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久坐在了地上,眼裏滿是傷痛,抱着頭,“一個人都沒找到,一個都沒有。”
孟允航也知道了現在的危急的處境,臉色凝重,拍了拍楚久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他。
“一個都不見,不代表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徐惠君也安慰道,“你可是見到了他們的屍首了?”
“沒有。”楚久抱着頭連連搖頭,“但是我看到了好幾處血跡,我懷疑是他們的。”
“可能事情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嚴重。”徐惠君湊近了孟允航,“爺,我覺得隊伍裏面,有很多不是我們的人。”
孟允航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但是卻也是一瞬間,便淡淡道,“你繼續說。”
“你覺不覺得我們像是獵物?”徐惠君輕聲說着,目光看着那些正在休息,卻有幾個人是不是把目光瞥向他們的人,“我覺得來平息暴動的隊伍就很有問題。”
“哼哼。”孟允航忽然淡淡一笑,似乎也發現了什麼,“也是,吳將軍死了,金副將受傷,幾乎所有的人都說不知道,沒看到,但是這樣悄無聲息地把人殺了,而且就葬在不遠的地方,這隊伍也太平靜了,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徐惠君儘量平息自己的情緒,防止自己因爲害怕而變得軟弱,“看來這內應不是一兩個,而是一羣,而且很有可能在這段羣龍無首的日子裏,都被策反了。”
一想到這裏,徐惠君的整個身體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裏面,渾身冰冷入骨,瑟瑟發抖,嘴脣都有些顫抖,這個假設是目前爲止最大的可能了,現在的形勢越發的嚴峻了,“我們,有多少人確定是我們的人?”
“我們帶了兩千人,至於現在還剩下多少,不好說。”孟允航的臉色還算正常,看着徐惠君那一瞬間也蒼白的臉色,“鎮定點,不要太緊張。”
“我不緊張。”徐惠君儘量保持冷靜,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韓大哥,現在去清點一下,我們帶過來的人,還有多少了。”
韓暗衛嗯了一聲,起身上了馬,繞着整個軍隊轉了一圈,心裏已經有了數,隨即很快回來了,“人沒少,但是我們這裏兩千人,怎麼抵得上他們的一萬多人。”
加上對方還有武功高強的人鎮守,確實不太樂觀。
徐惠君瞬間有種完蛋了感覺,苦笑道,“我本來以爲我們這趟是來賺功勞的,如此看來,不過是別人的獵物罷了。”
“別灰心,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孟允航再次安慰道,“眼下我們必須想辦法突圍了,我們離暴動之地越近就越危險,我看那些人隨時準備把我們幹掉。”
“若是這暴動跟之前的剿匪有關,那麼必定也跟......有關係了。”徐惠君深吸一口氣,或許,難道......這是孟景清的陰謀。
孟允航沒說話,徐惠君這麼一說出來,又結合了現在的形勢,“他已經容不下我了麼。”
沒有認清楚形勢就啓程了,徐惠君咬緊了脣,吳將軍死了,金副將又重傷,這不擺明了是在逼迫孟允航過來,可是明知道是個艱難且艱鉅的任務,卻又不得不上,只是沒想到他們忽略了,忽略了此次來平息暴動的士兵當中,竟然有這麼多不是朝廷的人了。
“我知道這裏是冷月山莊的地盤,我跟冷月山莊的莊主很熟,若是有他的幫助......”沉痛過後,楚久也認清楚了現在的形勢,“師兄......”
楚久看着孟允航,欲言又止,他也擔心,緊憑他們現在的兩千多的兵力,沒有辦法跟一萬多的兵力抵抗。
“你去吧。”孟允航知道現在已經刻不容緩了,十幾個精幹之人就這麼悄無聲息被幹掉了,“大概要多久?”
“半日即可。”楚久站起身,“我這就去。”
“我派一些人跟着保護你。”孟允航下了命令,“韓侍衛,你主意觀察楚久走了之後,有誰跟着楚久,帶一隻小隊,包抄。”
韓侍衛領命。
楚久立馬上了馬車去找救兵去了。
楚久剛走,十幾個便衣人也跟着上了馬車,從小樹林跟着離開。韓暗衛在一個親信耳邊低語了幾句,那人立馬點了頭離開。
楚久駕馬行了五公里路,便將馬拴在了一顆樹的樹幹上,縱身上了樹,果然沒多久,便看到約摸有十幾個人駕馬而來,領頭的一人看到了栓在了樹幹上的馬,立馬有了警覺,拉住了繮繩停了下來,四處觀望着。
“在樹上。”一人發現了楚久,忙叫道。
楚久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包粉末,縱身跳下了樹來,十幾個人拔出了佩劍,一擁而上,齊齊向楚久刺去。
只看到眼前一白,不知名粉末已經撒向了衆人,被粉末沾染的人瞬間倒地口吐白沫,一陣陣抽搐着。
“卑鄙,使詐。”領頭的反應快,立馬用袖子捂住了口鼻,揮劍刺去,被楚久一個躲閃躲了過去,腰間卻忽然一疼,被劃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口子。
再想動,那被利劍劃傷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瞬間刺入骨髓,倒地不起,陣陣抽搐着,很快便嚥了氣。
剩餘的人看到領頭人已死,眼裏有着驚懼,沒想到眼前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子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幾人互看一眼,似乎有了共識,今日他不死,就是他們要死。
拼了。
楚久絲毫不懼,跟幾個人拼了好幾個回合,看到正疾馳而來的援軍,臉上揚起一抹笑意。
來支援楚久的人立刻與剩餘幾人拼殺起來,那幾人連連後退,自知不敵,互看了一眼,利劍抹了脖子,自盡了。
“要死了。”楚久一拍腦門,不想剛纔幾人的猜測竟然都是真的,他得立刻去找救兵,不然孟允航和徐惠君就真的危險了。