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航和徐惠君又重新回到了落座的地方,人羣已經喝開了,有的已經開始圍着篝火開始跳舞。
徐惠君給自己和孟允航倒了酒,輕輕碰了碰孟允航碰杯,“爺,敬你一杯,我幹了,你隨意。”說着一口喝光了碗裏的酒,孟允航看着她喝盡,淡淡一笑,仰頭也一飲而盡。
有人已經拉他們起來一起跳舞,徐惠君還沒這麼跳過舞,立馬拉着孟允航便起來跟他們一起跳,大家都是勾着胳膊,孟允航卻偷偷拉住了她的手,徐惠君不由一笑。
因爲不急着回京城,喝醉了也沒關係,徐惠君喝了點酒便有些上頭,一直睡到了大中午纔起來,看着忙忙碌碌的人,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樣和平安寧的感覺實在太棒了。
傷員衆多,不過卻也不急了,受傷嚴重的還要修養些時日才能啓程,所以受傷不嚴重的先行離開,孟允航帶過來的人會率先離開,徐健晚幾天再啓程。
陳千峯打算留到最後再走,讓徐惠君先行離開,徐惠君知道他是想等徐小野,也沒有再堅持。
回程之路一切都很順利,徐惠君離開之前,又去祭拜了王氏,在王氏的墓碑之前坐了會兒,又捧了一把跟前的沙土裝進了盒子,打算回到京城也給王氏安個牌位,有空可以去拜祭。
過了十多日,大部隊終於回到了京城,適應了邊關惡劣的環境,到了京城,徐惠君的身體竟然又出現了水土不服,所以這一路她也真是夠折騰。
剛到京城的郊區,徐惠君就已經受不了了,她估計得有靠近兩個月沒洗澡了,渾身都散發出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一到最近的一家客棧立馬讓人準備了洗澡水,好好的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徐惠君洗完之後覺得自己都白了好幾個度,終於到了有水的地方,洗澡水都換了三次,終於算是把連日來的污漬給洗乾淨了。
換上了襦裙,吹乾了頭髮,又稍微給自己倒騰了一下,早已有人來報午飯已經安排好了,徐惠君這纔開門下去。
孟允航和楚久看着從二樓走下來的徐惠君,高挑的身段,纖細的腰肢,淡黃色的襦裙,增添了幾分嬌俏,尤其那張本來有些髒兮兮的晦暗的曬黑的臉,這會兒竟然白皙透亮,靚裏透着紅,烏黑髮亮的眼睛帶着淺淺的滿足的笑意。她就這麼下樓來,彷彿自帶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仙氣十足。
孟允航和楚久不由看呆了,尤其是楚久,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邊關一行,簡直封印了徐惠君的美貌,這會兒終於重見天日了。
楚久站起身,親不自禁地邁開了腿,走到了樓梯口,誇張地笑道,“喲,這是誰啊,我以爲是天女下凡了。”
聽他說天女,徐惠君下了樓梯還專門轉了一圈,“這樣是不是就更像了。”
楚久迎她入座,帶着笑意,“你這也太誇張了,你曬黑了竟然洗個澡就能白回來?”楚久指着自己,“我也洗了,該怎麼黑還是怎麼黑。”
“廢話,我一直在馬車裏,自然會白回來。”徐惠君看到久違的飯菜,眼睛都泛光了,“不過髒是真的,再不洗澡,我都懷疑我要長蝨子了。”
“行了,就別誇我了,好歹這趟不虛此行,今天我就不走了,我一定要好好睡一覺,馬車顛得我都要散架了,我實在是不想再顛了,能不能讓我今晚在牀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回京。”徐惠君知道自己身體是真的差勁,所以就算是美食當前,她也只能稍微動動筷子。
“你這一路上都念了這麼多遍的菜,就喫這麼點?”楚久見她喫的極少,“不合你的胃口?”
“我也想喫啊,喫多了別又發燒就不值當了,你也知道我這身體,有點嬌貴。”徐惠君喝着茶,許久沒喝到茶了,覺得分外好喝。
楚久一聽嬌貴這個詞,就有點好笑,“從小長在邊關的身體竟然還嬌貴起來了。”
“那你們今晚就住在這裏吧,我帶部隊先行回去,皇上已經知曉我到京,我要回去覆命。”孟允航雖然很想跟徐惠君一起留下,但是皇命在身,他必須得回去。
“那你身上可是有藥?”徐惠君擔心地問道,說着從兜裏掏出一個瓷瓶,“你拿着,以防萬一。”
徐惠君給的,孟允航自然收下了,瓷瓶還留着徐惠君的體溫,孟允航立馬塞進了自己的兜裏,“陳千峯也還沒回來,你也可以在京城呆幾日,到時候跟他們一起回宮。”
這算是放假了吧,徐惠君一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待遇。
“讓我玩幾天的意思嗎?”徐惠君欣喜,再次跟孟允航確認。
“嗯。”孟允航點頭,“你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
“可是玩需要銀子啊,我沒有銀子。”徐惠君眨巴着眼睛。
“若是我沒有算錯,你身上該是還有兩千兩銀子的吧。”
“那是我的銀子,難道你還讓我用自己的銀子?”徐惠君揚起眉毛。
楚久看不懂了,“不用自己的銀子用誰的銀子?”
孟允航從兜裏掏出了幾張銀票,隨便抽了一張,“一百兩,夠不夠?”
楚久的眼睛都瞪大了,徐惠君可夠厲害的,竟然讓孟允航給她掏錢。
“你覺得夠?”徐惠君反問。
孟允航幾乎把身上的銀票都塞了過來,“夠?”
“夠了夠了。”徐惠君看到錢都兩眼放光,彷彿掉進了錢眼裏。
楚久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五百兩不虧,到時候問皇上要賞賜,記得多要一點,這五百兩也算在皇上身上。”徐惠君忙收起了銀兩。
“爺。”暗衛敲門進來,看到徐惠君,沒好意思說。
“直說無妨。”
暗衛有些尷尬,“呂夢婷小姐正巧就在這家客棧,聽說爺在這裏,特意要來拜見爺。”
“呂夢婷?”孟允航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徐惠君,沒有意外看到了徐惠君那一臉看好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