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庶不可欺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快跑
    看葉冷風他那麼在意自己的妹妹,沒道理啊。

    徐惠君顯然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這樣的刺激竟然比徐小野當初受了重傷不治帶來的刺激更大,總覺得裏面隱藏着太多的事情。

    “喫完了沒有,喫完了還不去讓他喝點粥,一會兒藥就好了。”薛老太醫見她不吃了,立馬說道,“老夫這一把老骨頭還要坐在這裏熬藥。”

    “師父的大恩大德,徒兒沒齒難忘,以後師父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師父的兒子女兒就是我的兄弟姐妹,以後若是有什麼事,做妹妹的,一定隨叫隨到,毫無怨言。”徐惠君保證道。

    薛老太醫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卻相當受用,“記住你說的話,別說得這麼好聽,到時候要你付出了,你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徐惠君拍拍胸脯,臉色凝重,“從此往後,您除了是我的師父,還是我的乾爹,往後我就叫您乾爹了,好不好?”

    “可別說我一把年紀倚老賣老,佔你的便宜。”薛老太醫瞥了她一眼,“不過你這一聲乾爹確實好聽,再叫一聲來聽聽。”

    “乾爹。”徐惠君嘻嘻一笑,又叫了一聲,“乾爹,好聽嗎?好聽我天天都叫,乾爹——”

    薛老太醫擺擺手,“好了好了,夠了夠了,雖然你叫老夫一聲乾爹,老夫是開心的,但是到了太醫院你就不要這麼叫老夫了,不合適。”

    “還是乾爹想得周到,往後在太醫院我還是叫您師父,不在太醫院我就叫您乾爹可好。”徐惠君將最後幾口飯扒拉下肚,見薛老太醫點頭,“我現在就去伺候那位祖宗,乾爹放心好了,不會讓乾爹白給草藥的,連本帶利要他掏錢的,反正他也不差錢。”

    徐惠君伺候了野又生吃了粥,又去倒了藥給他喝了,覺得自己現在還真的跟個老媽子一樣,什麼事情都要做。

    “睡吧。”徐惠君已經累得眼皮都要耷拉下來了,終於把野又生給伺候躺下了,終於算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今晚你要陪着我嗎?”讓徐惠君這麼照顧就已經很不好意思,卻沒想到竟然還需要徐惠君陪夜,“老太醫這裏沒有守夜的人嗎?”

    “這裏是我師父的宅子,並不是什麼診所,能收留你在這裏已經是給足了面子了,就算有守夜的人也沒有任何義務要幫我守夜,不過你放心,既然你是我帶來的,我就一定會負責到底的。”徐惠君趴在了桌子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野又生的心裏自然是大爲震動,覺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就跟做夢一樣,可是卻是真實發生了,這樣一個大人物竟然做着伺候人的差事,而且毫無怨言,甚至說着她會負責到底,作爲一個醫女,她確實是盡職盡責。

    可是他中毒,卻又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完全可以不理會,但是她不僅幫他找了大夫,還親自伺候。

    “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野又生輕聲說到。

    “誰讓我是大夫呢,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你就當我是多管閒事吧。”徐惠君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哦,對了,該出的藥費麻煩你明天走之前付一下,畢竟我師父這裏也不是慈善機構,誰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自然。”野又生見她說話越來越輕,顯然是快要睡着了,便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夜深人靜,房門忽然被扣響了三下,野又生警鈴大作,立馬坐了起來,一喜,毒性似乎已經慢慢褪去。

    “爺。”屋外,一個人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她跟那人在裏面?”一個雌性的男聲響了起來。

    “嗯,徐姑娘已經睡着了,該是很累了。”

    “可是有好好喫飯?”

    “偶爾還是不準時......”

    “開門。”

    “好。”

    野又生聽着他們的對話,想着該是徐惠君認識的人了,而且話裏話外的意思,對徐惠君很是關心,復又躺回了牀上,也有些好奇到底是誰這三更半夜的還來看徐惠君。

    門開了,屋外夜色正濃,今日連月光都沒有。一身穿白色長袍的男子進了來,一眼便看到了正趴在桌子上的徐惠君,輕輕走了過去,卻並沒有叫醒徐惠君,只是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又細細瞧了她露在外的臉,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轉身離去。

    門很快關上了,人也走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野又生不確定徐惠君到底有沒有警覺,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輕聲呢喃着,“我要喝水。”

    啪的一聲,火摺子忽然亮了起來,點亮了煤油燈,徐惠君倒了一杯水過來,睡眼惺忪地問道,“好點沒有?”

    野又生舉起了手,接過了水杯,“嗯,我的手可以動了。”

    “那看來師父的藥還是有效果的。”徐惠君打了個哈欠,“還要喝嗎?”

    “你剛纔沒感覺到什麼嗎?”野又生實在好奇。

    徐惠君揉着眼睛,“感覺到什麼?”

    “剛纔......”野又生不知道該不該說,“有人進來過,那人看起來很關心你的樣子。”

    “不該你問的事情別問,不該你管的事情少管。”徐惠君有些不耐煩了,“先生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可。”

    這話一出,野又生敢篤定徐惠君肯定是有所察覺的,而且她肯定也知道來人是誰,但是她卻選擇了裝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男人.......難道是允王?

    “是允王嗎?”野又生猜測道。

    “我嚴重懷疑你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徐惠君纔不想跟他談論這些,“先生既然現在就可以動了的話,那明日一早便可以回去了。”

    徐惠君又指了指他的腿,“腿可以動了嗎?”

    野又生嘗試着動了動,有些喫力,“暫時還不行。”

    “那你繼續睡吧。”徐惠君嘆了口氣,又趴回了桌子上,“有事再叫我。”順道把燈也吹滅了。

    他哪裏還睡得着,滿腦子都是剛纔那男人撫摸着徐惠君頭髮的情境。

    “徐姑娘,危險,快跑——”

    緊接着,外面傳來一聲重物摔落的聲音。

    是韓暗衛的聲音。

    徐惠君起身開門,看到韓暗衛摔落在第,胸口插了一把利劍,整個人不停地抽搐着。

    “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