴了,要及時遞上水。”
暗衛在心裏想着自己這位允王定是很擅長做這些事情的,之前哪裏會這麼在意一個女子,就算是皇上賜婚了允王歡喜的女子,也沒見他這麼在意過,生怕她累着了,病着了,恨不得把她綁在身邊。
不過徐惠君也確實有些本事,起碼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能力的女子,聰明伶俐,膽識過人。
“王爺回來之前,屬下一定會好好照顧徐姑娘的。”暗衛領命。
“你要是個姑娘就好了。”孟允航嘆了口氣。
暗衛簡直石化當場,猶如給了他一個晴天霹靂,這位爺的心思,真是讓人猜不透,明明是他自己要他去照顧徐惠君的,怎麼還喫起醋來了,恨不得他是個姑娘!
暗衛覺得自己的心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但是卻還不能顯露出來,忙隱身退開了。自己在允王身邊這麼多年,忠心耿耿,竟然比不上纔跟允王相處不過幾個月的徐惠君,真是讓人傷心。
徐惠君第三次發現有人給她蓋好被子的時候,醒了。她還以爲孟允航還在,一看竟然是暗衛,跟個小媳婦一樣憋屈地縮在角落,一雙幽怨的眼睛看着徐惠君。
“爺呢?”徐惠君沒想到暗衛會在她的帳篷裏,看起來像是在照顧她,“咳咳。”有些渴了,徐惠君正要起身喝水,暗衛早已拿了水袋遞過去。
“爺跟徐將軍有要事相商。”暗衛見她醒了,如蒙大赦,“我先出去了。”
“好。”徐惠君點頭,幸虧在這裏都是和衣而臥,不然真的是要尷尬死。徐惠君蹙眉,說起來自己跟孟允航在一起,她確實不太在意,難道是熟悉了的緣故?
“惠君,陳大夫安排你去給徐將軍換藥,這就過去吧。”有人在外面說道。
“好的,我這就去。”徐惠君抹了臉讓自己清醒些,拿了隨身的醫藥箱就往主帳篷那邊去。
“我是來給徐將軍換藥的。”徐惠君有些尷尬地說道,“要不我還是等你們聊完了我再換不遲。”
“無礙,你換你的,我們商議我們的,反正你也遲早會知道的。”徐健不以爲意,已經脫了衣服,讓她趕緊動手。
孫長遠挑眉,徐健這話說的,也不知道到底幾個意思,是覺得自己會告訴徐惠君?
孟允航的目光落在了徐惠君的身上,點了點頭,便挪開了,心裏竟然還有些竊喜,徐健這話的意思,是默認了他跟徐惠君的親密關係了吧。
徐惠君也不廢話,想着換藥也不過就是片刻功夫的時間,換好了就可以趕緊撤了。迅速將徐健身上的髒紗布給扯了下來,消毒,上藥,嫺熟地重新綁好,他們三個在聊什麼她壓根沒有在意。
“惠君,你說說呢。”孫長遠忽然點了她的名字,徐惠君有些木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讓她說什麼,“我們在說破陣了之後是讓他們知道,然後攻打,或者是悄無聲息地破陣,給他們個措手不及。”
“沒差別吧。”徐惠君想着這燒腦的玩意兒最好是別問她,她也不想參與。
“自然是有差別的。”孟允航也說道。
“這有啥區別?你們不會是爲了這個事情在這裏爭論半天?”徐惠君詫異,至於?
“自然是找一個最快,折損少些的法子。”孟允航說道,“也可以有別的法子。”
“或許可以先由一小隊精銳隊伍先行破陣,潛伏進入梁國的軍營,斷送梁國後路,等他們方寸大亂之際,我軍大部分已經到達他們的核心地帶,一舉拿下,保險一點,怎麼樣?”徐惠君有個壞主意,從兜裏掏出一個瓷瓶,“損是損了點,不過很管用,這是一瓶讓人上吐下瀉的藥,而且威力巨大,不僅上吐下瀉,還能讓人手腳痠軟......”
三個人面面相覷,目光最後落在了徐惠君的臉上,臉上神色一言難盡。
確實損,超級損。
“確實非正人君子所爲,當我沒說。”徐惠君把小瓷瓶要收回,被孫長遠一把抓住了手腕。
孫長遠看了一眼徐健,看到徐健也是不可名狀的表情,笑的有些不自然,“這樣的藥,還有多少?”
“不是很多,但是滴入敵軍的飲用水裏面,該是夠了。”徐惠君放下了小瓷瓶,又從兜裏掏出了一些別的瓷瓶,“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癢癢粉,笑粉什麼的。”
孟允航已經失笑了。
簡單粗暴,確實是徐惠君的作風。
“好了,那就來討論下到底誰來執行這個光榮而危險的任務。”孫長遠顯然已經默認了徐惠君的方案。
“我首推金副將!”徐惠君立馬推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